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这是他最欣赏她的一点,有主见,眼睛里都是自信笃定的光,和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完全不一样。
她太特别了,特别得谣言,让他移不开眼。
这就是为什么,李佳佳想方设法让他去见个温柔娴淑的姑娘,他根本无动于衷的原因。
他更欣赏自立自信的朱茯苓,对她了解的越多,就越发现她身上都是闪光点,他已经没有办法把目光移向别的姑娘了。
“这次去芒城进货,带够钱了吗?如果不够,我身上还有一些。”
“够了,这一次先去看看,进一些货回来看看南城这边能不能卖得动,还不需要大范围进货。”
她对未来的芒城很熟悉,但是90年代的芒城她不熟,不确定现在能进到什么药材。
况且南城只是个南方小县城,高端药材不见得好卖,贸然进货太多容易导致货品积压,那花出去的钱就打水漂了,不值当。
在没有完全把控住市场的前提下,稳扎稳打一步步来才是良策,太急躁反而容易翻车。
陆浔对做生意了解并不多,只是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分析着,思路清晰,逻辑和想法完全不像个小姑娘,实在太吸引人了,他就忍不住多看两眼。
“按照你的计划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你这么积极,我可就不客气了。”朱茯苓笑容满面地看他,半开玩笑地说。
陆浔愣了一下,心脏突然砰砰跳。
朱茯苓对他一直挺礼貌,但除了礼貌之外更多的是疏远,从一开始就疏远他。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很确定,如果自己没有积极主动的靠近她,朱茯苓绝对会远离他。
习惯了朱茯苓的礼貌疏远,突然感觉到她没有芥蒂的笑,他一时竟有些心花怒放,突然想抱她一下。
但是不能,一定会吓坏她。
陆浔克制着自己,急忙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还没买车票?我帮你买!”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下车,往售票窗口去了。
朱茯苓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好像看到陆浔耳朵红了。
他难道害羞了?
他可是后世那位大佬,处变不惊,沉稳强势的那位大佬啊,怎么会害羞?
陆浔买了车票,又到旁边卖东西的摊子,买了一堆吃的,一并塞进朱茯苓手里。
“这些你带着,车上吃,别饿着。”
车站人来人往的,有调皮的孩子从后面冲上来,不小心撞了朱茯苓一下。
朱茯苓没站稳,猛地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
陆浔眼疾手快,长臂一捞,把她捞进怀里,声音里都是关切。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这才反应过来,佳人在怀,温香软玉地被他抱着,暧昧极了。
陆浔身体僵住,可是不想放开她。
她好香。
是一种淡淡的清香,像阳光青草的味道,身体和男人的结实坚硬完全不一样,软绵绵的,像水一样。
靠在他怀里,又香又软的,让人心神荡漾。
周遭一片嘈杂声突然消失了,只有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呯呯呯。
像擂鼓一样响。
朱茯苓也有点别扭。
她并不习惯和异性这么亲近,这一刻的感觉有点别扭,但不是因为抵触,而是因为那股若有若无的暧昧,莫名让人有点不好意思。
她急忙直起身。
“我没事。”
陆浔只觉得怀里一空,心里也跟着空荡荡的,他下意识抓住朱茯苓的手。
“人太多了,靠近我一点,小心被人撞到。”
朱茯苓顿了一下,任由他握着,没有挣扎。
陆浔心头跟抹了蜜似的,甜得他飘飘然,嘴角要咧到耳朵根了。
真稀奇啊。
没想到那位大佬谈起恋爱来,竟然有点像傻头傻脑的大男孩。
朱茯苓忍不住勾起嘴角。
明明只是答应给彼此一个机会,为什么会有种已经在恋爱的感觉呢?
朱茯苓前世今生都没有谈过恋爱,她一直以为,比起恋爱的甜蜜,自己更喜欢事业带来的成就感,但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只要人对了,谈个恋爱似乎也不错?
火车还没来。
陆浔拉着人到候车厅的长椅坐下,心里有一万个不舍,突然就不想让火车来了。
她这一去,至少好几天见不着,他还有很多话没跟她说呢。
“寄给你的学习资料看了吗?难吗?”
那可是红冈中学的教辅资料,说不难肯定是假的,但不得不说,红冈中学不愧是90年代全国学子心目中的圣地,出的卷子质量很高,朱茯苓做了几套,能感觉到对自己帮助很大。
“挺难的,但还能做下来,不过,你为什么分开好几次寄东西?一次寄完不是更方便吗?分开寄邮费更贵吧?”
他寄的是邮政快件,有起步价,并且不便宜,分开寄等于多花了几次起步价,都是冤枉钱。
就算他不差钱,也遭不住这么浪费呀。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故意分开寄,让邮差多跑几趟,村里人就知道有个男生隔三差五给她寄东西。
这是在干啥?可不就是在刷存在感吗?
用这样的方式宣告他的所有权,那些想往她身边凑小伙子就知道她有主了。
陆浔点头。
“在我回京这段时间里,我听说有小伙子想追求你,还到处说你是他媳妇,我不喜欢。”
他承认得坦然,朱茯苓却觉得这家伙很腹黑。
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这样吧。
果然是后世那位大佬,腹黑的大尾巴狼。
好在,她并不喜欢烂桃花,他这么做,无形中替她挡掉了不少麻烦,所以她并不生气。
这时,长长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是火车来了。
“我该走了。”
朱茯苓刚刚站起身来,我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把她拽进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陆浔双手缠在她腰上,抱得很紧,下巴搭在她头上,轻轻蹭了一下。
“路上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声音里满是不舍,好像她不是去几天,而是去几年那么不舍。
朱茯苓吓了一跳,正要挣扎,听到他的语气,突然就不动了,就是有些哭笑不得。
“陆先生,我只是去几天,不至于吧?”
陆浔把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低沉磁性,特别好听。
“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你来说是几天,对我来说可不是。”
情话一套一套的,离得那么近,呼吸都洒在她耳朵上,酥酥麻麻的,痒到人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