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生身边除了茵旬没有二人,通过短暂的观察,茵旬发现,坐在江寒生对面的那个男人,好似是这里另一个最具有发言权的男人。
“如果这次合作成功的话,蔺某飞黄腾达,可得记江爷一大恩情。”
合作?
江寒生莞尔,他举杯敬酒:“蔺老板夸大了,这次我还是托了蔺老板的福,才能有这次机会。”
话说的很谨慎,一句废话都没有。
茵旬听不出所以然,直觉告诉她,这次江寒生和他口中的那个蔺老板,即将要开始的合作觉不会那么简单。
察觉到江寒生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茵旬佯装微醺的模样,她手里再端起一杯酒。
“你醉了。”
江寒生止住她的手腕。
茵旬抬头眼神带几分茫然:“没有啊。”
江寒生揉揉茵旬的头,冷酷的脸浮现短暂的笑意:“听话,不喝了。”
“看来江爷对自己的女人还是很上心的。”
蔺老板看了眼茵旬,又转头看江寒生,眼神含有笑意,但没有过度的八卦。
江寒生笑容如沐春风,对这句话没有下一句回复也没有明显排斥。
宴会直到结束,茵旬是真的有点醉了。
因为那些人太无聊了,和上次为小左洗尘一样,他们面面相觑,从不多说一句有用的话,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对于他们真正在做什么交易,闭口不提。
不清楚几点被江寒生待会的家,茵旬躺在床上睡的晕沉沉。
夜里两三点,她被江寒生折腾醒。
微微睁开眼,困意汹涌来袭,沉重的眼帘缓缓合上,茵旬沉睡至天明。
自那一次之后江寒生很少让茵旬喝酒,后面断断续续也让她去过两次酒场,但无一例外,很少侦查到什么线索。
唯一注意到的就是茵旬没有酒量。
最近江寒生送茵旬去剧组送的也勤了,好几次盯着她的背影有些想要提醒的话,但最终被压下心里。
他想提醒茵旬,提防这部剧的主办方,也就是幕后的投资方。
那个姓方的老头,不是什么好人,但转念一想,论茵旬的咖位,还不至于那么醒目。
江寒生商场上千算万算精明透顶,唯独这一次他对茵旬的猜算失了手。
那姓方的老头好巧不巧赶上换口味,一眼就相中面色清纯的茵旬。
他好几次来组里探班就是为了看茵旬,通过调查,发现茵旬是一个‘很小白’的存在,没有背景,这对于他们游离在幕后的黑手来说,最容易下手。
碰上一场夜戏,拍完已经凌晨一点钟,那场戏茵旬穿的很少,因为天冷的缘故,一下机茵旬就马不停蹄跑到衣帽间,裹上自己厚重的棉服。
这个时候她忘了眼窗外,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发来,想必这个时候江寒生已经睡了。
她哈着气,听见外面导演说收工了。
茵旬提起自己的包包就往外走去。
出了组还要走一场很黑的小路,还好同剧组的人蛮多,就算路灯昏黄茵旬也不觉得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响起,茵旬下意识想到江寒生,很可惜,是导演的电话。
很奇怪,自己才刚从组里回来就又被召回去。
时间很晚了,茵旬便多留了个心眼。
手机被她揣在兜里,屏幕显示在江寒生通讯录那一页。
见到茵旬,林导和蔼的笑出了声。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
“没有,男朋友来接。”
“男朋友?”
导演声调忽的上扬随后又笑笑不露声色的转移话题:“那个什么茵茵,我叫你回来,不是为别的。”
说着导演往屋后走去,从抽屉里,他拿出一个崭新的剧本:“这个,是你的新剧本。”
茵旬的心咯噔就一下。
是要被砍戏份了?
导演回眸看见茵旬脸上微滞的神情他忙开口解释:“你别多想,剧本是我和投资方一起准备了三天讨论出来的。”
投资方?
投资方会来管这些么?
茵旬心里猜忌一二,她脸笑容尚存:“是所有人的都改了吗?”
导演扶了扶镜框:“不,就你一个人的。”
“不过你不用担心,绝对没有删减你的戏份。”
导演打开一两页让茵旬看:“你瞧,这一段,就给你加了不少镜头,上次‘迷途’那部剧,我对你有印象,你表演挺不错的。”
“这不是,你现在年轻嘛,脸蛋好看,演技又说的过去,所以咳。”
听到这里,茵旬就猜出了大概。
她笑着把剧本推回去:“不了导演,我觉得现在的本就挺好的,改多了或许就变的累赘了呢?”
“小洛啊,你这傻丫头,别的小姑娘都是想着要好运降自己头上,你怎么还推开呢?”
“导演,再次感谢您的好意,我还是想一步一个脚印来,靠自己的实力不更踏实些嘛!”
茵旬攥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她退着步子就要往后撤回。
导演这时脸色大变:“小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从事着一个什么行业?”
“有很多时候,事情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每年涌入我们演员行业的年轻姑娘,比你漂亮又有背景的,你去找找,看看是不是一抓一大把,你从哪来的实力打败他们呢?”
“我也是为你好,作为过来人的经验,机会,必须得把握住,何况,这次是投资方主动要求点你名呢,要真服侍的高兴了,往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导演言辞越说越激动,可茵旬愣是一句话都听不下去。
金主看上的女人自己送不过去,他也害怕戏会黄,林导的脸色不是太好。
也是在这个时候茵旬猛的转过身掏出手机按下拨出键。
可人还没走两步,就被前面围过来的人堵上。
茵旬看着怔笑出声,为了抓住一个她,可真是煞费心思啊。
就在无处可逃之时,茵旬拨出去的电话被人接通了。
“小洛,你今天就去吧,老板那边已经等不急了。”
此时的江寒生就坐在车里,距离茵旬剧组不过两百米的位置。
导演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楚的落进江寒生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