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庙现在就是一个练炉,他们已经布置了很久,你们进来就再难出去。”
“昨晚只是一个序幕,一个诱饵,是故意把你们引到这儿来的。”
“现在的主导这里事务的,是昨晚你见到的那位,实际上他后面还有别人。”
“……”
蛇妖一条条往下说,总结一句就是,我们今天只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全是因为霍坚成设的陷阱。
而他把我们弄来,是为了练一个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既要用青要山上的灵气,还与我密切有关。
常盈的脸色早就变了,催着我说:“哥你快走。”
我没动,盯着蛇妖问:“这里既然成了一个练炉,那你怎么出去?”
她冒着一头傻气,很认真地回我:“他们说了,只要我把这只妖狐……不是,只要我把你妹妹逮住,他们就会来接我出去。”
“你能逮住我妹妹?”我怀疑地看她。
蛇妖开始心虚:“如果没有你,我应该可以……”
“你根本不可能逮住我妹妹,因为她在这儿,我必然在这儿,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动她。他们也没想真接你走,不过是拿你做饵,把我们留在这里而已。”
我看着蛇妖,一字一字告诉她真相:“你也是他们练炉里的一部分,会跟我们一起被练化,现在还要为他们卖命吗?”
我其实挺奇怪的,从之前蛇妖的表现,还是她后来坑灰鼠的那一手来看,她都不算是一条笨蛇,怎么就这么轻易上那些人的当,甘愿在这里钓住我们呢?
看了眼缩在墙角,一脸痛苦看着自己伤口的蛇妖,我冷声问它:“你是还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或者说,他们还答应了你什么条件?”
它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呆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把眼皮垂了下去。
常盈也已经看出其中关窍,冷哼一声向它走去。
它没经住常盈的一脚,脚底刚碰到蛇尾,蛇妖就扔了过去的矜持,“哇哇”叫着开口:“我说我说,我不能离开青要山,他们答应我,只要把你们除去,以后这座山就是我的。”
我向常盈点了下头。
这个原因是可信的,青要山对蛇妖的重要性我早已知晓。
不过此时常盈是真的着急,她没管地上的蛇妖,再次催我:“哥,你快想办法出去,他们主要就是对付你。对了,那个老道士不是先出去了吗?说不定他已经打开门,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我不为所动:“现在着急已经晚了,既然这陷阱是老早就挖好的,相信我们一进来,这门就出不去了。”
像是回应我的话,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玄诚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乐乐子,你在哪儿啊,不好了,那大门打不开了,连墙也翻不出去,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了。”
我先应他:“慌什么,这儿呢,先进来再说。”
回头又问常盈:“这蛇妖你准备怎么办,这么大一条,带也不好带,反正也没用了,杀了算了。”
蛇妖听到我的话,“嗖”一下就把自己缩成像筷子那么小一根,绿豆大的眼睛还巴巴地看着常盈,希望能得到她的保护。
我看了眼仍裹在它身上的符纸,任常盈把它拿起来,装进口袋里。
那张符,除了止血,也被我加了别的作用,她的妖力已经被限止了。
出来迎住玄诚子。
他满头都是汗,头顶的发髻都跑乱了,拉住我说:“这里出不去了,你得快些想办法,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没那么严重……”
“怎么没那么严重?”玄诚子不等我话说完,就打断了,急声道:“你知道那柱子上的符文是什么吗?那是一种以阴练煞的符文,有人把这里当成一个锅炉,要把我们和这里聚集的阴气一起炖了,练成他的食物。”
“别说的那么被动,我们又不是死的食物,还能谁想炖就能炖的?”我尽量语气轻松。
玄诚子完全不受我影响,汗珠快赶上下雨了,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常盈的脸色也不好,眼睛一直看着我的脸。
这个时候,我说再多安慰他们的话都没用,只能以行动证明。
我带他们往正殿走。
此时整个庙院里已经完全被阴气笼罩,我们头顶好像压着一块不透气的黑布,每一个呼吸都有强烈的窒息的感觉。
离头顶不远的上方,还有身体四周,缠绕着数不清的诡异的声音,野猫的叫声、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明明置身庙内,却像走在荒坟里。
我走在最前面,常盈跟在我身后,手拽着我的衣服,玄诚子则在她的后面。
正殿的庙门敞开着,里面刻着符文的柱子,此时已经开始发动,每一个符文如同跳跃的刀子,看一眼心口都跟着震一下,眼前发花,非常想吐。
我看过之后,立刻朝后先挡了常盈的眼睛:“别往里看,站这里别动,等我。”
跟她说话的同时,青冥剑已经发了出去。
剑诀用的是我在古城地下道场里的,按他们的说法,这种剑诀是我前世修道高峰期留下的,杀伤力极大。
之前我也试着用过,效果确实不错,不过此时青冥剑出去,劈哩叭啦砍了一圈,那柱子却没有丝毫受损,反而是剑身晃了几下后,竟然“当啷”一下落了地。
玄诚子也听到了,在旁边急道:“这把剑被逼出你的意识了,你控制不住它了。”
我没应话,已经把常盈往他身边推去:“照顾好我妹妹。”
之后快速转身进屋,先把青冥剑捡了起来。
不用意识控制,并不代表它就废了。
剑还是宝剑,不过是缺点东西而已,我左手执剑,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引眉心之力注入剑身。
在力量进入剑身的一瞬间,它重新泛起青幽的光芒,把庙内照亮一块。
那一块光,正好照到最近的一根柱子上。
整个柱身上,哪里还有符文,早已经幻化成一头地狱的恶魔,正张大嘴巴,像那天霍坚成一样,用力吸着空气中的阴灵。
大片大片的黑气涌进它的口中,又有大片的黑气从其它的缝隙里出来。
这个样子,像极了大海里的大鱼吃小鱼,张嘴游过去,吃掉水里面的鱼,又从腮部把水排出。
此时,离柱子最近的除了我,还有另一个人,玄诚子。
他是被生生吸进来的,本人已经失去意识,闭着眼睛不断向柱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