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微惊恐的看着凤琅,汗毛竖立,身体竟开始打颤,意识到凤琅今日来者不善时,她几近是威胁的说道:“你,你不能这么做,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宫凌爵?
若是以往,面对王微微的话凤琅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自从上次琯青凌一事后,让她明白宫凌爵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诸多的事情她虽不清楚,但王微微提起宫凌爵,不像是一种毫无攻击力的威慑,更像是有底气的靠山。
凤琅笑了,眼底毫无笑意,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哦?你觉得皇叔会因为你一个孤女,不会放过我?王微微,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
王微微见凤琅不信,咬牙:“我是王爷的人,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去问王爷!”
“是宫凌爵的人啊……”凤琅勾唇,看出她眼底的恐惧:“你有什么证据吗?”
话说间,凤琅已经将匕首压在了她的脖颈上,冰凉的匕首下压,刺入到了肌肤中,鲜血顺着匕首落下胸前。
王微微快要疯了,她没想到凤琅竟然会这么疯,眼下为了保命只好暴露自己的身份:“这里,我的手臂这里有印记,这是暗卫的印记。”
王微微的大臂上果然有一处淡红的印记,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认成是胎记。
凤琅记得这个图案,在宫凌爵的剑柄上的确有相似的图案。
“既然是皇叔的人,你算计琯青潇的事情,也是皇叔授意?”
凤琅的声音很轻,轻到王微微险些没有听清楚。
“是,这是任务,琯家与曲家不可能联合在一起,所以……”
“所以你打算伪造了曲丞商的字迹想要诱导琯青潇与人私会,想干什么呢?毁了她的清白?”凤琅笑了:“算计了琯青潇,曲家和琯家必然不会结合,你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嫁给曲丞商,成为皇叔在曲家的一个探子,好一出万无一失皆大欢喜的计划,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王微微还想说什么,整个人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琅,随即昏死了过去。
凤琅将王微微丢到了床上,看了眼门口瑟瑟发抖的男子,冷冷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还需要我吩咐你吗?”
男人连连摇头,“不不不不需要,郡主放过小人,放过小人,小人什么都听您的,郡主,她是死了吗?”
凤琅冷哼一声:“晕了,你按照我说的办,自然能活命,若是有一点差池……”
男子听出凤琅的未尽之言,连忙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曲丞商方方睡着,便听一声尖叫传来,随后便有丫鬟匆匆跑来:“少爷,少爷不好了,出事了!微微小姐出事了!”
曲丞商披着衣服匆匆到了王微微的住处,进屋便看到床榻凌乱,一名男子搂着王微微愤怒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看到眼前这一幕,曲丞商竟是眼前一黑,心中浮现出了杀意:“你是谁?”
“我是微微的相好的,你又是谁?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相好的?
曲丞商神色晦暗:“谁放你进来的?”
“你这人说话可真是奇怪,自然是微微带我进来的,不然我怎么能进来?”
曲丞商胸前上下起伏,显然是被刺激的不轻,他难以接受白天还用爱恋眼神看他的王微微夜里竟与另一名男子私会在一起,这对他是何等的屈辱?
凤琅在外冷眼看着曲丞商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无声的勾了下唇角。
男子看到曲丞商离开后,小心翼翼的叫了生贵人,凤琅便出现在房中。
“你做的很好。”
房间里还充斥着一股欢愉过后的味道,凤琅挥手道:“你可以走了。”
男子忙不迭的离开,却在走大门口时后胸一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满是不甘的倒在地上,最终没了气息。
凤琅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王微微,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你以为有皇叔这张保命符就能让你活下来?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凤琅将一把匕首轻轻推入她的胸口,看着鲜血染红了她的身体,眼神毫无波动,随后放了一把火,将其烧的一干二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微微暴露自己暗卫的身份不仅没有让她活命,反而成了一道让她丧命的催命符。
凤琅看着漫天的火光,神色晦暗,跟在她身后的十一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离开时凤琅道:“回去告诉皇叔,他有什么计划我不管,但若是再算计到我在乎的人,我不会手下留情,就算是鱼死网破,拼上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十一见到了宫凌爵,先是将王微微的死讯告知,宫凌爵神色淡淡,只是道一声可惜,可听到十一复述了凤琅的话后,在书桌前沉默了一会儿。
“倒是个性子烈的。”宫凌爵淡淡道:“与本王鱼死网破,她真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淡淡的话语看似平静,手中的笔却断成两节。
十一跪在地上:“王爷息怒。”
“你先下去吧。”
十一离开后,宫凌爵盯着面前的书信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心中烦躁,更是没有来的一股戾气郁在心中。
为了一个琯青凌,凤琅与他闹了许久,如今为了一个琯青潇,她又威胁他,为了不相干的两个人,她竟这般对待他!
在凤琅眼里,还有他这个皇叔吗!
宫凌爵心中愈发的憋闷,无处可发泄,看了眼漆黑的夜晚,大步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脚步忽然顿住。
夜色中,书房门前凤琅不知何时出现,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宫凌爵满是戾气的心中看到凤琅后竟奇异的平复了不少。
“皇叔看到我很惊讶?”
“你怎么来了?”宫凌爵见她穿的单薄,想到她娇弱的身体,如何受的了犹未寒冷的夜晚,皱眉呵斥:“还不进来。”
凤琅笑着摇头:“还是不了,我今夜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和皇叔说一句话就走。”
宫凌爵眼皮一跳,心中浮现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