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陆寒年都被人忽略掉了。
实则他的能力不容小觑。
他一开始在陆氏是小职员,一步步爬到高管,做到如今的位置,可见能力不低。
甚至在她回来之前,外界都以为他会是陆氏的继承人。
“我的能力,都是陆家给的。”
陆眠和陆寒年敞开心扉聊了很多,临走前,陆眠看向了陆寒年:“哥,我会照顾好爸爸,你不需要担心。”
陆寒年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每年都会固定去帝都,探望爸爸。”
“好。”
……
陆余年在鹤城过了一辈子,要离开鹤城,也是下了决心。
他和老朋友们好好的玩了几天,做了告别之后,又去了一趟陆家墓园。
他蹲在谢千宁的墓边:“千宁,对不起,我要失约了。”
“眼下的情况,我可能要离开鹤城一段时间,等一切归于平静,我会回来。”
他实在不放心小葵宝一个人回帝都。
他舍不得。
在墓园呆了很久,陆余年回了家。
一整晚都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陆余年带着小葵宝前往机场。
陆眠和陆寒年护送。
到了机场,小葵宝抱着陆眠不肯撒手,很明显,舍不得她。
陆眠亲了亲儿子的脸蛋:“乖,妈妈很快就会回去了。”
小葵宝乖巧点头:“妈妈,我等你回来。”
陆余年显然轻松许多。
“你们照顾好自己。”
陆寒年颔首:“我知道的,爸。”
目送爷孙俩离开,陆眠蓦然红了眼。
是她做女儿的不好,让陆余年背井离乡,帮她照顾孩子,是她没做好。
陆寒年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难过,爸爸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他心甘情愿,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了。”
陆眠闻言,心下酸楚不已:“哥,谢谢你能理解。”
陆余年不是第一次前往帝都。
但这一次,和过去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他从墓园离开之前,装了一抔黄土,是谢千宁坟墓边的土,仿佛这样,她也陪在他身边。
小葵宝肉眼可见的心情好,心心念念都是帝都的一切。
飞机起飞,天空中划过气流,转瞬之间,凝结成一大片雾气。
……
陆眠从机场出来,直奔陆氏。
工作不能耽误。
一直忙到第二天上午,陆眠接到了陆余年的电话:“我们到帝都了,一路安好。”
陆眠松了一口气:“爸爸,我已经通知了梁耀,他在机场,您在帝都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梁耀。”
“放心,爸爸早就安排好了。”
陆余年又不是没出过门,相反他在帝都多的是人脉,什么事情摆不平?
陆眠觉得自己多虑了,轻笑一声:“小葵宝呢?”
“朝着要把带了一路的小礼物给小酥宝,我打算先送她过去。”
“好,我知道了。”
陆眠扶额,不愧是她儿子,情绪平复得很快。
厉家。
小酥宝自打小葵宝离开帝都,就一蹶不振。
厉南亭花了不少心思,才将女儿哄好。
陆余年找上门的时候,厉南亭还有些诧异。
紧接着,后车门打开。
小葵宝拎着一个礼盒,从车内下来,直奔小酥宝:“小酥宝!”
“小葵宝!”
听到声音,小酥宝扔了手里的玩具。
小葵宝一把抱住她,小手不肯撒开:“小酥宝,我好想你!”
小酥宝也想他,眼圈绯红。
两个小崽子抱头痛哭。
小葵宝一边哭,一边安慰小酥宝。
一旁的厉南亭硬了。
拳头硬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精心养大的花,要被人连着花盆端走了?
……
沈西西的手,又做了一次手术,结果并不乐观。
沈棉在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
陆眠从始至终不曾露面。
女王找了人调查,陆眠却从未露出马脚,她只得作罢。
眼看着要出院了,沈西西性情大变,动不动就要大吵大闹,几番折腾下来,女王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出院当天,艾森带着陆眠一起到了医院。
沈西西看到陆眠,顿时炸了:“爸爸,你为什么要把她带来?”
“沈西西,别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艾森冷下眉眼!
沈西西立刻噤声。
沈棉抱着沈西西,看着陆眠的眼里透着水光,“陆小姐,对不起。”
陆眠等的可不是沈棉的道歉。
沈棉上车之后,艾森这才想起问小葵宝。
得知小葵宝已经回了帝都,神情缓和了许多。
“以后可以随时回鹤城。”
其他男人的孩子,他很难不介意。
陆眠眼眸低垂:“艾森,我们找个时间,解除婚约吧。”
艾森脸色骤变:“为什么?”
陆眠冷眸:“我不爱你。”
“换句话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和你订婚,是你逼我。”
她顿了顿:“沈棉和我长得如此相似,她还给你生了一个女儿,难道你不动心吗?”
艾森立刻想到了那些传闻,解释:“我没有把你当做替身——”
“你是你,沈棉是沈棉。”艾森分得很清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陆眠。”
“那我不喜欢沈西西,你能为了我把她送走吗?”
艾森哽住了。
“你不能。”
“艾森,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并不合适,只要你肯解除婚约,我可以答应任何你想要的条件。”
艾森不管那么多:“你只是想要离开我,对吗?”
“我对你不够好吗?”
艾森满眼痛楚:“我可以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这么难吗?”
他不明白,究竟要他做到什么地步,陆眠才能留下来!
陆眠深吸一口气:“我不喜欢你。”
艾森不肯:“不可能退婚,我送你回去。”
陆眠知道他不会答应,也不僵持。
“艾森,我不想和你闹得太难堪,我随时等你改变主意。”
艾森将陆眠送到陆氏,目送陆眠离开,一个人去了酒吧。
沈棉接到电话,赶到酒吧,艾森已经喝了两大瓶高度洋酒。
他趴在桌上,醉得一塌糊涂。
她看着有些心疼,结了账,扶着艾森离开。
沈棉是管家送过来的。
将艾森扶上车,管家坐上驾驶座,沈棉坐到后座,听到艾森一直都在念叨陆眠,满眼都是痛楚。
沈棉心口仿佛被狠狠地捶了一记,动弹不得。
她分明已经不再喜欢艾森。
但看到他如此痛苦,她还是觉得难受。
高高在上的皇室继承人,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面,只为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