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还是知道了白珺瑶要出国的事。
那天回去没多久,白珺瑶便跟他说了。
想了很久觉得阮潼说得也对,不管怎么说,青木有这个知情权。
只是刚刚萌发的爱意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想想就有些可惜呀。
白珺瑶在手机上打着字,眼泪落了下来。
这些天司琛墨给了青木很长一段时间考虑。
白珺瑶要去的地方是岛国的中心城市。
那里教育资源确实丰厚。
司琛墨跟他说:“无论最后你选择了什么,我都会同意。”
这番话更多的像家人的语气。
虽然青木一直辅佐他,但在司琛墨眼里与家人无异。
青木很犹豫。
直到白珺瑶出国那天,他依旧没能给司琛墨一个明确的答复。
两边都难以割舍。
机场里,白珺瑶和青木告别。
阮潼的手被司琛墨牵着,她在一旁看得清楚。
脸上很少有情绪的青木在白珺瑶转身的那一刻还是眼红了。
路上,白珺瑶跟阮潼发了消息。
但由于是飞行模式,所以消息延迟了整整三个小时。
她跟阮潼炫耀着,说飞机上的景色有多迷人。
就连云朵都比平时更要洁白。
如果这些话是面对面说的话,白珺瑶想,她会哭的。
她还跟阮潼说,一定要多来看望她,顺便带上青木。
等她熟悉了新城市的风情后,一定要当他们的导游。
阮潼在看到这段话时,哭得有些难以控制。
司琛墨轻抱着阮潼,心疼源源不断地涌出。
想要开口安慰,却组织不出更好的语言。
下午司琛墨亲自送阮潼去的学校。
同学们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不经意间路过人群。
发现有的人在准备考研,有的人则选择正常毕业。
更有甚者,已经提前开始想毕业论文了。
阮潼叹了口气。
明明很熟悉,却又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校园里,司琛墨陪阮潼散了散步,想令她心情更舒缓一些。
阮潼跟他说,自己已经决定考研了。
司琛墨自然是支持的。
好像一下子体会到了人生路崎岖那句话。
阮潼微微舒了口气,不知道季子阳的人生下一步会是什么样。
但大家都开始各自忙碌起来了。
家里司琛墨特意为阮潼腾出一个学习室。
直到晚上快要十二点钟,屋里的灯还亮着。
这次沏茶的人颠倒了顺序。
司琛墨手里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放在桌子上。
叮嘱阮潼一定要注意休息时间,不用这么费心,有他在,一切都会顺利的。
在司琛墨的话里,阮潼听出了别样的意思。
她轻抿了一口茶,感觉精力瞬间倍增了几倍。
阮潼笑得温柔,她对司琛墨说:“我还是觉得,通过自己的实力登上高处会更有参与感。”
——
因为确定要考研了,所以需要完善一些学习资料。
恰好辅导员找到了阮潼说是他手里资料更全面,毕竟带过多届考生。
或许是想从中小赚一笔钱,但为了知识,阮潼还是同意了。
下午的时候,青木载着阮潼把她送进了学校。
办公室的玻璃是透明的。
所以当阮潼要敲门进去时,里面那抹熟悉的身影令阮潼惊了一惊。
还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时,辅导员好像看到了她。
门还是被打开。
辅导员让阮潼先等一等要先处理一些事。
旁边站着凝夕瑶,再旁边还有个教授。
这个教授阮潼只见过一面,略微有些印象。
听说是当时凝夕瑶进来时就是他特意安排的。
这么一想的话,辅导员口中的事大概就是和凝夕瑶有关了。
只见辅导员脸上一副讨好的笑意,他看着凝夕瑶说:“真的确定好要办理了吗?”
凝夕瑶点了点头,她的语气里全是冷静:“这也是想了很久的事,所以还是麻烦您了。”
那一段时间阮潼觉得过得好快。
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阮潼。
可能这和凝夕瑶的退学有关。
直到凝夕瑶走出办公室的那扇门,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阮潼一眼。
仿佛就是个陌生人般。
季子阳也是在阮潼选修课结束后才看到的。
眼神除了惊讶还有激动。
她抓着季子阳的胳膊问他:“这几天你都去哪了?学校都没怎么见过你。”
季子阳挠了挠头:“小爷有秘密。”
不知道季子阳在忙什么,但阮潼有些不满。
她看着季子阳,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珺瑶出国了这事你知道吗?”
意料之中的,季子阳啊了一声:“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珺瑶没跟你说吗?”
季子阳微微皱眉摇头,确实不记得这事。
“等等。”
他拿出手机翻看了下,随后伸手拍了自己的额头。
两天前,白珺瑶给他发了消息,大意内容是:【我要是真走了,你可不要想我哦。】
知道白珺瑶会走,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随后忧伤布满了季子阳的整个眼神。
神情都有些低落。
季子阳看着阮潼怀里抱得厚重的几本书,也能猜测得出来。
他问阮潼:“这是打算考研了?”
阮潼抿了抿唇,点头道:“对。”
季子阳微笑一番,搂过阮潼的肩:“走,带你去喝点。庆祝我们阮潼考研顺利。”
阮潼躲开季子阳的手臂,笑他:“得了你,我还没考呢,让你给我整的紧张了落榜怎么办?”
“呸呸,别乱说,你一定会过的。”
季子阳带着阮潼来到一家名为旧时光的小阁楼喝茶。
他看了眼青木,眼神里透露着全是怜悯。
“可怜的男人。一块进去喝一杯吧。”
那种气势已经完全把青木当成哥们了。
阁楼的装饰很复古。
一进去便看到老板正在留声机上调换歌曲。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倒是能听出是哪首歌,看得出来老板是个怀旧的人。
可歌词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缘分。
情人别后永远不再来……”
季子阳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眼青木。
此情此景此歌词。
明明是来放松心情的,却被渲染得越来越沉重。
季子阳突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