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的很对!”
殷五郎苦笑一声,奋力将他手中的酒壶再度夺回,泄愤般丢弃。
酒壶从屋顶上砸落,坠地发出“嘭”一声重重的声响。
“草!”
沐老四忍不住破口大骂。
若非他的小院偏僻,附近又没住着旁人,不定得他们二人早就暴露了行踪。
“你就不能别发疯……唉,算了!”
他想到了什么,又颓然坐下:“你想咋样就咋样吧。我都习惯了,谁让我沐老四命苦,认了你这么个惯会来事的二哥呢!说吧,你这趟来,又有什么吩咐?”
“吩咐?还真有!”
殷五郎翻身坐起,“那个畜生,现在何处?”
“他?”
沐老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来,“现在正爽歪歪呢!”
磕噔!
一个响栗敲到他头上,“说人话!”
“哎哟,你怎么总是来这招!”
沐老四揉着发红的额头,不满地嘟囔:“我哪里没说实话了?你不是说,要让他生不如死吗?我自然不会让他就这么痛痛快快的去死了。”
殷五郎一挑眉。
漆黑一片的地牢里。
唯独沐玉泽的周围被点亮了无数根蜡烛,几条黝黑的比手指还粗的铁链从地牢深处延伸出来,从四个方向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脚。
让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地牢入口处的二人即便隔得老远,也能清晰地听见沐玉泽传出的惨叫声,和声声求饶。
那哀嚎和惨叫,像极了一个轮回。
当初他是施暴人,如今换成了别人对他施暴。
“瞧!”
沐老四朝着里面指了指:“这就是我所说的,字面的意思!”
殷五郎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是他,能做得最多的,就是直接切掉对方作恶的玩意儿,让他永永远远,记住这个教训。
可沐老四却不一样!
从小受尽屈辱的他心智早已扭曲。
若非早年他们相识于微末,恐怕他们也做不了生死兄弟。
和他相比,沐老四的手段确实极其残忍。
甚至,不忍直视……
“如何?二哥,我可是按照你的说法,让他生不如死!”
“我相信经过这几天那畜生肯定能记住今日的教训。当然,他要是记不住,我也不介意再让他长一长记性。”
“不过不着急,这仅仅是我计划的第一步!下一步嘛……”
沐老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来,“二哥你就等着瞧吧!”
“好!~”
殷五郎难得开了口。
他重重的在沐老四肩膀上一拍,不再多看,转身就往地牢外面走。也将身后沐玉泽凄厉的惨叫声抛在了脑后。
“放心,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沐家,我会助你拿到手。”
“不急!”
沐老四笑:“我还有的是时间,和他们玩玩儿。若我连沐家都拿不下来,又如何配当江南五虎的兄弟!我也没想到,二哥你居然会想通了。想到咱们兄弟又可以聚在一起大杀四方,我就特别高兴!还有大哥,他……”
“不是你能不能拿下的问题。而是……”
殷五郎打断了他未完的话,眼底闪过一道寒芒:“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沐家不灭,我寝食难安。”
“那行!只要二哥你一句话,四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沐老四越发吊儿郎当了。
“我帮了你,我什么都不要。我的要求只一样,那畜生的娘,要交给我亲自处理!”
沐母莫氏几次派人找依依的麻烦,一开始,他只是出手小惩大诫。因为他不想暴露了自己,他一旦出手,对方必定会察觉他习武的身份。
可是现在,他的想法却变了!
今天一个沐玉泽那畜生,明天、后天说不定还会出现另一个沐玉泽。唯有他强大起来,才能保护依依,为她铸就最坚实的堡垒。保护她,关怀她!
外面的腥风血雨,都将与她无关。
心狠手辣的莫氏,自然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敢几次派人来,想毁了依依?
他也让她尝一尝,被人毁了的滋味儿。
----
一觉好眠。
林依依睁开眼时,嘴角还带着一抹浅笑。
她做梦了呢!
梦见,她和殷五郎酱来酱去,甚至在梦境里,他也噙着笑喊她“小丫头”。
那似乎成了她专属的小名,让她听起来就倍觉亲切。
“永远是五哥的小丫头!”
“嘻嘻……”
她没忍住笑出声来,又赶忙掩住小嘴,骨碌碌的杏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儿,没发现有旁人,这才放松下来起床穿衣。
其实那一天,沐玉泽那畜生什么都来得及做,眼看他朝自己扑过来时,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记起了空间里的锄头。当下心念一动,便重重敲下……
沐玉泽全然没有防备,猝不及防下昏迷倒地。
可她还是后怕得很。
又怕对方被自己一锄头砸死了,又想起沐玉泽对她做的那些恶心事,自己的脸、手和身上不少肌肤都被他碰过,她就觉得恶心反胃。
她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明白自己依然清清白白,纯洁无瑕。
可她还是害怕!
在她认清了自己的心思后,知道自己对殷五郎的感情后,她是真的害怕五哥会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