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铃儿本能的捂住了肚子,斥问:“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家,可由不得你乱来!”
视线在她小腹随意一撇,凤琅越发笑吟吟的:“怀孕了?”
魏铃儿咬唇:“干 你何事?”
“上次侧夫人污蔑我推你入水,害你小产,怎么过了还没多久又怀孕了?”凤琅视线落在祁云殊身上,是讥笑是嘲讽:“真的假的?若是真的,你可要好好查查了。”
魏铃儿的确最近被诊断出了怀孕,但因为有前车之鉴,凤琅的话让祁云殊心中一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侧夫人怀孕来得容易,你又是个蠢货,毕竟接二连三的怀孕流产,你就没有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你就没有想过,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是你的?亦或者,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凤琅言语太过直白和讽刺让祁云殊下意识的看向了魏铃儿。
魏铃儿怒瞪凤琅:“凤琅,我知你一直对我心怀不加满,也只你一直妒忌我,我承认先前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但是不不能这般污蔑我,身为女子,你怎么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这就恶毒了?”见她义正言辞的模样,凤琅凑近她,用只有二人的声音道:“魏铃儿,你先前是怎么对我的你不会忘了吧?你且放心,这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呢。”
魏铃儿惊疑不定,凤琅却转身:“澜穆,我们走。”
祁麟连忙跟上,将凤琅送到门口时满脸懊悔:“都怪我,这事都怪我,若不是我思虑不周,也不会让琅姐姐这般委屈。”
凤琅笑道 :“这不是你的错,你日后若是想见我,就去郡主府找我。”
祁麟眼睛一亮:“真的?”
“那还有假?”凤琅见少年眉眼忐忑,显然是还在介怀方才的事情:“我与你哥先前种种你并不知晓,所以我不怪你,只是日后你若是约我,就到别处吧。”
祁麟连忙点头:“我知道了,琅姐姐你和哥哥和魏铃儿,你们之间可是有误会?”
凤琅笑着摇头:“此事你不该来问我。”
祁麟这些日子询问了祁云殊与祁母发生的事情,祁母对凤琅有诸多意见,祁云殊每每提起凤琅都是一副愧疚模样,哪里不明白这是凤琅在祁家受了委屈,行了一礼后:“琅姐姐慢走,改日我定去找琅姐姐玩。”
凤琅点头应下,离开时余光看到一人在附近徘徊,眯了眯眼。
“苏盛。”
王澜穆问:“郡主认识那人?”
苏盛想必已经缠上了魏铃儿,现在还不到时候,便也不必打草惊蛇,道:“走吧,陪我去一个地方。”
王澜穆跟着凤琅到了地方后,周遭人来人往热闹不已,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满脸红光,头顶牌子上四个硕大的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天唯赌 场。
王澜穆问:“郡主缺钱?”
凤琅扫视周遭神态各异的人,有赌赢的兴奋,也有赌输的落魄,还有卖儿卖女疯癫的孤注一掷,她道:“澜穆,你可是赌 场了除了赌钱,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王澜穆疑惑,凤琅勾唇:“情报。”
赌 场,青 楼,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情报往往也是最多的。
王澜穆恍然大悟,道一声原来如此,听凤琅道:“方才在祁家的时候我便主意到了,你说话流利并未口吃,怎么突然好了?”
王澜穆嘿嘿一笑,俊秀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与郡主出来,总不能丢了郡主的脸面,我每次说话前,总,总要在心中反复联系方才会开口。”
他说的很慢,却很认真。
凤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幸苦你了,不过在我身边不必紧张。”
二人进了赌 场后,视线骤然宽阔了起来,赌 场内场地极大,分为三楼,几根通天柱巍峨在赌 场内,柱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辨不出模样,其内装饰无一不是金光璀璨,在这里相比于门前更加的喧嚣热闹,处处可见的疯癫大哭与大叫。
王澜穆抱着剑紧紧的跟在凤琅的身后,目露警惕。
“放开我,我有钱,我有钱,放我进去!”
有人被拖着往外走,嘶声呐喊着,王澜穆注意到对方的手血流如注,再看,竟是被砍断了三根手指。
本该是十分不适的画面,可赌 场内此模样却未引起任何人的注视,也是,来这里的无一不是抱着一夜暴富美梦的赌徒,哪里有空去关注旁人?
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相貌凶悍的男人来到了凤琅的面前,用与之一身匪气不同的礼数,彬彬有礼的问:“这位姑娘可是来赌的?”
凤琅笑道:“你们这既是赌 场,我自是来赌的,听说你们赌 场除了是京城第一的赌 场之外,还是个有求必应的地方。”
对方问:“姑娘想要什么?”
凤琅丢了一个钱袋子给他:“叫几个好看的小郎君上来伺候。”
男人掂了掂钱袋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姑娘随我来。”
男人将凤琅带去了三楼,安置在了雅座。
相比于一楼和二楼的热闹,三楼清静不少,人们虽然赌着,却没有那般癫狂,从衣着服饰上来看,必然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凤琅便一手支撑着头,半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慵懒又妩媚。
不远处的赌桌上一带着面具的人看到凤琅后像是活见了鬼,当即下了赌桌,来到了赌 场的一间暗厢。
暗厢里一男子戴着鬼脸面具坐于轮椅之上,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听到动静后双眼微微睁开,分明是没什么情绪的话语,却让来人瞬间将心提了上去。
“什么事?”
来人头皮发麻,往年到了这个时候,主子的情绪总是喜怒无常,来赌 场也是为了消磨身上的凶煞之气,眼下并不是一个打扰主子休息的好时机,可想到自己看到的人时,声音发紧:“主子,属下看到凤琅出现在这里。”
来人转动扳指的手一顿:“凤琅?她来这里做什么?”
分明是平平淡淡的话语,来人却听出了风雨欲来的危险,吞了吞口水:“不知。”
轮椅滚动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来人立刻推着轮椅走出去,刚推了出去,目光定在凤琅那处,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几乎汗毛竖立。
不远处的凤琅嘴角噙笑,周遭围了四五个样貌清秀的少年正依偎在她身边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好不自在。
察觉到主子周身瞬间爆发出来的暴戾气息,心中哀呼一声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