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陈姨。
她看了眼司琛墨,眼神里些许担忧。
今天她看到带着行李走出司府的阮潼,心里是着急的。
可她不敢开口过问。
毕竟这是太太和少爷的事情,她只是一个下属。
可到底司琛墨是她从小看到大的。
陈姨还是开口了:“少爷。”
司琛墨转过身来。
陈姨努了努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司琛墨看出了陈姨的心思,担心两个字就写在陈姨脸上。
他浅笑了一声:“不用担心的陈姨,我和潼潼没事的。”
陈姨叹了口气。
司琛墨的性格她是最了解不过的。
发生了天大的事都要压在心底,就和他母亲那次的事故一样。
幼小年纪的司琛墨没有大吵大闹,他沉稳的眼眸让陈姨有一种错觉好像一个大人般。
陈姨能看的出来,阮潼是第一个除了司琛墨母亲外,他最在乎的一个人。
桌上摆好了饭菜。
与以往不同的是,只剩下一副碗筷。
司琛墨动了动眸。
饭没有吃多少便上了楼。
他来到了阮潼的房间。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阮潼身上熟悉的气味。
有那么一瞬间,司琛墨觉得阮潼还在一样。
他咽了咽吼,一股苦楚翻涌上来。
司琛墨走进房间。
里面被阮潼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就连衣柜,都不见少什么东西。
司琛墨不知道阮潼今天回去身上到底带了些什么。
他看着满柜的衣物皱了皱眉。
随后来到梳妆柜前。
打开抽屉,那枚钻戒赫然躺在那里。
他拿起那枚钻戒。
嘴角随即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在你的心里,我们已经结束了对吗?”
阮潼是自然醒来的。
好像来了乡下,手机上的闹铃并不是很需要了。
从小养成的习惯很奇妙。
跟着云奶奶在一起生活,到了一定的时间好像身体那个规律闹钟运行了起来。
天色刚刚亮。
阮潼打开房门。
院里,云奶奶已经在除草了。
“奶奶。”
阮潼轻轻唤了一声。
云奶奶回过身:“潼潼醒啦。”
阮潼跑到云奶奶面前蹲了下来:“是龙葵浆果呀。”
云奶奶笑了笑:“是呀,野果子。不过它长在这里会妨碍菜苗的生长,所以我得把它拔了。”
阮潼点了点头:“这个我以前在超市里看到过,卖的也不便宜呢。”
云奶奶打趣道:“那我们这里这种果子多着呢!赶明儿我也上城里去卖去!”
阮潼眉眼弯弯笑出了声:“可以呀~”
突然她站起身:“奶奶,我想去看看诺衍。”
提到阮诺衍,云奶奶叹了口气:“去吧孩子。”
还是那条熟悉的小路。
以前是他们经常会玩的地方,后来就变成了埋葬阮诺衍的土地。
墓前,阮潼缓缓蹲下。
她轻轻的抚摸上那块冰凉的石碑。
上面刻着的字迹每化过一下都仿佛一把锐利的刀戳在心头。
她想她这一生大概是失败的。
守护不住自己最重要的弟弟,也无法拥有最爱的人。
阮潼就那么双手环膝呆坐着,双目空洞的望着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刚亮出的太阳就被乌云遮去。
天色变得有些灰蒙。
吹在身上的风也有些了凉度。
阮潼站起身子,轻轻的拍去身上沾染的灰尘。
“诺衍,马上要下雨啦,你记得吗,我们最喜欢的就是雨天出来淘气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此时天上已经下去了濛濛细雨。
被打湿的脸不知落得是雨水还是泪水。
阮潼扶手擦了擦脸,嘴角咧出一抹笑来:“好啦,就不和你多聊啦,待会雨大了,奶奶又会像以前一样着急出来找我们的。”
夏天的雨还是有些急促的。
落在地面上的雨滴大了起来,阮潼一路小跑着原路返回。
待到走到家门口时,阮潼的身上已经是半湿的状态了。
“阮小姐,又见面了。”
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确切的说,那是可怕的声音!
阮潼转瞬回头,她看着厉爵修,眼神里充满了诧异和恐惧:“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厉爵修低笑一声:“我为什么不会来到这里呢?”
说着便向阮潼靠近。
“你你不要过来!”
阮潼大声的喊着,语气有些颤抖。
以前她看到厉爵修时眼神里会有厌恶。
可现在她除了恨意就是害怕。
云奶奶听到声响紧忙踱步走来,她焦急的大喊着:“潼潼!是你吗潼潼?”
听到云奶奶的声音,阮潼急忙回身。
可刚握上门把柄的手被厉爵修一把钳住。
云奶奶听到门上传来的声响,心里更加急切。
突然‘咚’的一声。
阮潼惊了一刹。
她使劲推开厉爵修打开大门。
“奶奶!”
只见云奶奶摔倒在地。
身体传来的剧痛感使云奶奶拧紧了眉头,她紧闭着双眼。
慌乱彻底炸裂,阮潼跑上前去扶起云奶奶。
她看着泥泞的土地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
眼泪大颗的掉落。
害怕和恐慌瞬间充斥心头。
她转眸看向厉爵修,大声的哭泣着:“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奶奶,带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阮潼几近绝望的才向厉爵修发起了求救。
老人的身子骨经不起这样摔的,时间也不能耽搁的。
一想到这,阮潼觉得就像一个巨大的深渊将她吸食着令她无法呼吸。
厉爵修看了眼地上的两人,眉眼紧皱。
他本是不想管的。
最终。
厉爵修还是将云奶奶送进了医院。
阮潼坐在床边抽泣着,她紧紧地握着云奶奶的手。
医生已经为云奶奶打上了吊滴。
并对阮潼说云奶奶住院的时间可能长一些,老人伤得不轻。
也特别叮嘱了阮潼一定要好好照看老人。
充满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内一片安静。
此时厉爵修的声音打破了空气的宁静。
“阮小姐,这笔账,我可是要算的。我厉某人向来不做慈善家。”
他慵懒的说着。
阮潼抬起眸,眼眶里还挂有泪水。
看向厉爵修的眼神里有恨意,她坚定的说道:“你放心,欠你的药费我会还清。”
然而厉爵修想听到的话显然不是这句。
他勾了勾唇,嘴角浮起一丝邪魅:“这笔账,我会一点,一点,算在司琛墨头上。”
阮潼怔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