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他们发现有些不认识秦牧了。
他才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啊，竟然编撰出了一本增广贤文这样的书籍来。
这该是将人生看得怎么样透彻，怎么样深刻才能够写的出来啊？
不管是长孙无忌，亦或者是李靖这个大老粗，谁没有读过两本书，像书中的这些发人深省的语句，哪一本书上有？
至于抄袭，那完全就是不存在的事情。
如此年纪轻轻，就才气逼人！
真正堪称恐怖啊！
世家大族之人，竟然还腆着脸跟这样的人对战。
要脸不？
完全就是在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还差不多。
与秦牧相比，他们忽然之间，都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这两本书，朕定然是要推广全国的，列入必学内容。”
“不过，朕要跟你们讨论的是，这两页纸上的内容，是否要发行全国？”
“护国公正等着朕的决断。”
李世民的手轻轻在御桌之上敲击了几下，便是朗声询问道。
他没有想到，自己麾下的这帮重臣们，竟然对秦牧评价如此之高。
真正的大才，还要提升到更高的位置去。
看来，这些重臣们都已经被秦牧的才学折服了啊。
他的人不在这里，却已经被他给征服了。
这境界，就连他这个皇帝都自愧不如啊。
不过，这也让他坚定了决心，往后一定要跟秦牧这小家伙好好的走近走近。
如此大才，可不能够浪费了。
“陛下一直以来都担忧世家大族做大，威胁到朝廷的稳固，以至于编撰了这么一本氏族志，就是要用士族的办法来压制天下士族，统治士族。这当然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微臣想要说的是，护国公给陛下提供了另外一个思路，那便是天下之书，若是十之八玖都出自于长安，而不是出自于士族门阀之手，那么世家大族朝廷仕途的垄断，动摇朝廷根基，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只不过，微臣有些担忧，如此一来是不是任由护国公一家独大了？”
“书籍任由牧宁崇文书局刊印，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房玄龄率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便是向李世民缓缓的说道。
他这完全就是在为李世民考虑，毕竟灭了世家大族，还有门阀势力之后，秦牧一家做大，岂不是也会威胁到朝廷的稳定？
特别是刚才那两页纸上的内容，简直太可怕了。
那双眼睛已经达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要是稍微加以利用的话，那么他们这些朝廷重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再说了，谁家没有一个家长里短啊？
平日里藏着掖着，都没事，大家都很体面，但是这事情一旦拿到台面之上来说，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细思极恐啊！
秦牧能够拿这个来对付世家大族，难道就不能够拿来对付他的政敌吗？
这番话一说出来，顿时令的长孙无忌，杜如晦等人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们都是朝中重臣，自然是清楚这里面的关节厉害之处。
“咳咳。”
看到自己的股肱之臣一个个都陷入了沉思当中，李世民轻轻咳嗽了一声。
其实，之前他也有过这样的担忧，但是架不住秦牧太过于聪明了。
直接将印刷厂和牧宁崇文书局的股份拿出了百分之二十双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虽然是挂在了长孙皇后的手中，但这也表明了，无论是印刷厂还是这牧宁崇文书局都是跟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属于他掌控的东西，天下口舌还在皇家的手中。
因此房玄龄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陛下，让护国公来掌握书籍的刊印和发行，是不是太过于儿戏了？”
长孙无忌在沉思了之后，便是抬起头来眼巴巴的望着李世民询问了起来道。
他也是怕啊。
他们家也是有不少事情的。
李靖这些人立即就朝李世民看了过去。
“怎么，刚才你们都说护国公乃是大才，怎么现在又信不过他了？”
李世民一脸淡然的望着这些人，神情当中尽是玩味之色。
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感觉真是非常的好，让他都想要大叫一声爽快。
“启禀陛下，并非是微臣信不过护国公。实在是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慎重考虑。”
“掌握了书籍刊印和发行的权力，等于是将掌握天下读书人的权力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是能够影响天下读书人的。”
长孙无忌微微叹息了一口气，便是直接说道。
对于他来说，有一种如鲠在喉之感，不如将这属于秦牧的印刷厂和书局统统都收归朝廷所有，收到皇家的手里也是好的啊。
“诸位爱卿，你们也是这个想法吗？”
李世民的目光朝其余的人看了过去，试探性的询问了起来。
“陛下，还请慎重考虑。”
除开了褚遂良外，其余的重臣都是异口同声道。
“哈哈哈哈。”
“你们能够这么说，足以证明了你们的忠心。”
“不过朕想要告诉你们的是，印刷厂的活字印刷术是护国公自己搞出来的。”
“书局是护国公自己拿钱开设的。”
“你们这是想要朕去做强盗，强行从护国公的手里夺取吗？”
李世民忽然就大笑了起来，接着便是侃侃而谈了起来，他是要告诉众位大臣们，不要小看了秦牧。
这是个真正的大才！
“咕噜！”
话音一落，除开了知情的褚遂良外，长孙无忌，房玄龄这些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吞咽口水，很是艰难的接受着这个事实。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活字印刷术竟然是秦牧搞出来的。
他才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啊！
竟然有此等大才，而他们刚才还在怀疑秦牧这么做的目的包藏祸心。
这是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们竟然今天集体做了一次小人！
“陛，陛下，您说的可是真的？”
房玄龄瞪大了双眼，很是艰难的询问道。
“没错，真就是真的。”
“刊印书籍，是朕的釜底抽薪之作，也是科举考试的一种延续。”
“那些士族们一向蔑视朝堂，动则动笔杀人诛心，朕就是要让他们尝尝，脱离了对知识的掌控，他们还拿什么跟朕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