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旬手机又开始响了,是她的好父亲。
茵旬整片心乱糟糟的,她没有接,很快消息又发过来。
爸爸:【茵茵,听说你上一步拍戏的钱刚结清,爸这里有急用,你有没有十万块钱?】
钱钱钱,又是来要钱的,就连她什么时候发片酬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茵旬撑不撑崩溃叫出声,她蹲下身子,所有路过的人看好戏一样看她。
手机开始不停作响,这回变成了母亲的电话。
茵旬一路撑到家。
“我说你这个死丫头,你爸给你发消息你就装看不见是吗?”
“你们到底要干嘛?三番五次来要钱,我欠你们的吗!?”
“好啊洛茵旬,你真是个畜生了,敢对你父母这样大吼大叫!”
电话那边传来母亲气急败坏的声音。
就因为这次茵旬没有顺他们的意。
“我没有钱了。”
“你放屁!工资才发的,你的钱都跑哪去了?洛茵旬别跟我说你的钱都霍霍完了,我们老洛家怎么从就生出你这么个败家女人。”
茵旬擦了擦眼泪,把电话掐断。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对话里对她破口大骂的这个妇女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爸爸:【茵茵,别听你妈说话这么难听,家里现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所以你妈妈说话重了。】
爸爸:【茵茵,你如果能拿出来就接济接济爸爸吧,法院那边传发票了,稍微还一点,如果这个月底连十万都拿不出来的话,真的要来封家了。】
爸爸:【茵茵……】
后面还有一大堆,洛茵旬不想看。
洛茵旬一看就知道,是之前耍牌那边来要债了。
她的好父亲,给她留下了几百万外债。
茵旬蹲在角落,双臂抱膝蹲在地上,招财在她身边蹭了蹭。
人生处处抉择,处处低估,洛茵旬不知道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无数次去想,要是自己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就好了,哪怕父母一年没有存款,要是她没有来这个世上就好了,她多后悔,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这种想法或许大逆不道,但洛茵旬真的撑不下去了。
离月底还有一个礼拜。
家里催钱催的急了,她的父亲更是要来Z市来找她,茵旬没有办法,也只能在短信上拖着。
剧组那边马上就要开机了,如果父母闹到剧组可就麻烦了。
正当茵旬绝望的时候,她看见邮箱有一条最新未读消息。
文章内容很长,茵旬捕捉到几个有用字眼。
‘国家大力打击黑E势力’
除E风暴已经席卷到Z市。
是中Y部的人。
下面有条链接,题目是:‘说出你埋在心底的秘密。’
中Y鼓舞民众踊跃举报黑E势力,有一份表格,可以填下自己被骗的过程或遭遇打压的经历。
这对于处于黑暗期的茵旬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远在鼓楼里的江寒生还不知道,他的人生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呦江爷,还没走呢?”
迎面走过来一个花臂男人。
江寒生略笑:“还早。”
那男人左右看一眼周围,他小声跟江寒生说:“江哥,注意点风声,听说最近查的严。”
江寒生轻嗯一声不以为然:“我知道。”
浓妆艳抹的女人从里面包间里出来,她顺势挽上江寒生的胳膊,眼巴巴看着他不说一句却又好像把什么话都说了。
花臂男也识趣,他低头笑着:“行了,我就不打扰江总雅兴了。”
女人的红唇迫不及待要压上来,江寒生口袋里的手机就振动起来。
女人扭捏着腰部娇嗔一句:“真讨厌。”
是令人讨厌,尤其是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断。
江寒生掏出手机,是洛茵旬的电话,他再次按下静音,手机搁置一边的桌子上。
至于第一次为什么要把名片留给洛茵旬,而留给后又迟迟不理会,这无非就是江寒生沾花惹草的手段罢了。
谁会和一张漂亮的脸蛋过意不去。
没有了外界干预,两人火苗迅速燃气,江寒生的手正不安分的游离在女人身上。
叩叩叩---
江寒生整张脸拉下来。
女人察觉出江寒生脸上的怒火气焰,她不敢作声的乖乖去开门。
打开门,是跟在江寒生身边的一名手下。
“江总。”
江寒生抬手挥了挥,女人识相离开。
下属凑近江寒生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他凤眸轻挑,脸上抬起一抹极致有趣的笑容。
飞机速度很快,赶到沧浪大厦,不过才用了半个小时不到。
站在大厦楼下的茵旬,听见头顶传来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她顺势抬头看起,是江寒生的那架飞机。
矜贵的男人从上面下来,茵旬已经被人带进了总裁办公室。
江寒生推门开,脱下工整的西装外套。
“又见面了,洛小姐。”
他似笑非笑,看见茵旬眼里的紧张。
很奇怪,除了那丝不明显的紧张,仿佛没有感受到恐惧。
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一点不拖泥带水,本以为会看见一个委曲求全的茵旬,谁预料到会是一个把事情叙述的极为平定的女人。
茵旬还在说着,江寒生双手十指交叠胳膊抵在桌面上,他看着茵旬,犀利阴鸷的眼神要把茵旬洞穿。
“可能是我当时真的迷糊了,按下的是借款项,所以我这次来找您,是以一种还不起的心态的面对您的。”
“哦?还不起,洛小姐,你这是在吃霸王餐啊。”
江寒生慢悠悠的道出,他轻笑一声,幽黑深邃的眼眸处处透着危险的锋芒。
“我知道。也正因为这个,我今天再一次找上了您,我想和江总好好谈谈。”
江寒生脸上笑容依旧,他端起桌上的茶壶,没水了。
下属很有眼力见的拿起没水的茶壶去烧水。
“我倒是很乐意听听洛小姐的意见。”
他看着眼前一脸镇定的女孩,心底有了几丝兴趣。
摊上了大麻烦,按常人的做法都是要掀了他沧浪集团的架势,而眼前的洛茵旬,却还想怎么和他谈判。
江寒生眸底始终藏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