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强盯着天和轩的门口，无比紧张地说：“小马，小马在里面。”
“哪个小马呀？”
“就是花了二十一万买我盘子的那个小马。”
乔治一听说小马出现了，他也有些紧张。
现在，盘子让他们给卖了，如果小马要盘子，怎么着也得费一番口舌，而且按古玩行的规矩，他们这么做是不地道，不合规矩的。
过了大约20分钟，小马从里面出来，上了一辆宝马车，走了。
华强犹豫着自己是要追上去，还是不要。
最后，他没有动。
又等了十几分钟，他才从车上下来，和乔治一起走进天和轩。
邹经理和梁玲玲在屋里，看见华强愣住了。
邹经理问：“华强，你怎么来了？”
华强掏出那张一百万的支票，“我是来还钱的，这是一百万，你收一下，然后再给我五十万。”
邹经理一脸错愕地看着华强，又看了看梁玲玲。
梁玲玲也是一脸的惊讶，喃喃地说：“你刚才不是已经让你的朋友把钱给还回来了吗？”
华强一怔，“刚才？我还……”
“是啊，就十几分钟前嘛，前后脚的事，一个姓马的来还的。”
说着指着桌上的几片纸屑，“你看，这是你写的欠条，他替你还完了钱之后，还把欠条给撕了，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华强捡起那几张纸屑，真得是之前自己打了欠50万的欠条。
小马替自己还了这50万的外债！
华强满头雾水的从天和轩里出来。
前面小马给了自己21万，却不来拿东西。
现在，小马又替自己还了50万的外债。
他到底要干什么呀？
为什么这么帮自己？
两个人上了车，乔治笑嘻嘻地说：“华强，这个小马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呀，他怎么这么好，前面给我送了二十一万，这又把你五十万的外债给还了。”
华强瞪了他一眼，“你少胡说八道，我哪来的失散多年的弟弟。”
“那人家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前前后后七十一万呀，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天上掉下来两个大馅饼怎么都那么巧砸你头上了？”
华强默默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天上不会白白地掉下来馅饼，就算掉下来不是毒饼，也是铁饼，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一个什么可怕的骗局。”
乔治不以为然地说：“得了，强子，你就别矫情了。人家骗你什么呀，你现在这个样子，人家能骗你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华强也无法解释。
他现在这种状况，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被人家骗的。
可是，这个小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实在是想不通。
完全无解的一道题！
第二天，华强刚进公司，常伊人的秘书就通知华强，让他去一下常总的办公室。
华强来到常伊人办公室。
常伊人的办公室装饰得很典雅，高贵，精致，大方。
常伊人端坐在老板台后面，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西装，披肩长发遮着那张美艳绝伦的脸。
华强有些奇怪。
他还从来没看见过常伊人披肩长发的样子。
一般情况下，常伊人都是把头发绾成空姐那样的发髻，看上去显得职业而干练。
华强还注意到常伊人的脸擦着很重的腮红。
常伊人是一个很会化妆的女人，化妆永远是那种若有若无，极淡的妆容，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她的左边脸好像有些肿，而且眼睛也有些肿，似乎是哭过。
华强马上明白了，常伊人可能是因为这次的拍卖失误被顾立雪打了，她化这么浓的妆，而且披着头发应该是遮掩些什么。
顾立雪这个人从来不把自己的女人放在眼里，说骂就骂，说打就打。
常伊人看到华强在注意自己的左脸，她下意识地向左边侧了一下脸，微微一努嘴，示意华强在她对面的皮椅子上坐下。
华强坐下看着常伊人。
常伊人坐在那里半天不说话，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孕着眼泪，那眼泪在她的眼睛里转啊转的，看上去无比的凄婉动人。
看着常伊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华强有一种想上去摸摸她的头发安抚一下的冲动。
但是，他没敢这么做。
他主动揽责任，“常总，这次拍卖失败，不管是什么原因，但是做为主要负责人，我的责任最大，所以，我想辞去这个项目负责人和市场部经理的职务。”
常伊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串珍珠般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声音颤抖地问：“怎么，华强，你想撂挑子不干，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吗？”
华强见常伊人哭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忙伸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常伊人，“常总，我并不是撂挑子不干，更不是想让别人看你的笑话，而是出了这样的事，总得有人出来负责吧，我觉得我负责最合适。”
常伊人用一种很优雅的手势擦了擦眼泪，边擦边对华强说：“华强，我是公司的总裁，最要负责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我……”
说着又开始流眼泪。
华强又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常伊人把脸向上仰了仰，又擦了擦眼泪，苦笑着说道：“华强，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在男人面前流过泪，今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想哭。”
说完，又凄婉地一笑，“你不许笑话我呀。”
华强摇摇头，“常总，人都有七情六欲，不要说你一个女人，就是我，也经常流眼泪，只不过别人不知道而己。”
“是吗，你也哭过？”
“当然了，我离婚时，我就……”
说到这里，华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自己跟一个女人说什么离婚呀。
他马上转移的话题，“常总，我真得建议你对我进行一些处分，这样无论是地顾总，还是下面都有一个交待，这就像是行军打仗，打了败仗一定要有人出来负责的，而我是这个最佳人选。”
常伊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华强。
在她看来，公司出了这样的事，华强应该是竭力推脱自己的责任，而不是主动揽过。
常伊人问华强，“你为什么要主动揽过？”
华强犹豫了一下，郑重地说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像这种背黑锅的事，应该男人来背。”
眼泪，又从常伊人的眼泪里流了出来。
华强又递给了她几张纸巾，“常总，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的心里也不大好受。”
常伊人突然幽幽地说：“华强，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只在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时，你叫我常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