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可谓是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到场了。
她大姑刚看到万书荷就亲切地拥了上来:“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大姑握着万书荷的手一阵说辞。
袋子里的海鲜是活的,它们在憋闷的袋子里挣扎。
虾的胡须和螃蟹的钳子将韧性的袋子插穿。
万书荷回笑:“姑,我先去把买的这些东西放下,待会要跑出来了。”
万老爷子坐在客厅的主座沙发上,他的拐棍放在一旁,见到万书荷没有寒暄直言不讳道:“丫头,今天你姨还有你姑他们都来了,我想你心里应该也有准备了。”
万书荷在厨房与佣人一同,忙碌着,她应道:“我知道的爷爷。”
闷好锅从厨房出来,万书荷擦了擦湿润的手。
她看到桌面上摆放着一沓厚厚的A4纸张。
走近拿起,果然每张纸上面都贴着一个2寸的证件照。
万书荷不由笑出了声:“爷爷,这都是你们挑选好的吗?”
大姑先一步开口:“这都是我们整理的,等着你挑呢。”
万书荷点着头坐下,不慌不忙。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翻看了一遍没有看到季子阳的身影。
万书荷突然来了兴致,对上那一双双满怀期待的眼神,她打趣道:“大姑,怎么上面全是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人?”
“我最近口味改了,比较独特,喜欢那种五十多岁的,你们有没有好的推荐?”
“胡闹!”
万书荷吐了吐舌,难得一见的调皮。
“好啦爷爷,不跟你们闹了。”
大姑捂着自己的胸脯一阵吐气:“丫头,你可吓死姑了。”
二姨在一旁跟着附和:“傻丫头,谈正事不能和长辈闹,会被人说不懂礼数的知道吗?”
万书荷笑着点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她重新拿起桌上的纸张,佯装认真挑选。
左挑右选一番后又是一阵摇头:“都挺好的,就是没有感觉。”
厨房飘来一阵香味,万书荷起身:“我心心念念的大闸蟹,好香。”
在他们看不到的视线里,万书荷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给季子阳发了条消息:【猜猜我在哪里?】
女人都有一种想要被在乎的感觉。
想跟季子阳说自己被家里催婚了,转念一想很不妥,毕竟还没有正式确立关系。
季子阳还尚在考察中。
很快消息发来:【在哪里?】
倒是问得直接,猜都不猜一下。
万书荷:【被长辈叫回家了,年龄大了,跟你们不一样,家里着急。】
旁敲侧击,季子阳再傻也明白万书荷是为什么被叫回了家。
还在健身的他急匆匆地从健身房跑出。
季子阳:【位置发我,我去接你。】
万书荷捂嘴笑了一阵。
饭已经全部做熟了。
万书荷的手机铃声还在不停地响着。
大姑咳了一声提醒她:“丫头,电话。”
万书荷拿出手机去了门外。
屋内的人自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张望。
“这丫头,会不会是已经有情况了?”
她二姨问着,万老爷子却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书荷这丫头我从小看到大的,若真是有了感情,是不会回来的,电话里就跟我明说了。”
“就像上次那个什么启程一样。”
语毕,老爷子叹了口气。
启程的事当初在万家闹得沸沸扬扬,长辈们看人还是很准的,奈何当时万书荷被迷昏了头。
电话里季子阳着急跟万书荷要地址,害怕下一秒万书荷就要被嫁出去。
“我都还没着急呢,你比我还着急呀。”
万书荷笑着打趣。
“当当然着急……”
季子阳说的磕绊声音渐渐小下去。
电话那头不断出来汽车喇叭声,担心季子阳开车过快,万书荷安抚他:“放心好了,这里面没有我中意的。”
“我家亲戚可都在呢,你确定要来吗?”
话一出口万书荷觉得背后有阵发凉。
回过身对上大姑那张八卦的脸万书荷下意识后躲捂住听筒:“姑,您干嘛偷听我!?”
电话随之被挂断。
万书荷人还在茫然状态,手腕已经被牵起。
整个人被大姑拉进屋,只见眼前这个中年妇女笑意盈盈,她冲着屋内大声开口:“好了,大家吃饭吧,不谈论那些有的没的了。”
万书荷紧张的心悬了下来,她看着大姑两人相视一笑。
庆幸大姑给自己留了底线。
白珺瑶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起飞,这会她正坐在阮潼家里。
因为向凌风一事,白珺瑶不想和家里人说话,就连要走都一声不吭的直接出家。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肉团爱不释手:“好久没见到小可爱了,都长这么大了。”
“不知道下次回来,它还会不会记得我。都说猫咪在成长期记忆消失的很快。”
阮潼挠了挠肉团的下巴:“会的,它记得你的气味。”
去机场时白珺瑶坐着阮潼的专属轿车。
身后还跟一辆保镖车,白珺瑶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她扒在窗口扭头看向窗外:“小阮子,你跟着司少,幸福感真的爆棚呀。”
回过头望着驾驶座的男人,听阮潼一直叫他小胖。
熟悉的位置尽管换了新的人手,但好像还残留了青木的问道,白珺瑶手紧抓着前驾驶座:“待会我就可以见到青木了。”
说这句话时,白珺瑶就像一个许久未见夫婿的贤妻一样,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期待和幸福。
阮潼静静听着白珺瑶吐露的心声。
她说:“无论家里这次决定如何,我是不会再忤逆我自己的内心了。”
“毕竟后半生还是要我自己过,谁也不能左右我,幸福万岁!”
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无论怎么烦恼总是会被本身持有的活力打散。
这份活力在分别时由为激烈。
白珺瑶在机场抱着阮潼哭的稀里哗啦。
路过的人频频回头,好像在上演一场生离死别的场景。
阮潼拍了拍白珺瑶的头轻轻推开头:“乖啦,到那边你可以见到青木,想念我们的时候就多打电话。”
白珺瑶颤着嗓音答应,她托着浓重的鼻音开口:“季子阳那臭小子,都不说来送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