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会遇到向凌风。”
万书荷凝了凝眸。
车子就在下面等着阮潼,本想请阮潼去吃顿饭的,但公司临时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无奈之下万书荷对阮潼说:“今天很谢谢你能陪我出来散心,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阮潼稍稍点头会心一笑:“好。”
开车的司机胖胖的,看起来很亲切,阮潼称呼他小胖。
路上看到一处好玩的地方,从外面看里面很古朴庄严而且到处挂着彩灯。
看样子大概是一条新开的商业街,阮潼叫停了小胖:“我们下车去里面看看吧。”
马上就要到司琛墨生母的忌日了,在公司上帮不到他什么忙,家里的事情还是可以为他分担的。
司琛墨的妈妈很喜欢花,可以想象得到,那样一个标志美人生前是很爱美的。
阮潼提前联系了花店定制鲜花,她没有选择人们普遍用的白菊花,而是定制百合和马蹄莲。
因为她觉得,司琛墨的妈妈永远都陪在他身边。
生离死别这个词太伤感了。
香行里阮潼挑选了很久的檀香,以前自己家里云奶奶也买过,所以阮潼多多少少懂些门路。
“老板,麻烦你把这些都帮我包起来吧。”
阮潼将选好的香纸和檀香递给了老板。
“好的,小姐。”
老板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平时喜欢和店里的顾客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他推了推老花镜,看着阮潼:“丫头骨相生得好啊,旺夫。”
是夸赞的话,阮潼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道谢的话刚说完,老板盯着阮潼上下看了看,说了一句:“丫头,你已经结过婚了吧?”
像是在问阮潼,又像是一句确定的话。
阮潼微微一惊:“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老板低笑一声:“以前学过易经,懂点门路。不过我也只是跟有眼缘地聊两句。”
前者笑得慈祥,阮潼点了点头。
她拿过被打包好的盒再次与老板道了一句谢便离开了。
在阮潼离开不久后,一辆黑色加长劳斯莱斯停在了香行前。
向凌风正关着车门,陶周洲就已经跑了进去。
“爷爷!”
向天擎转过身来:“哎呦,周洲来了。”
向凌风在后面紧跟着,陶周洲上去给了老爷子一个熊抱:“今晚风风哥哥说要在这里请我吃饭,爷爷我可想死您的手艺了~”
他撒着娇,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样子着实有些好笑。
老爷子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这是成心给我找事做呦。”
“爷爷您别听他乱说,今晚我来做饭。”
向凌风在一旁补充着。
平日里他虽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但在向天擎面前,向凌风还是很懂事乖巧的。
毕竟从小被向天擎带大的,爷孙两个的关系很亲密。
“周洲好容易来看我一次,小风你就别忙活了,今晚爷爷来做。”
向凌风和陶周洲来之前就已经买了食材,都是新鲜的活鱼活虾。
老爷子手艺是公认的。
在以前很小的时候,同龄儿童们印象里的英雄是奥特曼,只有向凌风说他的英雄就是他的爷爷。
向天擎学过厨师也弹得了琴,年轻时从政学武,到了老年时,逐渐往文的方向发展。
在向凌风的认知里,就没有能难倒向天擎的事。
晚餐向天擎做得很足,几乎买的食材全部都派上了用场。
依稀可见他苍老的面容上留下几滴辛苦的泪水。
向凌风神情有些不悦,他拍了陶周洲一巴掌:“别打游戏了,快去给我爷爷端饭。”
“得勒向大少爷,小的这就去。”
别墅院子很大很宽敞,这是向天擎之前买这套房子时特意让工人设计的。
很早的时候就听向天擎说过,以前他小的时候吃饭就是这样,一家人在外面这么个大院子里吃很亮敞。
其实现在依旧有很多人这样吃饭,只是越来越多的城市和高楼淘汰了这种方法。
但院子太大也不好,尤其当人少的时候。
向凌风在院子里擦桌摆架,三个人的晚餐,确实看起来有些凄淡。
向天擎手里拿着一瓶杯口还贴着印纸封存的老酒:“来周洲,尝尝爷爷这个酒,保准你喝一次还想再喝。”
陶周洲接过酒笑得一脸开心:“谢谢爷爷。”
饭是吃得愉快的,但吃到一半时。
聊天的话锋微微转变。
向天擎在回忆着今天与阮潼的交流。
他说:“今天店里来了个小姑娘,样貌看上去挺讨人欢心的。”
陶周洲有女朋友,所以他对美女不感兴趣,总是会帮向凌风额外关注。
他两眼发起光来问向天擎:“能被爷爷夸赞,想必那姑娘肯定还不错。那您跟内姑娘聊什么了没?”
向天擎爱和人聊天这是都知道的,所以陶周洲问得不避讳。
胳膊也随之碰了碰一旁的向凌风,却换来他一记不耐的眼神。
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向天擎笑出了声。
他拿起桌上的酒倒满,抬头看向凌风:“小风,爷爷问你,如果你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但她有家室了,你会怎么选择?”
吃饭的筷子顿了顿,向凌风抬起头来:“不选啊,为什么要去喜欢一个有家室的人?”
此话一出,向天擎的眉眼霎地一松但还是沉稳地夸了一句:“不错,不愧是我教育出来的孙子。”
晚餐结束得很愉快,没有人去细想向天擎问的这两句话。
陶周洲没有察觉出什么,向凌风本就是一个身边莺莺燕燕不断的人,根本不会去为了一个已婚妇女纠缠。
但向凌风感觉有些不对劲,只觉得奇怪,但一时间联想不到自己便没有去深想。
晚间向天擎在书房里捧着一本书看,旁边还放着研好的墨汁和毛笔。
想要拿笔写什么却又摇了摇头。
易经学到深处时,很有一种独善其身的意味。
向天擎现在的处境就是。
但他不会整天去神神叨叨,这样会被人觉得像个异类。
所以很多时候他不会去说。
但这一次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才破例去算了向凌风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