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田的事处理好,我又回了一趟土屯镇。
之前阿婆说过,他们镇上的人要是找不到新的傻子,就会把镇上的人弄傻。
我得过去看看,这种情况是不是已经发生了。
再到土屯镇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上午。
也就是说,离我离开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
本来以为这事我们做的无声无息,又是暂住的外人,应该没人会注意我们,更不会把事情烧到我们头上。
结果我一进镇子,一帮年轻人,手里拿着木棍就把我给围了。
“你还敢回来,说,是不是你把我们村的守护神弄走的?”
“就是他,我那晚都看到了,下很大雨,他带着人往巷子进,那十八个傻子就跟在他身后。”
“快把人交出来,交出来。”
“……”
木棍差点捣到我的脸上,主题就是把十八傻子交出来。
我仔细看了一下,带头的还是个熟人。
就是那天我回到小旅馆,在门口截我碰瓷的老李。
喊的最大声,而且说看见我带人走的,也是他。
这老头,我不记得跟他有仇,他倒是盯上我了。
这一群人,解释都没用,嚷不过他们。
我给小傀递了一个眼色。
这家伙,这次很给力,卷起一股风,直接把他们手里拿着木棍给吹了。
还很搞花样的,堆到了旁边的一个空地上。
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能耐,撮了一团火过来,往木棍上一扔。
不过片刻,那堆木棍就“劈哩叭啦”烧了起来。
火势很大,火光跳的有一人那么光。
我看着火苗皱眉:“各位,看到了吧,这就是天意,我没做对不起土屯镇的事,你们要打我,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把你们的木棍烧了。”
他们信这个,我就说这个给他们听。
那些人果然都站在原地,窃窃私语。
木棍为什么从他们手里强行飞走,又自燃成功,他们当然说不清楚。
而那天晚上说看到我的,也不过是那么一两个人。
这会儿也开始被质疑了。
“老李,你到底看没看清,真是他把人带走的吗?”
耳朵后的黑线糊的像膏药的老李,急的很:“当然看到了,他就是往瞎婆家的那条巷子里,我还看他头顶飘着一个小人,帮他赶呢。”
那些人的眼里出现了不相信。
“那他把人赶到巷子里做什么?”
“我哪儿知道,这人不是在这儿,你们问他呀。”
那些人就又把目光转到我身上。
我正好也有话要对他们说,便大大方方地开口:“第一,我没理由带走那些人,都是傻子,又跟我不亲戚,我带走他们不是自找麻烦吗;第二,如果真是我带走了,我为什么还要回来,我又不想被你们打死对不对?”
说这话时,我还看了一眼旁边正烧的木棍。
他们中间有人开始被我带偏:“对呀,他为什么要带走那些人?”
老李不干了:“他就是个坏人,他把人带走,一定是想弄死,前两天我儿子他们也是被他带走,到现在都没回来。”
行吧,我想起来了,这满身黑气的老头,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就是让我还他儿子。
他儿子应该是李小军那群人里的一个,说不好正是李小军。
不过这个时候,我不能承认。
所以就问他:“你儿子是谁呀?谁告诉你我带他们走了?”
老李从人群里冲出来,还想跟我撕拽,结果往我冲的时候,小傀踢了一个木棍滚过来,正好绊到他的腿上。
“啪唧”
就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老李摔了个狗啃泥,头正好摔到我的脚边。
人群立刻炸了:“哇,真的有神保护呀,你看老李都没法靠近他。”
“对哦,这小伙子应该不是坏人,所以才会有神保佑他。”
也有人持怀疑态度:“这是不是邪术呀?”
“邪什么术呀,哪儿那么多邪术,你以为这玩意儿跟开学校一样,都是一批批培训出来的?”
我默默给说话的大婶点了个赞:明白人啊。
土屯镇的人,分成好几派,撕扯着几个话题,到底有没有神,那些傻子都去哪儿了,这件事到底与我多大关系。
我也从老李那儿知道,他的儿子确实是李小军。
不但知道了这个,还意外得知,这老小子过去是在青要山一带混的。
用他的话说,装神弄鬼的事他见多了,我的邪术瞒不住他,我要是不把他儿子还回来,他就一定会让我后悔。
我还是很认真地考虑了他的狠话。
因为他身上的业障,向我表明,这老小子的手上真的出过人命,还不少。
不过当下,我在他面前装作不在意。
甚至趁镇民们不注意,还故意向他透漏说,是有看到李小军他们出镇子,很可能真的出事了。
当天晚上,我也没有住旅馆,而是以看镇上风景为由,在土屯镇的街道上遛达。
就为了钓老李,我要看看他会不会向我出手。
一旦他出手,肯定要用刀。
凭他现在的年龄和实力,拿根木棍他占不到便宜,他自己应该也很清楚。
所以用刀最快,也最方便,只要猛不防的出手,抹脖子或扎肚子,都有可能让人很快毙命。
只要他拿刀出手,那性质就会变。
他一定会被逮起来,然后送到该去的地方。
审问之下,他过去干的那些事,没准就出来了。
我把一切都给老李安排的明明白白,就等着他拿刀冲出来。
他也没让我失望,我逛到第三条街,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土屯镇大多数的人已经都回家,并且关上了家门。
没有傻子护镇,他们晚上更不敢出去乱跑,所以街上很干净,也很冷清。
正是做案的好时机。
一个弯我还没转过去,只觉眼前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刀,已经向我刺了过来。
挺快,力气也不小。
不过对我来说,这个真的很小儿科了。
脚只微微转了一下,就避了过去。
老李见没得手,反过身就又刺了回来。
这个过程中,我拿出手机,及时给他录像留了个念。
告发行凶,也得有证据呀。
留了证据之后,我就没对老李客气,几下就把他的刀卸了,并且将人按住。
共安的电话都提前为他拔好了。
没过多久,一辆“呜哇呜哇”闪着彩灯的车就进了土屯镇。
我按着老李从暗街里出来,一看从车上下来的人,顿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