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雨嫣向老者说出了前往龙崎山的真正目的,当老者知道他们是想去采取灵药时显得更为震惊。
“你们可知龙崎山上时有猛兽出没,其凶悍无比,厉害非常,就凭你们两个还带一个小屁孩,还想去龙崎山采草药?你们怕不是糊弄我吧。”老者的语气中带着嘲讽,同时神情又十分认真。
可是庄枫的想法很坚定,决心未曾动摇,他上前威胁道老者:“我们是死是活是我们的事,你只管告诉我们如何才能找到龙崎山,否则我就砍下你的龟头!”
老者看着庄枫倔强的模样摇头笑了笑,然后低头走了半圈,面朝他们歪着嘴角说道:“也罢,你们年轻气盛,不吃些苦头也不会知道生命的可贵。告诉你们,前往龙崎山的通道每晚子时才会敞开,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能看到这条通道,只有除尽身上所沾染的尘世杂念的人方能看到这条通道。”
“除尽身上沾染的尘世杂念,那如何才能除去?”庄枫问道。
“东海的北畔有一仙潭叫做碧云潭,将身体在潭水泡至无痛无感便已去除杂念,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得提醒你们,净化的过程中你们将承受巨大的痛苦,身体有如烈火焚烧般疼痛,非一般人所能承受,意志不够坚定者极有可能在此过程中痛至丧命。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老者着重强调净化的危险,意在能劝说他们能趁早打消念头。
庄枫依旧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眼神坚定得如铁钉一般,其实心底多少有些害怕,他对死亡倒不是特别畏惧,他只是害怕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害怕在身边的这个女人面前露出怯弱的模样,让自己丢失颜面。他扭过身体朝有点犹豫的雨嫣故意反讽道:“喂,你行不行?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先回去,我一个人也照样可以顺利拿回灵药。”
面对庄枫的冷言冷语,雨嫣恼羞成怒,冲他大吼道:“你才害怕了呢!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让我韩雨嫣害怕的事!”
“嗯很好!这个样子才配和小爷我并肩作战!”庄枫露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坏笑,殊不知此刻的雨嫣很想一巴掌上来抽死他。
尽管他们两人都愿意尝试这碧云潭潭水的滋味,可是他们不得不顾及到年纪尚幼的可奈,他这幼小的身体能受得了潭水的净化之痛吗?
他们斟酌一番后决定他两先尝试一下,若真的如老者所说那般痛苦,他们只能留可奈在东海边等候了。
东海的水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静谧,无风无浪的海面上又聚集了各种飞鸟走兽,它们有的舒展开丰满的羽翼,翱翔盘盘旋;有的在伫立海边的沙滩上,哀婉啼转,仿佛在为这短暂的一日送别。
东海北角,碧云潭。
潭水很如玻璃般清澈透明,能清晰地望见潭底黄亮的沙石,碧云潭果然是一座仙潭,潭面上笼罩着一股白色的仙雾,在殷红的夕阳下别有一番风味。
庄枫在老者的引领下来到潭水边,后面紧跟着牵住可奈小手的雨嫣。望着这一潭沉寂的潭水,庄枫和雨嫣都感到莫名的紧张。
庄枫挺直身体,迈着稀碎的步子,缓缓将脚踏入潭水中,一只脚深入水里的那一刹那,他并没有产生感觉,于是毫不犹豫地将另一只脚也踏入潭水里,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着,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渐渐地,潭水淹没了他的整个腿,他的脸上开始露出不舒服的表情,连走路的姿势也变得踌躇起来。
潭水一旁的雨嫣和可奈努力屏住呼吸,安静地注视庄枫一点点深入水中,替他感到紧张和忧心,当庄枫的身体突猛然颤抖那一瞬间,他们甚至不敢再直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当庄枫的半截身体淹没在碧云潭中时,他的脸憋得发青,能感觉到他在强忍着疼痛,他支撑着颤颤巍巍的身体继续在水中行走,终于在潭的最中央位置,他忍受不住烈火灼烧般的剧烈疼痛,放声嘶吼出来,“啊——啊!......”他疼得紧闭双眼,脸上的筋肉挤成一团。
“庄枫,挺住,你可以的!”一旁雨嫣朝他大喊道,看着他遭罪的模样不觉咬住嘴唇,眉梢紧皱。
可奈走近水潭,张手对庄枫说道:“爹爹,我相信你可以的!”
听到两人激励的话语,满头大汗的庄枫,咬紧牙关绷紧身体,强迫告诉自己:“你绝对不能输,庄枫。”
碧云潭的潭水就像火一般侵蚀的身体,庄枫在潭水中拼命挣扎着,眉目边的青筋暴起,泛白的嘴唇被牙齿咬得溢出鲜血,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情的手掏空了一般,但是他依旧握紧双拳,仰天大喊道:“我绝对不会认输的!”
老者入神地注视着这个年轻人,眼珠未曾眨动一下,看上去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的心里却暗自叹道,没想到这个小伙子竟有如此大的毅力,是老身小看他了。
汗水像雨水那样洒落在无声的碧云潭上,连绵不绝,与明亮的潭水融在一起,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虚脱的庄枫发觉身上的痛感在慢慢减弱,最终完全感受不到痛,他平静地伸出双手,远望着守在潭水畔的雨嫣和可奈,露出轻微的笑容。
接下来,轮到雨嫣经受净化。她谨慎地将脚伸入水里,试探痛感的强弱。但是她却没有庄枫那么幸运,潭水刚淹没她的半条腿,她就感受到一种刀割般的绞痛,走得越深,她愈发感觉身上的肉好像在被一块一块地撕下,在水的中央她猛然间昏倒在水里,好在没多久她恢复了意识,艰难的从水里爬起来。让她感到最痛苦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当她闭上眼睛在潭中忍者剧痛前行时,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一些恐怖的画面,那些曾经让她痛苦不堪至今难忘的记忆像奔涌的潮水一般向她铺面而来。痛苦的泪水滑落她的脸颊,滴入这透明的潭水里。幸运的是,她最后也经受住了潭水的净化,拖着疲惫的身体,神色恍惚,踉踉跄跄地地走到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