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激动起来，抓住洛茵旬的手：“丫头，什么是视频电话？”
“视频电话就是，您可以和方舟面对面交流，您可以看见他。”
“真的吗？真的能看看方舟吗？”
洛茵旬艰难的点点头。
江寒生从后面递给茵旬一部手机。
上面调好了顾方舟的消息栏，只差洛茵旬把电话拨出去。
屏幕页面出现自己的人脸，洛茵旬看见自己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电话没有接通，频繁被人挂断。
江寒生直接把手机递到老者面前。
他薄唇轻启：“奶奶，您对着这个口说话，方舟会听见的。”
老人什么也不懂，她也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两个人有什么企图。
她一心只想着顾方舟。
语音成功发出去一条，江寒生按下那条语音复听一遍：“小舟，你在哪呢也不回来看看妈，妈可想你。”
听完，洛茵旬看见江寒生唇角上扬。
很快顾方舟的电话就打过来。
屏幕里赫然出现一张陌生人脸，江寒生把手机从茵旬手里拿过。
“顾方舟啊顾方舟，你可是让我好找。”
屏幕的男子情绪激动：“江寒生，江寒生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啧。”
“江爷，江爷我求求你放过我母亲，她是无辜的。”
江寒雪轻蔑笑起：“我放过你，那谁放过我啊？你知不知道啊顾方舟，因为你我现在可是欠着人家那边五千万呢。”
“你跑了，让我来当替罪羊吗？顾方舟，你好大的胆子。”
“江爷我知道错了江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那些欠款还清，我只恳请你不要动我的老母亲，她今年八十二了。”
洛茵旬听不下去，她扯了扯江寒生的衣角轻轻唤了他一声：“阿凌。”
放在以前可能她的招数可能会有用，江寒生淡淡掠过洛茵旬一眼。
他语气沉下来对顾方舟说了一句：“明天，把钱带到沧浪，不然，就回来准备你母亲的葬礼。”
话落，洛茵旬就听见扑通一声！
巨大的声响贯穿她心脏。
顾方舟跳楼了。
对于这个结果江寒生并不感到意外。
他漠然关掉手机，只剩呆愣在一边的洛茵旬。
不明所以的老者还在等着和自己孩子通电话。
她握了握洛茵旬的手，苍老的声音穿过刚才那声巨响传入洛茵旬耳里。
“丫头，我能看看我孩子了吗？”
洛茵旬人傻站在原地，她回过神来那一刻眼泪就断了线似的往下流。
老人见状忙拿自己的手帕给洛茵旬擦泪。
末了，老人从洛茵旬嘴里听见一句：“奶奶，方舟，方舟他死了。”
啪--
一旁的拐杖倒落。
顾方舟去世那天，他的母亲也跟着去了。
老人送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医生说的是突发心梗加上情绪激动，一下子人的心跳就没了。
洛茵旬情绪也受了激，在医院打了几天吊滴。
江寒生来的时候洛茵旬依旧寡寡欲欢的模样。
护士跟他说这已经是洛茵旬第三天不好好吃饭了，病人只靠着葡萄糖浆维持是远远不能够的。
江寒生脱下身上的外套，端起桌上那碗凉了的早饭，他睨了一眼茵旬：“怎么不吃？”
床上的女人静静坐着，没有回他的话。
一点钟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推进来一个轮椅，洛茵旬被江寒生抱到椅子上。
她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任由人摆布。
推着洛茵旬出来，头顶的太阳恰到好处。
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生气。
江寒生低头看她，吻落在她空洞的眼睛上。
“还没有缓过来？”
洛茵旬不答他的话江寒生就自顾自说着，他举起洛茵旬的一只手认真看着：“那天，就是这只手把电话递到老人面前的吧？”
他小声说如恶魔俯在耳边低语，洛茵旬浑身打了个寒颤，她缩回手，明媚的眼光底下她身子还是止不住发抖。
江寒生笑着说：“你看，我们现在是真正的一路人了。”
他重新牵回洛茵旬的手，把它贴在自己脸上。
手背抵脸的那一刻，有些冰凉。
“江寒生，你杀了我吧。”
她是有对绝望才会对着自己一心想要报复的人说出这句话。
江寒生偏不如她的意，他说：“我不会杀你，我会治好你，让你好好活着，为我江家延续后代。”
江寒生抬手抹掉洛茵旬脸上流下的泪，他放在唇边舔舐而后手缓慢搭上洛茵旬的肩，指尖点在那块小小的纹身上。
洛茵旬死的心更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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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生坐在院子里遮阳伞挡着阳光，身边站着两名保镖，老顾从远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手提箱。
和上次酒店那名坠楼男子要找的黑色手提箱一模一样，洛茵旬避过头转身进了屋。
“江爷，货给您带来了。”
江寒生微微颔首：“放那吧。”
清早的阳光不算灼人，老顾打开箱子重复清点货物。
“江爷，一个都不少。”
江寒生喉间低嗯一声。
饭香味都飘到院子里了，江寒生胃口被勾起来。
他起身回屋，客厅里看不见洛茵旬的身影。
卧室阳台处，洛茵旬站在窗帘后面透过细小的缝看向院子里黑色皮箱位置。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她惊了惊，洛茵旬转过身就对上江寒生的视线。
“吃饭了，老婆。”
结发夫妻的称呼到了茵旬这里只剩窒息。
她支身站在空荡的房间里，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床整洁的被铺。
那些危险带有攻击性的东西全部被他清除了。
洛茵旬闹过自杀，被江寒生止住了，并且威胁她，胆敢有下次，角落栓挂铁链的位置将会是她的最终归宿。
洛茵旬乖乖下楼吃饭，老顾看见洛茵旬明显一愣，他看看洛茵旬又看看江寒生，最后回头去拿黑色提箱，把它放在自己跟前小心保护着，生怕下一秒洛茵旬会把它毁了。
“明天这批货，你带她去。”
话是对老顾说的。
“带带谁去？”
老顾傻了眼。
难不成是眼前的洛茵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