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兰跟万书荷说,是因为突然失忆,所以一下子陌生了起来,对谁都不热情。
万书荷表示理解。
但看惠英子的眼神,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柳凤兰。
待到她出去后,万书荷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的情绪问她:“是不是心里还有些芥蒂?”
惠英子沉默了半晌,她点了点头。
不愿多说一个字。
万书荷叹了口气,不知该再安慰些什么。
外面的路灯越来越亮。
万书荷知道,她该回去了。
或许是安静的氛围让惠英子心里的防备慢慢瓦解。
在万书荷走之前,惠英子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里好像有丝哀求:“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万书荷凝了凝眸,问她:“为什么?”
惠英子垂下眼睫:“我不熟悉这里,时常感到害怕和陌生。”
“但他们是你的父母,这里是你的家。”
万书荷慢慢又坐了回去。
惠英子却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她口中所说的氛围,万书荷想她大概是了解的。
柳凤兰自她结识惠英子后,就不停地听她抱怨过自己母亲的强势。
所以惠英子在惠家永远一副乖乖女的形象。
倒也不是所有的一切柳凤兰都会强势,只要是在她接受范围内的,惠英子提出的话,还是能够商量。
但有时语气会太过生硬。
更何况现在惠英子刚刚失忆。
这样的柳凤兰在惠英子世界里是强势又陌生的。
所以难免会内心产生排斥。
万书荷有些同情她。
但眼里也充满了无奈,她抱了抱惠英子:“你以前就经常跟我说,你的妈妈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强人。”
“毕竟一辈子的性格了,你始终会慢慢了解并慢慢接受的。”
惠英子摇着头,抓紧万书荷:“我不想,我不想了解这里,你可以带我去见一个人吗?”
柳凤兰不知何时破门而入。
只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强硬的声音:“不准去!”
此时惠英子的手还紧紧抓着万书荷,企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救赎。
可令她失望的是,找不到那丝带着希望的光。
好像心底最后的那一丝信任崩溃,惠英子推开万书荷。
情绪有些激动。
头部又开始泛疼。
医生赶进了屋里。
柳凤兰送万书荷出门,她笑着对万书荷说:“让你看笑话了,小惠现在还不认识我们,只记得那个绑架她的男人。”
“现在非要吵闹着过去见他,我们做父母的,肯定是第一个不答应。”
万书荷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伯母您万事要小些。”
听阮潼说,万书荷和惠英子以前是同学。
司琛墨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
所以找万书荷前,便跟阮潼说了三年前的事。
完整地阐述了一遍。
一开始阮潼也是不信的,但当沈苏瑾的照片拿出来时,她整个人愣在原地。
可转念想想,漏洞太多。
若惠英子真的是沈苏瑾的话,那为什么之前的记忆她都记不起来。
司琛墨也是在苦恼这个。
所以简单地和万书荷聊了两句。
他们是大学同学。
万书荷毕业两年。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
也就是刚好在大学期间。
那是行不通的,在万书荷印象里,惠英子并没有表现反常过。
但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不太确定。
因为自己那会和启程谈着恋爱,好多关系被她疏忽了。
阮潼安抚着司琛墨:“好啦,别想太多,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桌面上放着那杯快要凉掉的茶。
阮潼揉了揉司琛墨的肩膀。
因为从小给云奶奶按摩的缘故,所以阮潼的手法很好。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阮潼嘻嘻一笑:“怎么样,还不错吧?”
手被司琛墨抓住,整个人被他搂抱在怀里。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私人按摩师了。”
司琛墨起身抱着阮潼向室内走着。
那双赤裸的眼神看得阮潼有些害羞。
伸手挡了挡却被他拦截了下来。
眼前的男人浑身充满欲望,阮潼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看来又要是一个反复被折腾的夜晚了……
司琛墨从不怜香惜玉,当然这一点,是指夜晚的欲望。
早上司琛墨没有去公司。
阮潼抚着床头站稳了步子。
他突然推开门。
阮潼下意识地拿衣服挡在胸前。
司琛墨浅笑:“刚做好的粥,给你端上来了。”
“哦,放那吧。”
保持着这个动作一直没变,司琛墨好像也不打算离开。
阮潼咽了咽口水,指着门口说道:“你不去出去吗?”
后者没有说话。
反倒有些疑问。
“好吧。”
手里拿着的是司琛墨的卫衣,很宽松。
阮潼轻快地将它套在了身上。
动作快得有些滑稽,司琛墨轻笑出声:“这么害怕我看到吗?”
阮潼抿了抿嘴唇,坐在床边,捧着碗,脸快埋进去:“你还好意思说,有你这样虎视眈眈地看别人换衣服的吗?”
“怎么没有?”
“……”
因为这些天司琛墨工作原因,所以中秋节没能回乡下去过。
阮潼早早的就跟云奶奶通了电话,说这两天一定会回去。
做老人的没有不期盼远在外地的子孙回来,尽管那是为了弥补节日。
那通电话,云奶奶说了很久。
绕来绕去总是那几句话,但阮潼听得出来,那是云奶奶浓浓的思念。
不仅云奶奶想念,就连司家一样。
安稳了好多天的秦海兰,这两天又有了新的动静。
她找到司琛墨,嘴上哀求着想要求情让他把司傲天放出来,毕竟是个团圆的日子。
秦海兰在司琛墨面前哭得可怜,试图能够让眼前的男人心软。
可她到底低估了司琛墨的脾性。
他笑得冷漠,视线落在秦海兰头顶,声音透着一股寒气:“好像秦姨的记性并不太好。”
“你大概忘了,我幼时到底是怎样熬过,您口中所说的团圆日。”
秦海兰的眼神瞬间有一丝变动。
但她始终低着头,微变的神色不易被察觉。
像是心虚般,她咧嘴笑了笑:“小琛怎么又想起小时候的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