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哦!
这一大家子的问题都回不完了。
干脆不回,留着嘴吃饭。
吃完饭,本来以为可以清净一会儿,回屋去看会儿书,睡会儿觉,结果院子外面又亮起了车灯。
脚步声急匆匆地进了院:“常大师,常大师在家吗?”
话音急切。
我走出屋门时,唯子他们都人模人样地围了一圈,争相问:“啥事?”
不是关心,就单纯好奇。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从来不怕事儿闹大。
进来的是俩年轻人,穿深色短袖和短裤,脚上还是人字拖,看着像是准备睡觉被别人叫了起来。
他们看了一圈身边的人,有点迷茫:“你们……都是常大师?”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我在后面搭腔。
两人一看到我,立刻穿过围住他们的一群人,往屋里来。
唯子站在门外不岔:“咋滴啦,我们看上去不是大师?姓常的你别忘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也帮你看过事儿。”
说完,还问同样看热闹的黄小邪和小刺:“你们说是不是?你们不是也帮过他?”
那两个把眼一翻,已经快步往屋里倒腾。
生怕看热闹找不到好地方。
幸好来的是年轻人,不拘小节,也可能是事情太急,顾不上看他们几个的异常。
两人连椅子都没坐,就站在屋内:“常大师,我们是北庄的,家里……是我叔家里出了点事,您快去看看吧。”
我没急着动,先问他们:“是什么事,你们大概说一下,我也好带着相应的东西过去。”
这么一问,两人才七嘴八舌地开始叙述:“我堂叔的爹,就我二大爷,前几天去世了,今儿头七呢,白天去坟里烧纸上供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家里突然闹起鬼了。”
“怎么个闹法?”
“小孩子哇哇乱哭,狗在院子里叫,鸡也乱飞乱跳,我二奶奶好好的从屋里出来,要往厨房里去,结果一跟头栽下去,人差点就不行了。”
“家里急的不行,要打电话送医院,结果电话个个打不通,后来出门喊人,让别人打了个急救,可惜急救车在半路堵了,到现在都没来。”
“你说咱们这大农村的,除了三蹦子,哪儿那么多车,怎么还能堵了过不来?”
另一个已经急了,“不说那堵车的,就二爷家里也是各种怪事,您还是去看看吧。”
我刚一点头,屋里的一群人“嗖”一下跑了个净光。
一分钟后,全部在院子里集合,已经换好衣服,整好头发,动作快的还洗了把脸,抹了点雪花膏。
我……
全都带去,两辆车都坐不下。
我点了唯子和常盈一起,小傀不用坐车,全程靠飘,而且大家也看不到他,便宜他一回,又跟着我来了。
两个青年在前面带路,我们的车在后面跟着。
唯子抢了个先,弄到方向盘,刚上去的时候还好,压着玩心,稳稳当当把车开出了村。
一到村外的乡村公路上,立刻就放飞了。
车如游龙,在小公路上几乎要飘起来。
那两个青年转眼就被我们甩到身后,连车灯都模糊起来了。
常盈教训他:“你开这么快干什么,你知道去哪儿吗?”
“不知道呀,开过了再回来就行了。”
“你那不费油啊?一天天的你除了吃饭就是浪费,我哥白养你还不够,你还败家。”
唯子顿时就气了:“我也干活了,我前两天不是拆房子了吗?”
“你前两天还吃饭了,你拆房子的工钱早就被你自己吃光了。”
要论嘴巴利索,还得是我妹妹,竟然把唯子怼的无话可说,车速都降了下来。
这种吵架,我不参与也不劝说,他们自己就能找到和平解决的方法。
到两个青年追上来,差不多也到了他们村子。
也是我们有意在等他们,因为车子还没到这儿,老远听到狗叫喧天,人声鼎沸。
两辆车“突突”地穿过村中主路,本来正仰着脖子叫的正欢的狗们,立时就噤了声。
我看了眼唯子。
他眼睛冒着绿光,正撮着嘴唇看那些狗子们。
千年的狐狸,对上几年的老土狗,它们不害怕都邪门了。
到我们下车时,两个小青年难掩激动:“不愧是大师,一进村子,连狗都不叫了。”
唯子的脸立刻仰了起来。
我越过他,跟着两个青年进到一家门口贴白纸的院子。
院子内不少人,但乱糟糟的,一时间也没听到他们都在嚷什么。
反正两个青年往里面一喊:“常大师来了,正吵嚷的声音立刻就静了。”
我向他们示意:“先去看摔倒的人吧,要是摔坏了身体还是得去医院。”
里面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这儿呢,二奶奶在这屋儿。”
屋子不大,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
我一进去,唯子和常盈都挤不进去了,我直接让他们俩在外面等,并且示意他们四处看看。
掀开老太太的眼皮看了一下,不是中邪。
这会儿人也醒了,就是可能吓着了,人还歪在床上,哼呀嗨的。
我问她哪儿疼,她就指了指腿。
直接让他的家里人再打电话。
老人家骨头脆了,经不住摔,我不懂医,也不敢贸然动她。
只要确定不是其它东西做怪,就把她送医院去。
说来还真是巧,我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急救车的声音。
有人在外面确认:“是这儿打的急救电话吗?”
很快,医护人员下车,把老太太抬了上去。
哭叫的小孩子也好整,吓着而已,给他们念两遍平安咒,随手把身上的平安符折了一张塞进兜里,也就没事了。
多余的人先让他们该回家的回家,该出去的出去。
整个院子里,很快就剩主家四五个人在。
唯子和常盈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也已经发现了问题,拼命给我递眼色。
看唯子的样子,还想自己处理,就是被常盈瞪住,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动,回去肯定没饭吃。”
他们俩别别扭扭地回来,我也让主家把香案摆上,拿了一把线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