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以后做什么,你也不能阻止……”
“你……”
殷五郎额头青筋突突地跳。这个小丫头片子,也太得寸进尺,给她一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
“我什么我?难道不是么?”
林依依倔驴性子上来了,伸出苍白得没一丝血色的小手儿,去拽他的胳膊:“你每次都故意气我,我想做点什么,难不成还要经过你同意?”
“好好好,都依你。”
这个小丫头片子,等她身子骨好转了,看他怎么治她!
“你也别不愿意,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再不提离开之事……”
“嗯?”
殷五郎一愣,旋即回神过来:“你刚才说什么?依依!依依你说什么了,你再重复一遍!”他突然兴奋了。
“才不要呢!”
林依依甩开他,撅起了小嘴儿。
殷五郎急了,赶忙起身。至于那碗适才还小心翼翼护着的馄饨,也被他搁在一旁,完全被人遗忘了。
“依依,好依依……”
殷五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林依依不愿,推搪着他,推不开,又故意把小脑袋扭到一旁,不搭理他。
“乖!”
他低低笑起来,亲了口她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儿:“好依依,告诉我。你刚才都说什么了?”
“都听见了还问?你讨厌,就抹些口水在人家脸上……讨厌,你好讨厌!”
“真的那么讨厌我?那我偏要……”
男人被她那娇娇俏俏、又乖巧娇憨、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勾得那叫一个心猿意马!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对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就是一顿猛亲。
啵!~
啵啵啵……
“不要、不要、不要再亲我了……讨厌啦!~”
粗粗的胡茬,刺得人脸颊上又疼又麻,林依依受不住他这般,慌忙用手遮挡。
可殷五郎如何会让她如意?
反倒被他半是胁迫,半是压着,狠狠给亲了一回。
若非顾念着小姑娘的身子骨不适,他恐怕要的,就不是这浅尝辄止的吻了。
可小丫头片子还是受不住,才玩闹了一会儿,那小嘴儿就气喘吁吁的,让人越发打心眼里疼惜不已。
“好了,真的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小丫头受不住,只得连连讨饶。
那悄然溢出眼角的泪花,更是平添了无数分楚楚动人,“我说了,只要你真心实意的对我好,大不了以后,我再不提离开之事……”
“依依……”
“嗳,我话还没说完呢!”
见高大威猛的男人兴奋得像极了一头拼命摇头摆尾乞怜的大狼狗,她忙阻止:“不过,你要是对我不好了。或者,我受了委屈。又或者,你在外面有了别人……”
“不会!不会!不会……”
男人恨不能把心都掏给她看,又如何会对她不好,让她受尽委屈。更不要说外面有人这种选项。
想他殷杰骁这辈子,就只最初见到的那一眼,就看中了她,也只看中这么一个女人,更只打算疼爱她一个。他的人虽然高大威猛,心眼却很小。
小到只能装下一个她!
又如何看得上外面那些庸脂俗粉?
“依依,信我,你就相信我这一次。我想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谁知道你哩!~”
林依依歪着小脑袋,抿着唇角,用纤纤玉指一下又一下的戳着他的胸口,“反正你们男人都这样,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咋想的又有谁知道呢!反正我要是受了委屈,我就、我就……”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行了吧?我的小祖宗!”
殷五郎简直是又爱又恨。
对这个小女人,他就是心头有再多的气,也生不起来,“你算是吃定了我。”
他感慨。
谁人自己就爱极了她这调皮的小模样呢!
她撒泼,她取闹,他反倒心头美滋滋的,怕就怕她突然不搭理他了,那样反倒会让他无所适从。
“罢了,吃定了就吃定我吧。谁让我是心甘情愿,被你奴役呢!”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我辈楷模。
身为我辈楷模的男子汉大丈夫先哄着林依依吃完了馄饨,又忙着请来了郎中。不过这一次,因为二人就在城里,所以换了另一位郎中。
这位郎中倒是显得文质彬彬,一来,先是隔着帘子替林依依诊脉,随后,拧着眉头想了半天,又有些迟疑:“看小娘子似有陈疴在身,宿疾沉顽。可从脉象上看,却和惯常的脉象略有不同。许是小老儿我才疏学浅,先给小娘子用幅药吃着。等三天后,我再来一趟。”
这脉象好似虚弱,又好似强劲,就仿佛有两种力量在她体内拉扯般。
他还一度以为自己探错了脉,不由反复切脉,最终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的。真是怪事!
他到底过不了自己那关,胡乱开药。只能先开一副固本的药给她吃着。
等回头他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再换药。
这一幅药,直接就花去了三两半银子!
林依依听了都险些跳起,“怎么会?一副药,要这么贵?!”之前也没吃过这么贵的药啊。
可郎中却显得很淡定:“我用药惯常如此,若是嫌贵,我可以换一副便宜的方子。不过药效……”
“不用不用,就这一副!”
殷五郎才不心疼钱,只心疼依依这病何时才能缓和。
等回头抓了药煎上后,见药里已经用了野山参,又去专门买了一窝血燕回来给她炖上。
林依依知道后忍不住捂脸。
真不明白那燕子的唾液有啥好吃的,还不如多买一头野山羊吃着呢。
“想吃羊肉?这个简单,我明儿上山去逮。”
殷五郎磨刀霍霍。
野山羊嘛,只有山上现逮的最滋补。
林依依这才察觉,原来自己在吃血燕时,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野山羊会不会不好逮?”
殷五郎虽然会打猎,却很少上山。主要是他忙,每天都忙到飞起,就连他惯常去收账的营生现在也渐渐少了。
“放心,有我出马,必定手到擒来。”
说了要去打猎,殷五郎当即就开始做准备。准备好劲弓,又准备好进山的一应物什,带上了他的两位兄弟,便钻进了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