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正涛的妻子断了一条手臂,人是活下来了,只是精神不太好。
他们的女儿路宁,只有一些小擦伤,但受惊吓极大,一直坐在妈妈的床边流泪。
看到我时,她眼神有些发怔,口中喃喃:“叔叔,我……我是不是见过你,是你救了我妈妈是吗?”
病房里还有医生和护士,都转过头来看我。
还好,大家并未纠结她的话。
路宁只在飘着的时候见过我,之后她去抢救,我就去忙别的事了,做为人,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我朝他笑笑:“是你和你妈妈坚强。好好养伤,照顾好你爸妈,等我下次来坤田市,再来看你们。”
她“嗯”了一声。
从医院出来,我们直接去了高铁站,买了青面兽和我的车票,往入站口走时,常盈一直看着我们。
我向她挥手:“回去吧,哥很快就回来了。”
这话对她没起到安抚作用,她仍然看着。
直到我们拐过转弯,彻底看不见。
高铁确实更快一些,而且不会像飞机那样等时间。
我们到达海城时,才早上八点多,太阳初升,街上人流如织。
大小车辆忙碌地在马路上穿梭,从一个门洞里出来,进入到另一个门洞里。
我给玄诚子去电话。
那头很快回应:“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这老小子干什么?怎么这个时候关机?”
我把电话打到道观里。
竟然是温燃接的,一嘴哭音:“玄诚子丢了?”
“丢了,怎么丢的,他不是来海城了吗?昨天才到今天就丢了?”
温燃一边抽鼻子一边说:“是呀,他昨天到的时候还给我们来电话,说是去找华子哥,可没过多久,就又跟我们说,等四个小时,就给他打电话,要是打不通,就想办法联系你。”
“那你们怎么没跟我联系?”
“我们把你电话号码弄丢了,呜呜呜,这下玄诚子肯定惨了,说不定已经死透了。”
我……
温燃这小子,这么些年不是会是白长了吧?
我的电话找不到,他可以找于晗,可以报警,可以有很多方法联系。
而且玄诚子走的时候,都给他们交待的有话,还能把电话号码弄丢,我也是服的。
现在人联系不上,我也着急。
跟青面兽一起,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然后快速卜了一卦。
海城东南方向。
人还活着,就是被困了。
“走。”
带上青面兽,出门,打车,往那一带赶。
根据卦象,我们很快到了海城的效区。
这里有很多乡镇小城,虽然没有海城那么繁华,但也算是城市的一部分,人口密集,眼见的热闹。
沿途能看到许多工厂。
这会儿不是上下班的点,路上的人倒是不多,但能看到一些大货车,在进出货,或者是小车进进出出。
我们在大小工业区里兜了一圈,卦象上显示,他就在这一带。
但这一带地方太大,很多地方的工厂工业园,人家也不让我们进去,所以白天根本没法找。
青面兽一向话少,到这儿之后,就光吸着鼻子四处闻了。
给我整的可烦:“你到底是青面兽,还是青面狗呀,带你出来是做事儿的,你能不能闻闻我要找的人在哪儿?”
他嘴角一耷:“我饿。”
我一巴掌捂到自己的脑门上,算了,别气,自己选的人,气死也得带着。
唯子他们虽然嘴碎,可在做事方面是真的机灵。
青面兽吃的多,力气大,在救车祸三人组进,也出了力,可这会儿又觉得不尽人意。
人果然没有完人,神兽也一样,总有优缺点。
这会儿也找不到人,我带他去工业园旁边的小饭馆里吃饭。
看到一间比较干净的,进去一看菜单,全是拉面。
行吧,拉面就拉面,“来五碗。”
服务员腰里束着围裙,一边写单,一边问:“是还有人没到吗?”
“不是,就两个,再切一盘牛肉。”
“哦,你们两个吃五碗?”
“对,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五碗拉面,一盘酱牛肉。”她朝门口的拉面师傅喊。
酱牛肉一上来,青面兽连筷子都没用,下手就想抓。
我一把拦住他。
旁边的服务员也向我们看过来,一脸惊讶。
还好,不用我提醒,这家伙已经迷瞪地来,但是他看了一圈,然后开始向我苦脸。
我一阵噎气。
我们家的筷子,都是一双双洗好分到饭桌上的。
这里人家没洗,全用一个白色膜包着,放在桌上的筷子桶里,而且是一次性筷子,都比较短。
青面兽不认识。
之前刚把他从山谷带回去,一点没觉得他与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反正在我家里适应的很好。
出门才发现,原来我家里都是异类,所以才显的他正常。
我从筷子桶里抽出来一双,揭了上面的包装,又把毛刺刮一下,这才递给他。
他还觉得不太习惯。
短嘛!
但挡不住酱牛肉的诱惑,下筷如飞。
一盘肉,我就转个脸的功夫,他自己塞到嘴里完了。
旁边的服务员都忘了擦桌子,两只眼睛瞪的溜圆地看他。
“再来一盘吧!”青面兽向我央求。
我捂住额头,向服务员招呼,“再来一盘,晚点上,跟面条一起。”
五碗拉面,一盘酱牛肉。
我只有拉面的份,剩下的全是青面兽的。
我们俩从拉面店里出去时,服务员和拉面师傅像看两个原始人一样,眼神复杂。
多少年没吃过饭了,竟然连干五碗,还带两盘肉。
这是不是都能记如吉尼斯记录了?
时间离天黑还早,吃完我们两个继续逛马路,外加寻找玄诚子。
占卜出来的大概位置,我们全部找遍后,没有丝毫收获。
我只能找个僻静的地方,让青面兽放哨,我燃了一根香。
香头一点燃,烟儿立刻就转到了东南方向。
“这边,我们顺着烟儿找。”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有人哟喝:“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怎么在这儿玩火?你们知不知道,这边都是工厂,火种是很危险的。”
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大叔,站的远远地朝我们吆喝。
我把香给青面兽,示意他继续往前,我则向保安走去。
提前在包里装了几包烟,过去就塞了他一包。
“你好大叔,我们是来这儿找人的,你昨天有没有在这儿看到这样一个人?”
我把玄诚子的照片从手机里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