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潼吞咽一口:“……怎、怎么了?”
司琛墨忽然俯身过来,单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彼此之间,几乎面贴面,炙热的气息都喷洒在一起。
阮潼撑大眸子,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听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的可怕:“季子阳,是谁?”
阮潼浑身剧颤,蝶翼般的睫毛簌簌颤动着,她被吓到了。
呼吸微凛,如实回答:“同、同学。”
“你跟他,什么关系?”
“如果我说,没有关系你信吗…”阮潼咬着嫣红的唇瓣,她望着男人审视的目光,小声道,还带着丝丝的委屈:“你不是相信我吗……”
看着女孩眼圈泛红,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一样,司琛墨心底最深处蓦然间被触动了一下。
他蹙了蹙眉,片刻,松开她,坐正了身子,神情恢复到了一贯的冷漠中。
平淡的嗓音不起任何波澜,但阮潼却察觉到了危险来:“阮潼,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被我发现,你敢在外面招蜂引蝶,后果,绝不是你能够承担得起的,懂了吗?”
阮潼本来也没有想着要招蜂引蝶,更没想过跟别除他之外的男人发生些什么。
她一心只想治好弟弟的病,然后离开这里,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节外生枝的事,阮潼一缕没想过招惹。
轻颤了一下,她弱弱的点头。
司琛墨见状,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
——
第二天。
阮潼吃完早餐后就上楼了。
此刻她正站在足足一百平米的欧式衣帽室内,看着满柜子司琛墨为她准备的衣服,最终,选了一条白色的棉衣裙换上。
司家楼梯有两个设计。
一个,是给佣人们走的正常台阶式楼梯,另一边,则是专门推轮椅的通道,方便司琛墨下楼的。
当然,也有电梯。
只不过司琛墨不太喜欢,所以才特意改成了这样。
阮潼小跑下楼,她看着坐在餐桌前用餐的俊美男人,握了握书包肩带,笔直的站在那里,绵软的嗓音说道:“司琛墨,我去上学了。”
司琛墨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闻言,抬了抬眸:“让青木送你。”
“不用啦,我到前面自己坐公交车就可以啦。”
一方面,是阮潼不太习惯麻烦别人。
另一方面……则是司琛墨的那些车,都太名贵了,如果被学校那些同学,发现她是坐这种豪车去上学的,一定会在背后传闲话的。
还是不要了。
她宁愿每天早上早起一个小时坐公交车去。
阮潼嘿嘿一笑,冲男人摆摆手:“那我们晚上见!”
说完,小小的女人转身小跑着去上学了。
娇小玲珑的背影,身穿一袭长长的白衣裙,在铺满阳光的清晨里,阮潼就好像一只森林里误跑出来的精灵一般,乌黑及腰的秀发,随风飘起,美得宛若一幅画……
司琛墨盯着这副画面,看了半晌,才缓缓收回视线。
……
学校。
阮潼刚到教室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气势汹汹的阮莹莹。
她握了握背包肩带,打算绕过她的时候,被她给绊了一跤。
阮潼没有防备,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回眸冷冷得看着她:“你做什么?”
“你这个贱人,昨天居然联合司琛墨一块羞辱我!”
“难道不是昨天,你先嘴贱在先?”
阮莹莹一眼就看出了她身上穿的,竟是当季高奢品牌里面全球限量版的名贵裙子,眼底闪烁着浓浓的嫉恨,她握紧拳头。
“你别以为你嫁给了司琛墨,有他给你撑腰,你就得意的不得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赏赐给你的!”
“神经病。”阮潼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往教室里面走。
谁成想,阮莹莹追了过来。
喋喋不休,跟个苍蝇一样,恶狠狠的说:“而且,司琛墨还是个死变态,你且等着好了,看看他是怎么玩死你的,我可听说,司琛墨在床——上的手段,无比的变态残忍!”
阮潼顿住脚步,猛地回身,吓得阮莹莹往后倒退了一步。
她清冷开口:“好啊,那我一定会在你的期待下,跟司琛墨越过越好,越来越恩爱,谢谢你的祝福。”
阮莹莹一愣,顿时气的不得了:“我是在诅咒你!”
“我就当你祝福我,祝我两,百年好合。”
“你!”阮莹莹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尖叫不已。
——
夏日。
中午降临是最热的时候,阮潼做完那套习题,刚出教室门,就被外面毒辣的太阳给刺的差点没睁开眼,身上顿时犹如火烤一样,异常燥热。
她快步朝着学校的食堂走去,想着快点吃完饭回教室里面在眯一会儿。
然而,还没走几步,她就总觉得路上的同学总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阮潼放慢了脚步,十分不解,难道是她背后有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
一个男同学走过来冲她哈哈大笑道:“这位女同学,你亲戚来了啊!”
亲戚?
阮潼脸色一白。
她赶紧去拽自己的白裙子过来看,赫然发现了上面有一大块的红,看起来就跟姨妈一模一样。
可是……
她没有来大姨妈啊,这怎么会……
看着过往同学都捂嘴嘲笑,阮潼脸一阵红一阵白,捂着裙子就匆匆朝着厕所跑去了。
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白裙子上那显眼的一大块跟血似的,但其实是红颜料的东西,阮潼眉头紧皱,大概也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了。
她不断的用水去洗那块颜料,却发现,怎么洗也洗不掉。
心里渐渐开始着急,怎么办,她待会儿还要回去上课,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倏地,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女音来。
只见,阮莹莹双手环胸,高傲的走了进来,嗤笑一声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颜料只要滴上去了,就没办法弄下来了,除非扔掉这条裙子。”
扔掉?
这可是司琛墨送给她的,她才穿了不到一天,就扔掉?
阮潼愤怒的看着她,捏拳:“这颜料,是你给我滴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