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听说最近清河崔氏族人,人心惶惶,他们内部还进行了一次清查。查证那些罪名是不是真的。”
这晚上,秦牧觉得此时清河崔氏的动作,非常符合他的预期。
竟敢把他堂堂大唐驸马,当成不存在的空气,那就让你们惶惶不可终日。
目前崔府就是在惶惶不可终日,所以秦牧打算让他们先放松放松,他和阿楠也放松放松,这几天不出去张贴罪状,坐下好好吃顿饭。
两人正在房中推杯换盏,秦牧忽然透过就被的倒影,看到房梁上蹲着一个黑衣人。
同时阿楠也发现桌前的烛影,映照出门前窗棂上一个黑影儿。
“大人!”阿楠正要说穿,却见秦牧向他使了个眼色。
阿楠心领神会,说道;“大人,小人不胜酒力,先出去了。”
秦牧点点头,阿楠走出房门意识到后面那人朝自己走来。
阿楠趁那人不被,回手将手里的包袱朝那人头顶上砸去。
砰的一声,那黑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阿楠一看这人身形,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心里感到十分的后怕。这人五大三粗,活生生撞断了三根栏杆。要是公平打斗,自己恐怕吃不消他一拳。
好在自己趁他走过楼梯的时候突然出手,把他砸了下去,如今他已经被摔晕了。
与此同时,秦牧房间里也传来一声惨呼。
阿楠急忙跑回到秦牧的房间,只见房间里一个庞然大物蜷缩着身体,倒在一旁,秦牧也正自惊魂未定。
两人让店家找来绳索,把这两人五花大绑捆在房间里。
到了后半夜,两人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被绑在桌子腿上,而秦牧和阿楠面如寒霜的坐在对面,当即明白自己被人抓了。
其中一人连连求告道:“二位大人,你们放我们一马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呢!”
秦牧喝了一口酒,转头对阿楠说道:“真奇怪,我们抓了那么多贼,他们家里都有一个老母亲。”
阿楠也笑着说:“而且他们的老娘从来都是八十岁,不会七十九也不会八十一。”
“这两个数字有什么不好。”
说着,两人居然就七十九和八十一哪里不好说了下去。
两个贼人一看,看来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两位大人,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俩本是军中的将校,因为得罪了清河崔氏,而无辜遭到贬谪。”
另一个说道:“贬谪就贬谪吧。却把我们这些年的军饷和积蓄全部扣下,就这样把我们赶出了军营。”
“我们沦落到在街头流浪,实在扛不住了,就决定铤而走险。可是我们也曾是大唐的军人,不能见人就抢,因为看到你们两次去拜访崔家,就……”
一人说道这里,有些惧怕不敢再说下去。
另一位接话道:“我们就觉得你们崔家是一丘之貉,所以就来偷你们的东西。”
两人说到这里都脸红了。
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精壮汉子,但是之前从没做过偷东西的活儿,所以即没经验又非常紧张,这才被秦牧和阿楠两个没有武功的抓住了。
秦牧和阿楠听了,取出从这两个贼人身上搜出来的腰牌和军刀,这些个东西和他们说的话倒是可以两相印证。
原本还以为这俩人是清河崔氏派来的呢,因为他们探知了是自己两人在张贴他们的罪状,所以派他们来杀人灭口呢。
秦牧缓缓站起来走上前去,亲自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绳子。
后面阿楠心里还有些犹豫,本想阻止秦牧却没来得及。心里暗道:“这两人如此猛恶,一旦他们说的是假话,可怎么办?”
好在两人并未说慌,见秦牧释放了自己纷纷朝他鞠躬道谢。
秦牧从包袱里取出之前誊抄的清河崔氏的罪证,递给两人看。
两人看了一遍,当即大惊。
之前就听说有人在张贴对崔氏不利的东西,他们两人心里还暗自佩服。没想到他们敬服的人,竟是早已看上的抢劫目标。
“哎呀!”两名贼人跪下来,“二位,我们糊涂啊!差一点儿就把朋友,当成敌人了。”
秦牧扶起两人,问他们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人各自朝秦牧和阿楠拱手,互通了姓名。
原来这两名军士,一个叫虞渊一个叫滕聚,都是在边军中积累有战功的。
阿楠出去向店家叫来了两只鸡,两条猪腿给两人吃。
两人果然饿了很久,抓过烧鸡和猪腿,大快朵颐,很快那猪腿和烧鸡就只剩了一堆骨头。
秦牧和阿楠有一人给他们倒了杯茶,两人咕咚咕咚喝下去。这才来得及问秦牧和阿楠和清河崔氏有什么仇怨。
秦牧便将自己的身份,和在清河崔氏门前遇到的冷遇告诉了两个人。
两人听罢既高兴有愤怒。
高兴的是,朝廷终于派人来调查清河崔氏了,愤怒的是崔氏桑心病狂,居然连朝廷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当下虞渊和滕聚,便问秦牧:“大人,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两个能帮得上忙的吗?”
秦牧想了一会儿,笑着说:“当然有。”
而秦牧的计策,就是让两人去帮他们张贴清河崔氏的罪证。
此时此刻,清河崔氏的族长崔浩也正在调查罪状的事儿。
他派人守在清河城的城楼,各大酒楼等经常被贴的地方。
一连守了几天几夜,都没有什么收获,还以为那些人不会再来张贴了呢。
没想到,就在守夜的人,抱着兵器打盹儿的时候,忽然听到这边有动静。
急忙睁眼看时,却见两个龙精虎猛的汉字正在贴那些东西。
守夜的人当场飞了出来,要抓他们。
虞渊和滕聚,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跟他们打了很久,把那些人打的满地找牙。
最终惊动了巡夜的官兵,把双方都抓走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
秦牧和阿楠便穿着官袍来到了清河崔氏的门前。
仍旧是那个红脸的胖子,看到两人穿着官服一脸鄙夷。
伸手从桌上拿了两个锦袋,扔给两人。又多拿了一份,说道:“你们把身上那身官皮给我撕了,我多给你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