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了噩梦,那个挂掉的女囚满脸血冲进我宿舍掐我脖子,大声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整个医务室的人为什么不救她,她要一个个干掉我们陪葬。
吓得我当场从床上跳起来,发现只是一场噩梦后,我大口呼吸,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去洗脸刷牙,天已经大亮,今天竟然出了太阳,昨天还是十几度,今天又回到了二十多度,这神奇的天气。
一早出来晒太阳,跟着朝阳的露水呼吸这充满湿氧气的空气,一脸几天的阴霾一扫而光,监狱迎来了崭新的一天,而那个女囚自尽事件,也就随着崭新的一天消逝而去,监狱的人们不约而同地选择闭口不提这个人,然后这个人就永远消失在了监狱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一连好几天忙碌,总算把那片水泥地给铺好了,路过的狗都夸我几句,啧啧称奇,没有机械机器的帮助,我能把水泥浆搅拌得如此均匀,铺得如此的整齐光滑。
到医务室帮了一下忙后,刚好是中午时间,小悠去食堂打包吃的来,三人吃着饭,聊着天。
小悠问李念,如果我们医务室每次接待到我们医务室能力水平无法救治的病人伤者,出现了伤残死亡情况,那监狱是不是每次都可以拿我们问责。
李念想了一下,回答道:“我们医务室条件是简陋了一些,遇到棘手的病人或者伤者,肯定是没有办法医治,只能送外面条件齐全的大医院,但就算是大医院,也一样无法百分百救治到所有病人,所以这就出现了那些医闹之类的各种问题。”
我说道:“李医生,小悠的意思不是那些大医院救不救好人的问题,她指的是如果我们一旦没法成功救治伤者,那别人是不是都要怪我们医务室怪我们三个人不出力,任由伤者病人这么情况严重下去,甚至死亡。”
小悠轻声说道:“对呀,监狱就怪我们不好好救人,才让人死的。”
我说道:“对,我也想这么问的。如果监狱不相信我们会尽心尽力全力救人,每次一旦出现这样子的事,是不是都要来怪责我们。”
李念说道:“做好我们自己该做的事吧,有机会的话,我也跟上面谈谈,她们能理解的。”
我觉得外面人都这样认为,伤者送到我们这边来,救活了是我们该做的事,救不活就是医务室这几个家伙不行,所以有时候,我挺想跟上面反映一下这个情况,但又不知道跟谁反映,我位低言轻,谁会来理睬我。
别说我了,就是李念去说,也未必有人听进去,只要伤者来这里救不了,她们就说医务室不行,特别是王美琼那家伙,嘴巴可太臭了,副监狱长这些人为什么会怀疑我们不想救人,就是王美琼这种人到处去说,说我们不好好抢救人了所以才导致女囚死亡。
我有时候也在想一个问题,这王美琼既然嘴巴那么臭,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整天像个搅屎棍一样在监狱里搅得大家都不安宁,奇怪她为啥还能好好在这里干下去,难不成她曾经救过副监狱长的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