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医务室忙碌的时候,突然一大批女狱警冲进来了我们医务室,后面一群狱警簇拥着抬着一个人进来了。
近段时间来,几个调皮的监区打斗不断,经常隔三差五就送伤者来医务室,无论狱警怎么严肃处理惩罚,女囚照打不误,并且都是往死里打,有时同时一下子送来七八个伤者都很正常。
而这次却不是送来一大群伤者,而是几十个狱警,簇拥着抬着一个人进来,进来后大喊李念医生:“医生快救人啊!快点!”
没想到,这一次送来了一个大咖,并且是最大的大咖:副监狱长。
满脸满身是血,看起来奄奄一息。
李念赶紧过来问怎么回事。
狱警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慌张得嘴唇发抖:“她,她她,是副监狱长啊!掉下楼了,被人推下楼来了!”
“快点救人不要废话!”
李念急忙查看副监狱长伤情:“快安排救护车来快!”
黄小悠马上打电话安排救护车。
李念一摸副监狱长的身子:“千万别动到她了,肋骨断了好几根,会可能不小心插到内脏脏器。”
她去拿了氧气机来给副监狱长接上。
急救车来了,众人七手八脚把担架抬上了车里,李念让我和黄小悠看医务室,她护送副监狱长去医院。
看着车子疾驰驶去,我们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她没有事。
问站在门口的众狱警们怎么一回事,这帮女狱警三缄其口,有一个说问那么多干嘛。
然后另外一个说不小心掉下楼。
这让我更是对副监狱长坠楼一事起了好奇心,究竟是什么原因摔下来呢。
狱警们纷纷离开了,因为出了这档子事,然后又下小雨,整个监狱又笼罩在一片肃静暗沉之中,我和黄小悠两人待在医务室里,百无聊赖刷着手机,时不时对视一眼,脉脉传情。
此时此刻,两人的心都飞出了外面去,若是这个时候能安静的过上两人的幸福时光那该多好。
晚饭时,黄小悠去打包来医务室一起吃,吃完后准备下班回去,张若男来了,来找我们问副监狱长怎么样子了。
我告诉她,摔下来断了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满身满脸是血,有可能内脏脏器受损。
张若男说道:“这女囚下手可真够狠。”
我纳闷了:“什么?女囚扔她下楼的?去她办公室扔她下来?”
女囚怎么可能跑出监区,然后又跑去综合楼,然后又冲进去副监狱长的办公室扔她下楼?
如果没有狱警带,女囚出监区本身就是一件难于上天的事,首先从牢房出来就不容易了,牢房出来还有层层楼栋关卡和闸门,出了楼栋还要出监区几个门,然后再到总监区的大门,囚犯根本不可能跑出来。
张若男说是在监区里面发生的,她告诉了我们事情发生经过。
副监狱长带人进去监区里面去查看监区慰问女囚情况,其实这种就是摆拍给上面看,监狱领导带着大家伙进去了慰问女囚,给女囚送温暖,众人拍照,然后上报纸,就树立了一个好领导勤快又懂得关爱女囚的正面形象。
本来就是一次普通的慰问,没想到在第八监区的其中一栋牢房楼出事了,一个重刑犯女囚对监狱不满心里积怨已久,刚好副监狱长这次下来慰问,而且慰问也没有带给她们实质性的东西,别人在外面下乡慰问都会给几百块红包,几袋大米啥的,这种慰问单纯就是去做样子,那个重刑犯女囚一怒之下,在副监狱长一行人转身离开出去时,猛冲出去一把撞上副监狱长把她推下了楼,她人高马大,身材壮硕,这一冲的冲力能把副监狱长推下楼。
而那个小牢房楼好巧不巧,也就那一个监室正对门口的走廊防护网开着,也就刚好被女囚从那个开着的防护网窗口推了下来,然后啪嗒一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副监狱长就摔成了这样子了。
搞不好这会死的。
没想到去巡查一下,都能造成如此严重事故,要不说监区是危险禁地,不能随便进出呢。
而且还是重刑犯监区,那里边关的大都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人性的恶,在她们身上凸显得淋漓尽致,包括从基层战线一路摸爬滚打到这个阶层的副监狱长在内,都低估了这些囚犯的恶。
庄子说,凡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天犹有春秋冬夏旦暮之期,人者厚貌深情。
人心比山川还要险恶,比预测天象还要艰难。自然界尚有春夏秋冬和早晚变化的规律,可是人却面容复杂多变情感深深潜藏。
张若男再三劝告我们:“记住了,面对女囚的时候,你们必须要小心谨慎,不然真的会出人命。你永远不知道那些女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这之前在医务室医生被刺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我们怎么敢掉以轻心。
发生了这件事,整个监狱气氛沉闷压抑,还好李念回来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副监狱长抢救过来了,不过还要做手术,没有半年左右出不了院。
肋骨断啊,不是小伤啊,这搞不好出人命,就算做手术了,恢复时间也要极为漫长,这下子的话,监狱岂不是群龙无首了吗?
之前都是副监狱长主持监狱里面大大小小事,副监狱长不在,我们能找谁?
总监区长?
我不由得有点害怕,因为总监区长跟我们可不对付,若是她掌了大权,我们生杀大权都在她手中,她想怎么拿捏我们都是十分容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