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们弄了给我说一声就行了。”
“好~”
阮潼他们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云奶奶,不断的跟她挥手。
“奶奶,你回去吧,我们走啦。”
“好,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好,不过你要先回去。”
云奶奶笑着答应,转头往回走。
车子缓慢的往前行驶着,阮潼一回头,结果就看到云奶奶站在大门口那,看着她们的车子。
阮潼眼眶蓦地一热。
她和白珺瑶从车窗里面扒头出来,喊道:“奶奶,我们会早点回来陪你的~你快点回家,外面太阳太热了!”
云奶奶点点头,怕她们担心,转身往家里走去。
这一转身,云奶奶那隐忍的不舍才露了出来。
她低头抹着眼泪,关上大门回家,苍老的背影看起来非常的单薄孤独。
阮潼看着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
司琛墨看着她眼眶通红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没关系的,等你放假,我就带你回来。”
阮潼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滚烫的泪水掉了下来。
“早知道我就不去那么远的京城读书了。”
司琛墨皱了皱眉,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捏了捏她的小脸,发指轻柔的帮她擦去眼泪。
“你要不去,我们两个人怎么认识呢?”
阮潼抽了抽鼻子。
也对。
她要不去,怎么能认识这么好的司琛墨呢?
可是,她真的好舍不得奶奶。
路过前面一个路口的时候。
阮潼说道:“青木,在前面路口右转一下,我想临走之前,再去诺衍的墓碑前看看。”
青木点头:“好。”
诺衍的墓地就在云奶奶家里的麦地里。
只有一个小土堆,立了一块牌,很寒酸。
司琛墨第一次来。
阮潼跪在诺衍的坟前,指尖小心翼翼的触摸着他的墓碑,一股酸涩涌上鼻头。
阮潼哽咽的低喃道:“诺衍,姐姐要走啦,马上就要跟司琛墨回京城了,不过你等等我,等我毕业了,我就搬回乡下来,陪着你和云奶奶,天天过来看你好不好?”
“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是我没有护住你,对不起……”
每当阮潼想起来,那天诺衍为了救自己而死,她的心脏就痛的难以呼吸。
司琛墨轻轻揽着她的肩,安抚道:“诺衍是个乖孩子,他不会怪你的。”
是啊。
诺衍怎么舍得怪她呢?
是她自己放不过自己罢了。
诺衍的死,成为了阮潼心中最痛的那个疤痕。
她无法泯灭,无法忘怀,甚至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满是罪恶感。
是她害了弟弟。
从墓地离开的时候,天色都晚了。
车子徐徐朝前开着,到村口的时候,白珺瑶眼尖的发现了什么。
“你们看前面那人是不是司傲天?”
阮潼他们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司傲天和凝夕瑶站在村口的位置,他们车子旁边还有个人在打着手电筒修复着什么。
“哟,看样子好像是车子坏了,走,咱们过去羞辱羞辱他们。”
季子阳说道。
青木将车子开过去,打着远光灯。
照的司傲天他们睁不开眼。
车窗缓缓摇下。
季子阳的头从里面探出来,吹了声口哨:“哟呵,司总这是怎么了?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还在村口呆着呢?”
司傲天脸色很差,车子抛锚,他一整天都在这里等着,身上都不知道被叮了多少个包,心情极度的不爽。
“瞎吗,车子坏了。“
“哪儿坏了啊?”
“抛锚了。”
季子阳说道:“青木,加加咱们的油门,让他听听声响。”
司傲天脸一黑,伸手就去打季子阳:“找死呢你?”
季子阳往回一躲,贱兮兮的说:“哎嘿,没打着,气不气。”
“噗嗤……”
阮潼和白珺瑶都没忍住偷笑出了声来。
凝夕瑶挠着胳膊,白皙的皮肤上也被叮了一大片,看样子受了不少罪。
阮潼说道:“凝夕瑶,你要不要上我们的车呀?正好我们的车上还有位置,你上来我们带你一块回京城。”
凝夕瑶怔了怔,似乎没想到阮潼会说这话。
她看了一眼司琛墨。
司琛墨点点头。
“现在天色不早了,车子修好不知道要到了什么时候,你要不先跟我们回去。”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凝夕瑶沉吟了一下,颔首:“谢谢。”
“不必客气。上来吧。”
凝夕瑶打开车门上去。
司傲天见状,紧跟着也要上去。
“我也跟你们先回京城。”
季子阳趁他没看清,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并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说道:“青木,走!”
青木启动引擎,车子扬尘而去。
司傲天被踹了回来,他捂着受伤的二弟,看着开远的车子,气的在后面破口大骂。
“他奶奶个腿的,谁刚刚踢得老子!”
——
季子阳透过玻璃窗,看着司傲天在后面一蹦三高的大骂,肚子都笑抽筋了。
“哪儿来的脸啊,居然也敢坐我们的车子回去。”
白珺瑶冲他竖起大拇指来。
“不过你刚刚那一脚,属实是棒!”
“棒吧?其实我还想在补一脚来着,谁知道他直接飞出去了。”
阮潼咯咯直笑。
“你们啊。”
司琛墨抚摸着她微微红肿的眼眶,眼底流露出一丝心疼来。
这一幕,被坐在一旁的凝夕瑶看在眼里,她抿紧唇瓣,别开了眸。
晚上。
九点钟左右。
可算是回到家了。
阮潼一到家就跑上楼,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放空了一会儿后,拖着沉甸甸的身子坐起来,颓废的歪着脑袋看司琛墨。
“我能不洗澡吗?”
“不能。”
司琛墨走过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出去了一天,浑身都是汗和泥土,洗个澡,晚上才睡得舒服,嗯?”
阮潼撇撇嘴,气馁的耷拉着脑袋。
“那好吧……”
她想站起身来。
突然。
整个人一阵悬空,阮潼惊呼一声,竟然被司琛墨打横抱了起来。
她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衣领。
心脏怦怦直跳。
“司琛墨……”
司琛墨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来,低沉醇厚的嗓音缓缓开口道:“如果很累不想动的话,我不介意,劳累帮夫人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