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琛墨走后,家里似乎一瞬间空荡了许多。
吃完饭,阮潼抱着肉团坐在沙发上。
耳机里还在放着历年考卷的一些英文试题。
陈姨在一旁打扫的差不多了,看了眼频频打瞌睡的阮潼,便提醒了句:“太太,天凉了困的话就回屋子睡吧。”
阮潼有些清醒过来,她放下肉团捂嘴又一记哈欠:“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在去学校前,阮潼先去了一趟裁缝店。
也是好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裁缝老板大概也是第一次接到给猫咪做衣服的活,觉得惊奇无比。
肉团的尺寸在来之前阮潼都量好了。
所以做起来轻松很多。
刚出店门口,眼前晃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阮潼欣喜地打着招呼:“万小姐!”
万书荷回过身,美艳的脸上也呈现几分激动:“阮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要去学校呢,顺路过来给我小毛孩做身衣服。”
万书荷笑容惊了惊:“你们都有孩子了?”
阮潼连忙挥手:“不不,是肉团。”
万书荷恍然,点了点头:“怪我,没有想到猫咪。”
两人交谈的很愉快。
万书荷说她也是才知道白珺瑶出国了,很可惜没能亲自来送上一程。
毕竟当初白珺瑶给她的惊喜令她兴奋了好几天。
阮潼叹笑着:“应该逢上假期珺瑶会回来的。”
女人的聊天能力和共情能力还是强的。
不知不觉快要半小时了。
看了眼手表,万书荷糟糕一声,紧了紧眉。
“怎么了?”
阮潼疑惑。
“聊得起兴,忘记公司还有一档事没处理了。”
“实在不好意思阮小姐,我们下次再聊。”
——
季子阳回来上选修课,是令阮潼惊讶无比的。
询问一番后才得知是他特意看了课表,知道阮潼会来,所以他便也来了。
手里拿着两瓶饮料。
倒是贴心地给阮潼拧开了瓶盖。
“看得出来,有心事?”
季子阳摇了摇头,趴在桌子上。
隔一会就叹息着。
“你说母夜叉不走吧,没什么感觉,真走了,心里倒空落落的。”
阮潼垂了垂眸,没有搭话。
课上,教授突然点起了名。
给季子阳一顿吓。
头快要低到桌子里去。
索性没有抽到季子阳身上。
阮潼笑他:“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结果。”
下了课后几乎是一溜烟地跑到操场上。
季子阳扬天长叹一声:“真是可怕,下次小爷我可不来了。”
阮潼顺势蹲在篮球场旁的台阶上:“这一年才刚开始,你就打退堂鼓了啊?”
“其实你知道吗阮潼,我的理想跟学习一点都不搭边。”
“要不因为家里态度强硬,十七岁那年我早就入伍了好吧。”
季子阳说他中学那会,学校里上边在招武警招特种兵还有飞行员。
他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身高方面样样合格。
但家里却说,他要是走了,公司的继承怎么办。
无奈只能从文了。
“看不出来,你这样柔弱的人竟有一颗不俗的心。”
一时间听不出话里的意思是赞扬还是嘲讽。
不管怎样,已经成了一个心结。
男孩的心智成熟又比较晚。
从了父母的意那必然要在父母决定的事上不停造反。
季子阳说他没直接休学就不错了。
阮潼将他说了一通。
因为司琛墨不在家,所以阮潼在图书馆待的时间有些长。
出来时天色都暗了。
学习太专注了,到了车上才发现司琛墨发来的消息。
【还在复习吗?不要总是忙,适当休息会。】
【晚餐刚吃的粥,没有你做的好吃。】
【这么晚了你在干嘛呢?】
【秋季的傍晚天很凉,拿外套了没?】
或许人离家了之后,关心会额外的多。
阮潼害怕打扰到司琛墨,便回了一条短信。
【我很好!没有一直忙。外套也拿了,等你回家给你做粥喝!】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司琛墨刚结束完应酬。
僵了一整天的脸在看到阮潼发来的消息时,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酒店大门还没有出,便看到前面熙攘一片。
司琛墨沉了沉眉,实在不是很喜欢热闹的人群。
如果有阮潼在的话,那必然例外。
想要绕路走,却发现那好像是必经之路。
直到走近人群,司琛墨才看清面前被包围着的人。
但那人看不清模样,包裹得很严实。
通过身形判断是位女性。
司琛墨微微加快了步伐。
好像是制造的一场精心等待,林沐之被推搡着出了人群。
她向着人少的地方跑去。
不慎与司琛墨撞了个满怀。
淡漠的脸上瞬间升起一丝不悦。
“司先生,帮帮我。”
来不及思考,后面的人追得紧。
甚至引来了拍照的人,不知是狗仔还是看热闹的人。
司琛墨沉了沉眉。
拒绝的话都没说出口,林沐之比他还先进了汽车。
路上,她不停地跟司琛墨道着谢。
眼里满是惊恐,缓了许久后才松了口气。
她看着司琛墨:“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司先生。”
司琛墨没有回应。
就好像一场戏一样,看着林沐之演罢了。
车子在一个不知地名的路口停下。
面前的男人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没预料到司琛墨会在这样的地方停车。
时间又晚了,林沐之的确没来过几次G城,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哪敢下车。
“司先生,你知道的,我刚来这。”
“下车!”
这场闹剧就此为止,司琛墨没有耐心陪她演出。
冷冰冰的话音在耳边响起:“我不是演员,更不是导演。你没必要在我眼前飙演技。”
一句话,将林沐之拆穿得毫无颜面。
她满眼茫然:“司先生,你在说什么啊?”
“您帮助了我,我很感激,可这话里的意思我不是很理解。”
林沐之辩解着:“我知道,三番四次的偶遇会让你怀疑我是有意的,但你完全可以去调查。”
“我绝对没有故意而为。”
或许是说得太真诚了,眼泪都顺势而落。
活脱脱一个无助的弱女子形象。
司琛墨单手撒开方向盘,揉了揉眉心,语气一如既往冰冷:“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