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从他们无声无息坐在楼梯上那一刻,就是不正常的小孩儿了。
可是一般这种情况下,都会是阴灵做崇,或者妖呀精怪呀,总之,得有外界的东西掺进来,正常人才会失去正常,变的诡异。
他们为什么不呢,既是到现在,我也没在他们身上看到有别的东西存在。
小傀摇头晃脑,拽着新词说:“会不会是精神分裂了?”
唯子上手就在他的木头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精神分裂,我看你就该分裂了,等我把你劈裂了烧火去。”
小傀捂着脑袋躲,嘴上还不服输:“那你说是怎么了?”
唯子说不出来,反正打他就对了,所以追着打。
这两个一闹起来,就没完没了,我暂时没管他们,蹲下去审视地上趴的两个小朋友。
他们脸上没有一丝难受,看我的眼神又黑又深,里面像装着两个幽黑的深潭。
而且每次开口,都是同声:“你不敢动我们的。”
“对,”我点头,“我不敢动你们,我敢打死你们。”
说打就打,我在自己手上贴了一张,用来鞭打的灵符,摇起胳膊就往他们两个身上抽去。
两个小东西,就像两条虫子一样,在原地扭来扭去,既不起身跑,也不大喊大叫,就是脸上有那么一点痛苦的表情。
这种打法,我没一点成就感。
正琢磨着是不是换个方法,就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正吵架的唯子和小傀,立刻禁声,一齐往那儿飘过去。
之后,在那人没露头前,他们的声音已经先传过来:“快快快,地中海温过来。”
我:“……”
这两个混蛋,越来越不像活了,嘲讽人这种事,他们都干得出来。
与此同时,顾荣果然从楼梯口转过来,步伐慵懒地往楼下走。
他经过我们身边,好像没看到地下的孩子和我,径自走过去,然后进了厨房。
小傀立马道:“我进去看看他要做什么?”
唯子则往楼上去:“我去看着楼上,看看还有什么人会下来。”
几分钟后,他们从不同的方向,一同回来。
唯子说:“一个女的下来了。”
小傀说:“地中海变成猪了,在厨房里狂吃狂吃狂吃。”
我捂了一下额头,对于他们两个已经无语。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顾友安从一楼的卧房出来,也往客厅里走。
不过他更为奇特,竟然在客厅里劈起了叉。
小傀的木眼珠都差点滚下来:“我滴天呐,我终于知道他滴腿为什么瘸辽,这锻炼强度,搁哪个老年人身上受得了呀……”
还没感慨完,楼梯上传来更多的脚步声。
等我们看清来人时,真是惊到下巴都要掉了。
顾家所有的人,都起来了,拖拖沓沓从楼各个房间出来,各做各的事。
连阿正也混在他们之中,随在末尾从楼上下来。
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并未融入到顾家这种怪异的行动中,两眼非常茫然,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好。
我叫小傀:“上去看看常盈。”
他不情愿动,正在下面看稀奇看的起劲,随口说:“她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意识醒了,连这只老狐狸都不是她的对手,谁还能动她。”
“啪”,唯子伸手就就给了他一巴掌。
小傀也不示弱,转头就跟他吵了起来。
顾家这里已经没办法乱开,想来,他们夜里听到的声音,根本就不是别人弄出来的,而是他们自己。
只不过,他们在夜里,都各做各的,不认识自家人,意识也不够清晰,所以才会觉得是别人在动。
我放开他们,转身快步上楼。
在经过之前的墙面时,特意往那儿看了一眼。
不知是外面灯光照的问题,还是其它原因,白天洁白的墙面,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忽隐忽现。
我贴近看时,它又没有了。
担心常盈,这岔我也没理,径直跑上二楼,进了她的房间。
她屋里开了一盏小夜灯,人侧身向里躺在床上,睡的正香,清浅的呼吸声,没受外面的一点影响。
我在她床边站了一会儿,轻声唤她:“常盈,常盈醒一醒……”
她翻了个身,揉揉自己的眼,声音软糯迷糊:“哥?怎么了,天亮了吗?”
我轻笑了一下:“没有,就是顾家现在乱七八糟,我怕影响你睡觉,想带你先出去。”
她“哦”了一声,伸手去拿放在床边的外衣。
我把衣服递给她,顺便把她的鞋也往床边放了放。
等她穿好衣服,我拉了她的胳膊往门口走:“一会儿到一楼,你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害怕,有哥在呢,你跟着我出去就行了。”
她“嗯”了一声,落后我半步,跟着我往下走。
一楼,顾家人还在各做各的事,忙的不宜乐乎,阿正站在客厅的中间,依然在茫然四顾。
小傀和唯子还在吵架。
我过去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走了。”
两人顿时停了:“走?怎么就走了,你不管他们了吗?”
“怎么管?”我问,“你们有办法使一个出来,管管试试。”
两人同时闭嘴收声。
我先把常盈带到门口,之后回去又带阿正。
一出顾家的大门,阿正就醒了,对于自己大半夜出现在门口,他特别惊讶:“怎么回事?是你们把我弄出来的吗?我记得我在床上睡觉呢,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这种状况,跟医学上的一种梦游症,真是像到极点了。
唯一不能当成同一种病症的,就是全家人一起梦游,还谁进这屋谁梦游,太不科学了。
带着阿正和常盈,直接开了顾荣的车,把他们送到市区的宾馆里安顿下来。
我让唯子和小傀都守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啥事也不准干,架也不能吵,给我把人守好了,要是出了问题,你们两个就等死吧。”
小傀立刻低下头去。
唯子不服,“哼”了我一声。
我道:“我最近在研究纸人的事,你这里要是出了差错,这事就拉倒了。”
他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
我开车回到顾家时,他们家人已经闹的筋疲力尽,顾荣也从厨房里出来,吃的整个肚子都是圆的,走路都得挺着,像个球。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他们家的保姆。
连阿正来了这里,都不能幸免,怎么她就一点事没有呢。
看了眼她房间的门,我大门往那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