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师叔带着晓辰和曜凌逃离到昆仑山边境后,松了一口气,想着虽然没有带走昆吾剑,但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寻齐神器的事今后再议。晓辰喜悦地暗想,很快他们就能见到沫漓他们了,等出去后他就想办法治好曜凌受的重伤。
在昆仑山脚下,晓辰对白墨师叔鞠了一躬,感激道:“师叔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师叔还是早些回去吧,要是被发现了恐怕就要拖累师叔了。”
白墨细细环视四周,见周围没有人影,应是脱离险境了,严肃地嘱咐道:“既然如此,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再来昆仑山了。”
“明白,师叔保重。”
说完晓辰扶着重伤的曜凌就要转身离开,白墨静静地站在原地,看完这两人最后一眼后,心底发出一声长叹。
然而,天意难测,命运弄人,当他们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掌门和长老们突然从天而降,毫无征兆。
“大胆狂徒,你们想往哪里逃!”几位长老从背后愤恨地呼喊道。
愣住的晓辰缓缓转过头,见到昆仑山的掌门和长老,颇为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都到这一步了昆仑山还不肯放过他们。
白墨见到掌门和众长老,内心也引起了巨大的波动,但是他并没有露出怯色,坦荡地走到掌门面前,鞠躬行礼后说道:“掌门,是白墨将他们放走的,白墨愿意承担所有罪责。”
“你这件事且不说,今后再议。”掌门的神情漠然无味,让人捉摸不透。接着他面朝晓辰和曜凌,语气中透露着无情,“就凭你们两个想逃出昆仑山,你们真是太天真了。”
此刻晓辰的情绪暴涨,恨得只牙痒痒,巴不得和这群老头拼命,然而他不得不顾及重伤的曜凌,于是强装乖顺地说道:“我跟你们回去,你们放过曜凌,他已经身负重伤,再这么折腾下去会没命的。”
只听一长老冷言道:“妄想,你们盗取昆吾剑在先,私自逃狱在后,今天一个也别想逃!”
听这阵势今天他们恐怕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义愤填膺的晓辰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下一秒就可能爆发。
瞬间,空气被一股无形的火药味充溢着,火药味浓的令人窒息。
这时,在一旁默观的白墨皱起眉,向晓辰使了个眼色,意在提醒他们趁此时快逃。
之后白墨走到长老与掌门面前,主动领罪道:“白墨管教不严,愿与他们一同领罪。”
趁白墨师叔说话的时候,晓辰在曜凌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快逃”,然后他迅速转身扶着曜凌撒腿就跑。
他拼命地往前跑,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发现,当他跑了十多米后,远在身后的一位长老腾空追上来,挥起佛尘就要朝晓辰背后一顿猛劈,反应灵敏的曜凌扭头看到这一幕,立即转身挡到晓辰的背后,只听“噼啪”一声,无情地佛陈朝曜凌的胸口就是猛烈一击,曜凌的身体飞向几十米之外,喷涌成河的血流冲破曜凌的喉底,“噗”的一下,从曜凌的口中一泻而出。
“曜——凌——!”
晓辰愣地转过身体,睁大惊恐的眼睛,只见曜凌躺倒在血泊里,迷离的眼睛仰望着透明的天空。
他忍着泪水奔跑到曜凌的身边,双膝跪地,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曜凌,嘴角在不停地颤动,哽咽着喊着曜凌的名字:“曜凌....曜凌.......”
曜凌撑着最后一口气,面色早已白得如灰,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你不要愧疚,你记得要照顾好沫漓,带沫漓安全地回到那个世界......”
话音刚落,曜凌合上了血丝充溢的眼睛,没有温度的嘴唇。
晓辰抱着曜凌在血泊里嘶声痛哭,白墨注视着这悲惨的两人默然不语,而一旁的掌门和长老这时却露出一副悲悯的模样,嘴中念着“善哉善哉。”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苦涩的味道,当晓辰沉浸在这份悲伤无法走出来时,一个惊奇的消息突然传来。
“掌门,不好了,昆吾剑自己冲破了封印,朝这个地方飞来了!”
几名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见到掌门大声嚷道。
未等掌门和长老细问怎么回事,却见恢宏的昆吾剑突然从天而降,它缓缓地飞向曜凌身边,最终停留在曜凌身体的上空,不断地晃动着,散发着强烈的灵气,像是在哀悼什么似的。
晓辰看到近在咫尺的昆吾剑,顿时愣住了,剑刃反射出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不由自主地朝昆吾剑慢慢地伸出手,这一回完全感受不到抵触,相反,昆吾剑好像对他的手掌产生了一种吸引力,霎时间他的手握住了昆吾剑,昆吾剑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它不再晃动着不停,身上的强烈光芒也渐渐消失,变成一把普通的佩剑落在晓辰的手中,就像一个顽皮的婴儿寻找到自己的母亲后变得安分乖巧。晓辰伸手轻轻抚摸这把昆吾剑,竟产生了一种亲和感。
掌门见到此景此景,幡然醒悟似的,惊讶地对长老们说道:“莫非他们就是这昆吾剑的有缘人.....千年之前,昆吾剑被封印的时候,有仙人曾经说过,千年之后有缘人会来寻找昆吾剑,这便是昆吾剑的归宿。”
长老们愁眉哀叹,“罪过罪过,我们竟无意间伤了昆吾剑的有缘人,实在羞愧啊!”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笃定地说道,“没错,一定是他们,那日他们盗取昆吾剑时,昆吾剑竟与天上的星辰起了反应,我竟没料到......唉,老夫真是糊涂!”
抱着惭愧负罪的心理,掌门与长老立即走到曜凌身边,慌忙寻思有无曜凌方法救活。
长老把过曜凌的脉,仔细感受他的生命迹象,然后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之前受过重伤,五脏六腑已经破碎,看来是回天乏术......”
晓辰抬起头冲这群老头痛斥道:“都是你们这群的老头的错!如果不是你们曜凌或许还有救!”
长老们和掌门羞愧地低下头,沉默不语。
晓辰转头望着曜凌凄惨的尸体,心头如刀割一般,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沫漓,已经没有任何颜面再见到她。他颓丧地坐倒在地,垂着头,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白墨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他走过来,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以示抚慰。
“等等,他喉底好像还憋有一口气。”白墨不经意间摸过曜凌的喉底,意外地说道。
只听掌门叹了一口气,说:“五脏六腑已完全破碎,即使将他的这口气维持下去也只能保证他的身体不腐烂,恐怕世间没有一种方法能让他苏醒。”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还有希望,求你们告诉我,怎样才能维持他的最后一口气?”晓辰向白墨和掌门哀声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