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锦伟气到脸红脖子粗,气冲冲地从外面进来,哟喝着围成一团的人:“把她放开,我一耳刮子糊死她,不要脸了是吧?在我姑的婚宴上闹,找死呢。”
人圈深处,本来已经没什么声息,被众人围住的女人,听到这一声吆喝,突然也窜了起来。
“毛锦伟,你个小兔崽子,怎么着,你还想对我动手,你来呀!”
一只女人手,伸出来老高,涂的鲜红的指甲在屋顶灯下,闪着魅惑的红光。
我多看了两眼,常盈就往那边走:“哥,我去看看,这女人有点事儿。”
我赶紧拉住她:“你别动,小傀过去看看就行。”
小傀已经上下窜跳,恨不得人家当着他的面,马上再来场对决,好让他看个够。
听到我说话,直接往那女人身边走去。
很快,他就又窜回来了:“哥,这个女的妖的很,看着不正常哦。”
“妖在哪儿?哪儿不正常?”
他俩木头眼里放光,看着那地方说:“她看着不像个人。”
我皱眉。
从旁边的闲话里,我知道毛晓敏的表妹叫刘玲。
年龄跟她差不多,除了长的比毛晓敏好看,还有一样也跟她差不多,就是两人都是大龄女青年。
毛晓敏今年运势旺,不但生意做了起来,还找到了宋璎。
但刘玲到现在却是连个男朋友也没有。
按理说,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别说像刘玲这种长的好看,又有工作的女孩子,就是那种不好看没工作的,最多二十四五就嫁人了。
所以她的事,还确实有点不同寻常。
但小傀说她不像个人,肯定不是指这点。
我往毛晓敏走去。
她和宋璎一看到我,忙着先迎过来道歉:“常大师对不起啊,让您见笑了,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我让锦伟先带您去楼上歇着,晚点咱们再……”
我抬了一下手,打断她的说话:“我刚听他们说了你们的事,你这个表妹,我能见见吗?”
毛晓敏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一听我这话,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她什么也没问:“好,您先回去坐,我马上安排。”
我们绕开人群,回到包间没多大一会儿,前后六个保安,包括毛锦伟在内,就扯着她表妹刘玲进来了。
正乍乍乎乎骂骂咧咧的刘玲,进门看到我,立马就闭了嘴,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毛锦伟从后面推了她一把:“怎么着,怕了?你不是很能作妖吗,给我进去……”
毛晓敏和宋璎也跟了进来。
包间里本来地方挺大的,但架不住人多,外面还有一群等着看热闹的。
我叫毛锦伟过来,跟他说:“把人都带出去,只留你姑和姑父在这儿就行,外面把着门,别让人靠近。”
这小子现在可听话了,听完乖乖点头,连为什么都没问,手一招呼,先把保安们叫了出去。
然后我听着他在外头安排,他自己守住门,六个保安在离他三米远外,围成圈,不让宾客靠近。
另外又让人去安排现场的宾客们,吃饱饭的先离开,没吃饱的可以去楼下,毛家会继续给他们上菜。
屋内,我们几个都看着贴门边站着刘玲。
确实长的好看,桃花眼柳叶眉,嘴唇涂成粉嫩的红,跟贴了两片花瓣上去一样。
一袭粉红加银线刺绣的旗袍,把身材包括的玲珑有致。
说真的,如果从外貌上选,随便一个男人,都会选刘玲,大过毛晓敏。
就是她此时的样子,有点不好看。
两手背在身后,身子贴在手上,穿着高跟鞋的两只脚,一齐往门口斜着,随时要跑的样子。
粉嫩妖冶的装扮,也没办法减少她此时的恐惧。
毛晓敏轻声问我:“常大师,她是有什么问题吗?”
“嗯。”
我起身,向刘玲走去。
我一靠近,她直接就扑向门,两手用力地扳着门把手。
可惜外面给反锁了,她这会儿根本出不去,一转头看到我已经到了她面前,也不管自己穿的是不是旗袍,直接两腿一软就跪趴在地。
我本来没看出来她是怎么回事,看她吓成这个样子,就直接开口问了。
这刘玲也是奇怪,明明很怕我,可当我问起她为什么在婚礼上大闹时,她没有丝毫改口,仍然说自己跟宋璎有染,毛晓敏是捡了她的破鞋。
直到这时,宋璎才低声解释一句:“她在胡说。”
这解释,还真够轻描淡写的。
要不是我能看出他的情路走向,就凭这句不咸不淡的解释,肯定以为他们两个有事。
刘玲对于这句话的反应倒是很大:“我不是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宋璎跟我才是真心相爱的。”
宋璎看向她:“证据呢,你说我跟你好过,我送过你什么礼物,带你去过什么地方,还是跟你去哪儿开过房,见过你的什么家人,你随便说一个出来。”
刘玲哑了,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没找到词。
但眼珠转的很快,似乎极力在找一些证据出来,证明自己真的跟他有什么。
我倒是挺感慨的,这宋璎果然是成大事的,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撇的清清楚楚,将了刘玲的军。
别说他真没干过什么,就算干了,我估计也能弄到一点证据都找不出来。
这就是有心计城府的人,与傻白甜蠢冲动的区别。
不过,我不是来给他们断情感官司的,我要问刘玲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身上确实带着妖气。
只是这一点,她也回答不清。
跟她对话,很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我说这个,她答那个,两人完全对不上茬。
而且,她虽然看着不太正常,身上的活人气很弱,就像小傀说的,不像是个人。
但是也没有阴气,那点妖气也稀薄的厉害,感觉上根本不能控制住她。
而她,整个人就只是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假东西。
你看她说话行动有模有样,但身上却充满着塑料味,既是她举手发誓,说的深刻无比,仍会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完全没办法从她嘴里掏到东西。
我问毛晓敏:“她家里人来了吗?她是一直这个样子,还是后来变成这样了?”
毛晓敏对她还算了解,跟我说:“以前不这样,是今年开始变的,突然就开始打扮,穿布少的衣服。我一开始没往深了想,只当是我找到了对象要结婚,她有点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