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还敢去找为叔,我看他是去找死。”我说,“走,先回去,你把他的样子画下来,我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再说。”
我们一行人,把现场收拾好,把医护人员送回医院。
那个值班的医生,看到之前死过去的两个人,这会儿不但活了,还能说能走,惊讶的不行,忙着问我:“你们是转到哪家医院救活的?”
“城中医院,具体是哪家也没看清,光知道救人了,见医院就进。”我糊弄道。
他点点头,又去看自己的同事,大概是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回来之前,我们已经确认,他的同事什么也不会记得,所以此时也什么都没说,急着赶回去。
到旅馆时,天已经快亮了。
因急着知道道士的身份,我都没让常盈休息,当下找来纸笔,让她画道士的样子。
她小时候就爱文艺,唱歌跳舞画画样样都好。
凭着记忆,也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把那老道的脸勾勒了出来。
但在画衣服的时候,却犹豫了:“他那个道袍,看上去好古怪,上面好像印着房子……”
她歪着头念念叨叨:“……衣服是灰蓝色的,印记是黑色的,不太明显,不过还是能看清楚,应该是房子。”
室内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却连呼吸都屏住,生怕打断常盈的思路。
王澜若也陷在深思里,过了很久,突然轻声呢喃一句:“好像是一个塔的样子。”
所有的目光,立刻转到了她的身上。
常盈更是眸光一亮,拿笔“唰唰”在纸上画了起来。
道士的脸非常特别,最突出的就是鼻子,又薄又小,好像没有鼻梁,随便捏了一坨泥,抿了上去。
眼睛却圆溜溜的,不过也很小,看见的第一眼,就让人想到了绿豆。
我看了又看,实在觉得奇怪,问常盈:“你确定他长这个样子?还是你故意把他丑化了?”
“他本来就很丑,要不是穿着这一身道袍,我都怀疑他是老鼠成了精,妖喊捉妖来着。”
王澜若也证明,他们当时看到的人,就是长这个样子。
倒是黄老邪,眼睛在道袍上看了几次后,指给我看:“爷,你看这塔顶。”
整个塔身是围着道袍印的,塔尖的部分已经印到了肩膀处。
那塔楼的顶端,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圆形。
因为常盈没看清是什么,所以也只是模糊的圈了一下,但是被黄老邪指出来后,我立刻就想到了三清铃。
如果塔顶上的东西真的是三清铃,那这座塔便是我们一直找的塔楼。
可塔楼为什么会印到老道的身上,他又为什么单单会对常盈和王澜若下手?
“老黄,你说常盈和王澜若,会不会跟塔楼有关?”我试着问。
黄老邪看我:“有什么关系?爷您是有了新线索?”
“没有,我只是单纯觉得奇怪。”
他一脸茫然。
小傀在一旁插话:“我也觉得奇怪,好好的一群男的,他不欺负,只对两个姑娘家动手,这个老道士欺软怕硬,可别让我再遇到他。”
我:“……”
跟他们说不明白了,但是我决定下午,同时带常盈和王澜若去槐树林那边看看。
王家上次被我折腾的不轻,这回应该再不会出来做妖了吧!
一夜没睡,上午大家都在旅馆里休息。
中午起来吃过饭,我们租了一辆车,带着一众人往槐树林里去。
在那周围兜了十几圈,一直到天黑,什么也没发现。
回城吃过晚饭,我跟黄老邪又去找了一次,还是空手而归。
在回去的途中,我俩都挺郁闷的,各自看着窗外的夜色,都不大想说话。
司机师傅不知道是迷路了,还是咋的,没走直线,把我俩直接扔回城里,而是转着往南偏移。
老黄一看路不对,立马开口问:“怎么还往这边绕呢,不是走直的我们就能回去。”
司机赶紧向我道歉:“对不起呀两位,南边不远处有一个人,刚给预约了车,我看着顺路,就过去接他一下,你们放心,不多收你们钱,该是多少就多少。”
其实也差不了多少钱,关键是我们连架也不想跟他吵,就由着他把车子往南开。
到了地方才看到,接的人是白曼清那个分厂施工地的工人。
我们到时,那师傅还没忙完,要再等几分钟。
司机连不跌的向我们道歉,道完了又下去催他。
我和黄老邪也坐的无聊透了,干脆也从车上下来。
现代的楼房建筑,建的真是快,上次我们来,才刚挖上地基,只有少部分开始扎钢筋,打墙。
这才过去没几天,整个楼已经起了半截,在夜里看着更显威武。
黄老邪抬头看着厂房外墙说:“太快了吧,再过几天我们不来,这里没准就开工了。”
“现代人要效率嘛。”我随口答他,往工地出入口去。
值班的保安里竟然还有认识我们的,一看到我们来,立刻热情地招呼:“这不是上次来抓那什么的两位大仙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黄老邪朝他们笑:“要天天见,你们肯定更慌。”
一群人“哈哈”笑了起来。
那个预约打车的人,在里面修一个机器,说是白天快下班的时候坏的,明天还要再用,就连夜修。
司机可能是怕我们等着急了,围着他不停的催,像念经一样。
我用脚尖碰了下黄老邪:“叫他别喊了,我们也不着急,在这儿多停会儿,钱有多少算多少,我给他。”
几个保安也是闲的无聊,站着大声跟我们聊天。
都是工地的事,哪怕一小件,对他们来说都好像很新奇,这个讲完那个讲。
我和老黄也无聊,笑呵呵地听他们讲。
感兴趣的小事,会附合两句,大多都是不插嘴,让他们说个痛快。
其中一个保安,可能没抢着话题,嘴张了好几次也没哼出一个字。
我离他近,就顺口问了一句:“你在这儿干多久了?”
他立马说:“从这儿开始我就来了。”
语气很自豪,还跟我们说:“厂里开始买这块地的时候,还是荒的,我就跟着过来,还帮着清地了,我是第一批保安。”
“现在楼都建起来,这么高,啧啧啧,我跟你们说,这楼建好,肯定不简单。”
被他抢话的几个人立马道:“那肯定不简单,那以后都是大工厂。”
保安摇头:“不是,你们没发现吗?这楼的影子,倒在地上像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