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大的宴会,补妆间,更衣室都是少不了的。
所以我们顺利进去后,很快找到了可替换的衣服,虽然不是那么合身,但是两个人换过之后,往镜子前一站,还是有那么几分意思的。
于晗看着自己身上湛蓝色的真丝面料小礼服,十分满意地道:“这衣服,将来结婚穿都不丢人。”
其实是有些丢人的,因为那衣服穿在她身上紧了点,还长了点。
她的身材相对于衣服来说圆润不少,把皱褶都绷出来了,准确说来,还是她平时穿休闲服更好看一点。
不过这种话,我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我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西服,配了一条跟她裙子颜色相同的领带。
衣服短了,手腕脚腕露出来好长,很不自在。
不过此时谁顾得了那么多,也就是匆匆忙忙在镜子里看了一眼,我们就出了更衣室。
出门正好遇到一个熟人,石海程。
我正想着怎么避过去,他已经主动过来,“正找你们两位呢,往这边来,介绍两个朋友跟你们认识。”
他一脸真诚,好像我们一开始就是跟他一起来的老熟人。
我和于晗跟着他往主台位置走的时候,保安已经推开更衣室的门。
宴会还在继续,他们在里面没找到服务生,也不能一直不出去。
会扰了客人的兴致,让客人紧张,让陈永明不耐,所以最后也退了出去。
看到宴会厅的门重新关上,我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石海程却压低声音问于晗:“于警官到这儿来,是要办什么案子吗?”
他把我们当成来卧底办案的了,做为平城好市民,尽力掩护好像也合理。
于晗却一个“哈哈”忽悠了过去:“没有,就是听说这里要办高级酒会,石老板知道,我们都上班族,没见过这些上层社会的酒会,所以好奇过来看看。”
石海程就没再点破,只是提醒我们:“两位虽化了妆,也难保这里有人认出来,还是小心一点。”
我和于晗同时点头。
他没再多说,找了借口,去别处了。
我们两个见周围没人注意,就又往主台处靠了一点。
那边有一伙人,正围着一个头发梳得锃亮,身穿一套银灰西装的男人,正互相碰杯,聊兴浓厚。
那男人的脸,昨天我在陈永明的资料里看到过,虽然本人跟照片有些差别,但还能认出来。
陈永明的长相属于中等。
我是站在面相的角度来说的,如果单从美丑而论,他其实在男人中算是长的不错的。
但是他的耳朵过小,而且是向后翻的,这就说明这个人命里并没有厚实的底气,但本人却想逆风翻盘,有一颗极为逆反的心。
从现在他的成就上来看,应该也算是翻盘成功了。
因为他鼻子上的财帛宫还是很饱满的,说明现在很有钱。
只不过除了这些明显的东西,还有一些不明显的,旁人看不出来的,也在他身上同时出现。
他的耳后,顺着脖子往下处,有两条隐隐的黑线,眉目之间在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动一下,也会带出点煞红之气。
这就说明他身上不会干净。
且不说他跟常盈的事有没有关系,其它缺德事这家伙肯定没少做,命案说不定都有。
正跟人谈笑风生的陈永明,大概是感觉到了有人注意,转头往我们这边看过来。
于晗立马轻“诶”一声蹲下身去。
我随着她一起矮下身子,查看她的异状,正好躲过了陈永明的目光。
我们再起身时,他已经转到了另一面。
这个商业酒会办的很宏大,陈永明的目的应该也很明确,他从国外回平城了,要来分平城的一杯羹。
平城的个别商人,在他没回来时,就被他摆过一道,有些人肯定对他不满。
但更多的是不明真相,且想攀上他这个外企名头的人,所以表面看上去,还是很热闹,很热情。
酒会从上午,一直办到午后,才有人陆陆续续离开。
但也有一些人没走,比如像何山,石海程这样的。
这些人都是平城的巨头,估计陈永明把他们留下来,也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我和于晗留不下,趁着大批人走的时候,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门口,才看到保安们个个一脸警惕,虎视眈眈,应该还在找那两个服务生。
不过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换回衣服出了金门饭店后,于晗才大喘一口气:“……那衣服,把我给憋死了,不行,我以后也得减减肥……奇怪,我这身手看上去也挺利落的,怎么还会长肉呢?”
我没理她的碎碎念,问正事:“我现在能去见见九凤山的道士们吗?”
“可以呀,有什么不能见的,要不是你来这,这会儿都见完吃过饭了。”
我们在酒会上也吃了不少东西,连午饭都省了,现在就跟于晗直奔警局。
第一个见的就是乌陵。
这老道当初一身红披金凤法衣,弄的比古时候的贵妃还气派,可法衣的里面,写的都是置人于死地的咒语,还把我困到地下室里想弄死。
我没死,他却先疯了。
于晗说,他们在他嘴里什么也没问出来。
我到审讯室时,乌陵已经在了,看到我进去,他咧嘴一笑,口水顺着嘴角以流线之势,飞流直下,滴到他的手背上。
他只管朝我笑,嘴里哼哼唧唧,却没一个完整的字句。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盯着他的脸看了数秒,确定他是真的灵体缺损,成了傻子,才把包里的线香拿出来。
于晗当下就推门进来:“嘿,大师,你等一下,这里是警局,不能直接上这个的。”
我转头看着她问:“那怎么办,我能把他带出去问吗?”
“那肯定是不行的,但你这不是还有我吗?你得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开后门,掐掉摄像录音才成。不过,你要记住啊,又欠我一个人情,是要还的。”
对于这样的勒索,我习以为常,从善入流地道:“那麻烦于警官了。”
她很满意,朝外面打了个响指。
之后,自己也不出去,还给我递了一个打火机:“上上香,跳跳大神他就会开口吗?”
“不知道,我只能试试。”
“哦。”
线香燃起来后,乌陵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去了。
尽管他现在傻了,但像线香这种东西,他过去天天接触,应该还是有些印象的,所以看的也比其它的更认真。
不过,也仅止于盯着看,却是一个字也不往外吐。
于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头问我:“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