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李念聊完后,我准备离开去忙后勤部的杂工,一名狱警匆匆忙忙冲进了医务室急着喊李念:“李医生,李医生!李医生,快救人,快救人!”
这家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念问:“怎么了。”
她喘着重气:“出,出事了,出大事了!要死人了!”
李念扶着她:“怎么了啊?”
她说道:“快,快,你们两个快跟我来!”
我们两个一离开,这里医务室就没人了,这是拉着我们去监区呢?
去监区里面干什么,我可以去吗?
不过说是要救人,可不管那么多了,我们两个急忙跟着狱警走。
狱警拉着我们:“快点啊!跑!”
不让我们走,是让我们跑,拽着我们跑到监区大门口,也不用安检,直接拉着进去了,最后到了三监区监区牢房栋的车间里边。
车间很大,就像我们的南方工厂流水线一样,却没有一个犯人,后来才知道犯人已经都被带回牢房。
一大群狱警围着一个工位,见李念来了,众人立马让开一条路。
原来,是C监区的一个副监区长,手掌被女囚们用一颗长钉从手背穿过手掌钉在木桌上,副监区长疼痛难忍,忍着脸色苍白,血从桌面流着滴到桌下地面一小摊血,看得触目惊心。
这哪个女囚那么恨她,把她的手活活钉在桌子上,看着就疼死,以前小时候看到村里的人盖房子,不小心踩在翻起长长的铁钉钉穿鞋子从脚底穿到脚背上,我差点没晕过去。
人都有一种共情能力,特别是面对眼前他人的痛苦时。
狱警们问李念和我,这个该怎么办。
这是个难题,长钉钉着手掌在桌上,要是硬生生拔出来会二次伤害到手掌,可不拔出来,又怎么把人带出去。
李念赶紧给伤者止血止疼,问我有什么办法把铁钉断掉。
难怪把我也叫来了,原来是需要我来帮忙。
我上前仔细查看,她的手掌紧紧被钉着压在桌面,手掌心的肉贴着桌面,我不能割开铁钉,那我只能想办法切下整块桌面,再把她送去医院抢救。
我跟李念说了我的方法,李念问需要多久时间,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先试试看,让狱警们找来了工具,然后拆桌面,在拆着桌面的时候,意外情况发生了,副监区长疼得坐立不安坐着的凳子一滑差点摔下去地面,可是钉子还紧紧把她的手掌钉在桌面上,钉子硬生生哗啦一下她的手掌,她的手掌一下子血喷涌而出,她自己也尖叫一声差点昏厥过去,让人触目惊心。
众狱警赶紧扶着副监区长坐好,看着她手掌的鲜血流出越来越多,李念说如果不想办法把手掌脱离桌面,她没办法止血,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伤者失血过多,严重会失去生命,我问那怎么办。
她说拔出来。
我愣了一下,问:“怎么拔出来?会痛死。”
强行拔出来,会让伤者因为疼痛而挥舞手臂,就算几个人强行按着也按不住啊。
李念说等我一会儿,我去拿止痛药,你帮我给她先稳着止血就好。
我说好。
李念跑回去医务室拿止痛药,我用棉签砂布等,塞进去手掌处想办法为副监区长止血。
但是伤口处应该裂开了,血流不止,越来越多,副监区长双唇颤抖,她已经说不了话了,因为疼痛,因为失血。
如果任其再流血下去肯定是不行了,会危及生命安全。
李念气喘吁吁跑回来,拿着一小瓶药水,让副监区长喝下去,副监区长喝下去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众狱警着急问她是怎么了。
李念说麻醉药,让她短暂麻醉,然后让我赶紧拔出钉子。
我说好。
我用小铁锤敲击桌子底部穿出来的钉子尖,把钉子往上敲出来露出手背一部分,然后按着副监区长的手背的肉,用钳子夹住钉头,用力扭动慢慢拔出来,这时候如果副监区长还清醒,是多么疼啊,肯定会疼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这时候她麻醉睡过去了,不会挣扎。
用力一拔,钉子拔出来了,她的手掌血流更多,李念迅速用酒精给她的伤口杀菌消毒,然后止血包扎,只要不再流血,人就不会有事。
包扎好了后,李念说送外面医院。
这种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是必须送外面医院输血了,而且她的手掌被钉子穿过,还需要进一步的深入消毒杀菌治疗,虽然李念医术精湛,但因为医务室条件有限,也是最好到外面医院去做治疗。
为了保险起见,李念要亲自全程护送副监区长到医院,以避免副监区长途中遇到特殊意外情况,例如堵车啊长时间不到医院,副监区长会出现休克啊等。
抬上担架后,一起将副监区长抬出监区送上救护车,飞驰出了监狱。
我去洗手后,回到医务室门口,点了一支烟。
李念让我守着医务室,让我等她回来再去干别的事,这下子,我今天又没空去干我的杂工了,又要有人投诉我不干活,不去修理了。
医务室还有病人在打点滴,我还要看着,但我只会拔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