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抬头,便看到了司傲天。
他长相并不和善,面容阴狠,给人一种残暴不仁的感觉,尤其是当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出现的时候,双手插兜,让这里热闹和谐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闷了下来。
司傲天笑着看他们的反应,说道:“怎么了弟妹?不过才几天不见而已,就不认识我了吗,都不说请我坐下来喝一杯吗?”
阮潼下意识地想起了当初司傲天绑走自己的画面,她内心里还是对他有恐惧的,说道:
“抱歉,今天这个局并不是我的,而且我们也有事要谈,就不能请大哥喝一杯了,你若想喝,改天,可以来家里,让司琛墨陪你喝个尽兴。”
果断的拒绝,话里不留任何的余地,任谁听了都会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溜走。
可司傲天并不会。
他相反笑的更开了,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自顾自地坐在了卡座对面的空位上,笑指着阮潼说道:
“弟妹,你这就不礼貌了,你好歹也喊我一声大哥,咱们偶遇,我好心过来同你打招呼,你怎么能直接赶我走呢?你这让我,非常的难过。“
司傲天捂着心口,故作忧伤地说:“我的心好痛~”
“……”
季子阳这人鬼精鬼精的,他倒是一眼就看出了,来者并非善茬,而阮潼跟他之间肯定有过节,所以很不喜欢他,所以才那么说。
他大笑一声,端起杯子来,说道:“小阮子,你的确是不厚道了,怎么说,这人也是你男朋友的大哥呢,你们往后都是要成为一家人的,怎么能赶咱大哥走呢,不能走,得留下。”
“男朋友?”司傲天凝了凝眸,看向阮潼,还没开口。
季子阳的酒杯就递了过来:“来大哥,今天小弟陪你喝个尽兴。”
司傲天挑眉,接过,说道:“还是你这小伙子会来事,我喜欢,你叫什么?”
“季子阳。”
“季家的那个长子?”
季子阳说道:“没想到大哥还认识家父啊,真是荣幸。”
司傲天嘴角上扬,喝了一口酒,说道:“怎么会不认识呢,你爸可也是个狠人啊,不然怎么能在咱们京城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站得那么稳呢,说起来,我还挺欣赏你爹呢,我打算,等我上任以后,就找你爸一起合作个项目呢。”
季子阳一听,立马又给他倒满了酒,说道:“哎哟,那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要提前先谢谢大哥了,咱们京城,谁人不知道司家啊,妥妥的豪门世家,能跟司氏合作,真是我们家莫大的荣幸啊!而且大哥这一表人才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接管司氏了,大哥,往后小弟就要你罩着啦。”
季子阳双手握拳,崇拜似的颔首。
司傲天还就吃这一套,他欣赏地看着季子阳,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季子阳又给他满上。
“大哥,你看,今天我们呢,的确是自己开聚会,目的就是为了给我们的好朋友前男友接风的,所以刚刚小阮子才说大哥留在这里不合适,但我觉得,没啥不合适的,反正都是开心,大哥不妨跟我们一块开心,来,小毅,快过来一块给大哥喝一杯,你还没喝呢!”
林毅到底也是在上层社会混的,他一眼就看了出来,季子阳这是在干嘛。
他在灌司傲天。
于是便端着酒杯过来,说道:“大哥,我也敬你一杯。”
受到了最高待遇的司傲天,心里高兴,就这么被两个毛头小子骗得,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脸通红,头开始犯晕的时候,他才有所察觉。
“你们这两个小子,是不是在故意灌我酒?光我喝了,你们怎么都不见喝?”
季子阳说道:“喝,我们咋不喝呢,我们也喝了不少啊大哥,你看桌子上那酒瓶,我和小毅我俩最起码喝了十瓶左右了,但我们没事,大哥晕了,莫非是我们还年轻?”
这男人啊,最不能受得就是刺激了。
尤其司傲天这样的。
被小自己好几岁的毛头小子笑了酒量不行,那哪儿干啊?
他举起酒杯:“来,大哥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酒量!”
季子阳眼底划过一抹狡黠,他笑呵呵地打开一瓶新的酒上前,说道:“就凭大哥这句话,今天咱们三个,不醉不归!”
三个男人喝成一团。
白珺瑶坐到阮潼旁边,她看着,小声地问道:“小阮子,你是不是不喜欢你这个大哥?”
“嗯。”
“我觉得就是,而且看他面相就不是好人,跟你打招呼的方式都像个流氓,哪有自家大哥这么对自己弟弟媳妇这样的啊,你都说了不愿意跟他喝,他还不知廉耻地坐下来。”
阮潼耸耸肩,无奈地一笑。
她其实现在就想离开这里,一点都不想跟司傲天待在一起,看见他就堵得慌。
白珺瑶偷笑一声:“不过你不用不开心,因为,季子阳已经给你报仇了,你看他给司傲天灌地,估计待会儿要被抬着出去了。”
司傲天醉得越厉害,季子阳灌酒的意味就更明显,直到后面的时候,司傲天喝得都想吐了,可季子阳和林毅还在不断地往他杯子里倒着酒。
司傲天很想发火,但是这两小子又不断地在拍他的马屁,说他多么多么地厉害,说他是他们的偶像,说的司傲天根本没办法发火。
他只好站起身来,找了个上厕所的理由,然后溜走了。
但他今天跟过来,想要捉弄阮潼的计划,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看着他跟个夹着尾巴的灰狼一样逃走了,季子阳这才收起讨好的微笑,将酒瓶子扔在桌子上,身子往后一躺。
“他奶奶的,撑死小爷了。”
白珺瑶和阮潼此时凑过来,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可以啊季子阳,你酒量居然这么好。”
“害,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要不是林毅,我估计也悬,司傲天那家伙的酒量居然这么能扛,熬得小爷膀胱都快炸了,他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