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挤到一块去了。
我心乱的很，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把头都撞了一下。
楚彦朋提醒我：“兄弟，要不这事算了，你不用为难，赶紧去康北吧，我爸那儿我来说。”
“没事，走吧，先见了他，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
应该是楚彦朋提前跟家里打过招呼，我们来时，楚家没什么闲杂人，老楚先生在客厅里拿平板看新闻。
院子里保姆一说话，他就抬起了脸。
继而往下平板，往前走了两步，算是迎住我们。
我没绕别的，开门见山说重点：“楚先生，彦朋的事我今天已经弄明白了，你的想法我大概也知道一些，只是事情有些复杂。”
保姆轻轻把茶水放下，见楚家人没别的吩咐，就悄悄退了下去。
若大的客厅里，坐着我们三个人。
气氛却是空前的压抑沉闷。
大致把早上卜算的，关于楚彦朋的命格说了一下，同时，也告诉他，我这边的事情很多。
总之利弊都说明白。
然后跟他建议：“您如果手边有可靠的人，请尽管跟他联系，让他过来护彦朋这几天。”
老楚先生的眉头皱了起来：“常先生，你这两天必须要走吗？”
“是的，我妹妹，还有我的家人，包括我好几个朋友，都去了康北，他们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上。”
他往楚彦朋那儿看了一眼。
应该是想示意他离开，但那小子当没看懂他爹的意思，坐这儿没动。
还跟他说：“爸，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平时玩闹是一回事，正经事还是有分寸的。”
老楚先生沉吟片刻，看向我：“楚先生，彦朋的事，你如果能处理了，这上面你随便填。”
他把一张空白的支票推到我面前。
真给我整懵了。
我出来看事这么久，没入道之前，看事就收了别人的钱。
后来接了为叔的衣钵，看的事多了，收的钱相对也不少。
像毛晓敏，顾家，已经算是我的大客户，给的钱数也是都是有数的。
老楚先生，一出手，支票随便填。
这就是有钱的世界？
钱对他们只不过是个数字，根本不当回事的。
我看着支票没动。
楚彦朋已经先气了：“爸，你在干什么？常乐说的很清楚了，他的家人在康北，你要保我的命，人家也要保家人的命。”
老楚先生的脸上划过难堪。
他向我道歉：“常先生，我知道这事做的，很不地道，我这……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多问：“之前向你推荐我的和尚呢？”
他摇头：“走了，而且他也说了，那些人，他惹不起，也对付不了。”
“以楚家在海城的实力，要请一些阴阳先生来，应该不是难事，一个对付不了，可以多请几个来。彦朋是我的兄弟，我也不想看到他出事，但这事真的没办法。”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实不相瞒，我这边机票都买了，下午一点多的，从您这儿离开，就得直赶机场。”
他脸上明显出现着急：“常先生，这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打电话，把你认为水平还不错的术士，阴阳士，道家佛家，只要能请到的人，都联系一下。”
为了让他安心，我还说：“我在这儿等着，等您联系好了，再出发。”
老楚先生的脸上一片苦涩。
嘴唇动了好几下，终于一咬牙说了实话：“这事儿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请人看过了，也诚心邀过那些术士来。但他们不是术法不行，根本看不出问题，以为我是在大惊小怪，就是看透了，不敢得罪，把事情推出来。”
“就没一个愿意接？”
老楚摇头：“如果有，常先生以为我还会专门等您来吗？”
他还跟我说：“说实话，没见到您本人的时候，我是很慌的。一来，怕你不来海城；再者又怕你来了，像前面那些术士一样，解决不了问题。”
一个老父亲要保儿子的心，我能感受得到。
只是这事，真的挤的太巧。
或者说，都是对方安排好的。
既然他这边所有的路都走不通，我只能说我的建议和顾虑。
“下午我是一定要离开海城去康北的，彦朋的事如果一定要我来处理，只能也跟我一起去那边，但到了那边，真的很危险。”
老楚先生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但我还是得把话跟他说清楚。
要如何决定，让他来拿。
楚彦朋在旁边听着。
我把话说完以后，他先接口：“爸，这事儿你要一定整，我就跟我兄弟去一趟康北，你也别担心，人家说了，生死有命，万一……”
我看了他一眼。
他后面要出口的话，转了个弯，委婉地说出来：“万一真的有什么事，也不能怪我兄弟，他算是尽力的。”
“我带你走，一定会尽力的。”
这是我的保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楚先生的汗越流越多。
他应该非常矛盾，非常希望我能留下来，专心地护着他儿子。
但他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最后，只能又抬眼看我。
此时眼圈都有些红了：“常先生，我知道这样要求有点过份，但还是想说，请一定要保护好彦朋，他、就交给你了。”
我一时没说话。
楚彦朋开口宽慰他：“爸，我没事，你别整的好像我马上要怎样了，就是几天时间，我出去玩一玩就回来了。”
但他的话显然没进到老楚的耳朵里，他只看着我。
我向他点头：“我会的。”
当着他的面，我从包里拿了一张符出来，刺把自己右手中指，把血滴在上面。
将符折好，又在外封上用血勾了一个符纹。
然后递给楚彦朋：“这个你带在身上，不管在哪里，一旦有事，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功能。
一旦别人对他对手，伤害会相应地转嫁到我的身上来。
没把这话明说，只是想在保证他安全的同时，也给自己多留些空间。
省得别人抓到这个空子，故意往楚彦朋身上下狠手，那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得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