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被牛大脚抓去打了一顿,打的全身血淋漓都是伤口,然后牛大脚拿着从李念那里的药给我伤口上滴下去,当场疼得我死了过去。
梦醒来。
还好只是个梦。
外面出太阳了,天气挺好的,阳光从窗帘照射到屋里地面,看起来暖洋洋,一连多天的阴雨天终于过去了。
靠着床头抽了一支烟,回想起刚才做的梦,我全身酸痛,应该是昨天一天累着的。
越来越发现监狱里奇人辈出,李念这人学医应该是学到最高水平最顶尖水准了吧,她如果想要把一个人弄死,对她来说如同喝水一样简单。
烟还没抽完,李念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叫我过去帮忙,医务室这几天,忙死人。
李念姑姑李桂梅一般都是下午才放出来,安琪还没有完全确定能来医务室做事,所以又只有李念一个人在医务室忙,所以她只能又找我去帮忙。
到了医务室,见狱警们带着囚犯们已经排队看病。
我进去医务室,问李念,干嘛不打电话给领导,让领导把她姑姑和安琪放出来帮我们。
李念说现在还没空,要不你来打。
我打,我打给谁呢。
C监区的监区长不算太熟,所以我没有给C监区监区打过去,叫她早点放李桂梅出来帮忙。
A监区的监区长昨天刚在这里,应该好说话一点,我就找到她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表明了身份和意图,她听后说好,然后又说,让我自己跟监狱长说一声。
我说已经说过了,这几天她也忙着,一会儿我再打电话通知监狱长。
于是,A监区监区长让人把安琪带来帮我们了,有了安琪在,我们做事就轻松多了。
打电话给监狱长凌薇,想要跟她说一下安琪出来帮助我们医务室干活的事,她都不接电话。
没一会儿,A监区监区长又来了,跟李念说想挂个水,挂水就好的快一点。
她昨天是被人扶着来,现在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李念就说,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就好,没必要挂点滴。
A监区监区长就是不听,非要挂水,李念拗不过,就去配了药来给她挂。
在医务室这里,我极少看到李念给人挂点滴,我问她为什么,难道学外国人吗。
李念说,很多病都不用到输液的地步,像流感感冒发烧咳嗽,只是小病而已,只要吃药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过几天就能痊愈了。
我说可是难受的时候确实难受啊,所以就想着挂水就会好的快一点。
李念说,她的用药理念遵循能口服不注射,能肌注不输液的阶梯式用药原则,静脉输液是直接输入血液循环系统,很容易引发身体不良反应,而且用药太厉害了,一些国外医生视输液为小手术,会引起身体抗药性,加上输液治疗需要消耗更多医疗资源,如医护人员时间,设备消毒成本,效率很低。对输液人员的专业技能要求也很高,所以她都很少会给病人输液。
不过还是拗不过大部分病人的要求,就像A监区监区长,认为输液这种事,大家都在输液,大家都没事,平时她生病了也输液,输液好得快,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肯定没有问题。
我想起我小时候有一次生病了,我妈背着我去镇上的小诊所治病,在当时年代应该叫黑诊所吧,反正是私人开的小诊所,后来不知道哪一年被封了。
那天晚上,我发了高烧,诊所医生是个退休老医生,老花眼,说高烧要输液退烧,然后在那个貌似葡萄糖瓶子里注射了几种不知道什么药进去,然后给我输点滴,扎针的时候捅了我好几次才扎准,没到半个钟我就上吐下泻,全身发冷打颤晕厥脸色发清晕厥过去,医生说我身子骨太弱撑不住这个药,那时我都感觉自己撑不住要交代了这条命在那个诊所里。
还好拔掉了点滴输液管后,我才慢慢活回来了,然后被我妈背着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才退烧真正活了回来,太惨了。
忙碌中的时候,有人走进来了医务室,安琪叫我们,说有人来了。
我和李念出去看,不是别人,正是监狱长凌薇。
她站在医务室正门口进来中间,看着安琪。
我急忙过去,跟她打招呼,然后说明安琪是我和李念跟A监区监区长请求来的,这两天忙疯了,想跟她说一声,却打电话不接。
A监区监区长也自己举个点滴瓶子过来,跟我口供一致。
凌薇朝我看了一眼:“你出来。”
我老老实实跟着她出去门口。
凌薇说道:“不走流程,不看人的履历,也不看她什么身份,不看她犯什么罪,不经过审核,你们就让人出来?”
她说话云淡风轻,却带着肃肃杀气。
我说道:“昨天就太忙了,每天都这么忙,忙不过来,之前也接触过安琪,觉得她不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就把她叫来帮忙。”
她说道:“这些人都是囚犯,到你们医务室这里如果没出事之前,都是好人,出事了才都是坏人。以前血淋淋的例子你们是忘了吗?”
我说道:“对不起,监狱长,是我浅薄了,是我太肤浅太着急了。”
她说道:“确定她不会给你们带来威胁。”
我说道:“应该不会。”
她问:“犯了什么罪,判了多少年,为什么会犯罪。学历多高,在哪里读过学做过事,她们同学朋友亲戚同时对她什么评价?”
我说道:“我没问。”
她说道:“你去问,然后去查,明天把资料发到我手机上。”
我说好。
她转头而走,我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