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琛墨男人侧过眸来,薄削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盯紧阮潼。”
“是。”
卧室里面。
阮潼还躺在床上,整个人持放空状态。
她脑子里不断的回忆起司琛墨那个眼神,止不住的冒冷汗。
她捏紧手心,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在踏入书房半步……不,不对,应该是看一眼都不会了。
想起嫁过来之前,她听说的那些传闻,司琛墨可是有暴力和虐待倾向的,都虐待死过好几任妻子了,而自己才嫁过来不到几天的时间,如果这么快就惹得男人生气,提前对她动了手,丢了小命,那可真是惨了。
阮潼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撇撇嘴,开始绞尽脑汁的去想,如何做,才能哄得男人开开心心,让他不生气,自己安全的办法。
吱呀一声——
房门陡然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阮潼身子一僵,她蹭的就从床上弹跳了起来,看着从外面坐着轮椅走进来的俊美男人,呼吸都凛住了。
她咬紧唇瓣,小声说道:“你……忙完了啊?”
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嗯。”
阮潼赶紧小跑着过去推他的轮椅,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竟然发现上面没有泥土了,昂贵的西服,干净到不起一丝褶皱。
阮潼狐疑了一下,莫非……是刚刚自己太紧张,看错了?
可是,不对啊。
她分明亲眼看到了啊,在书房门口的时候,司琛墨的西服上占有泥土,而且褶皱凌乱……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低沉磁哑的嗓音,阮潼猛然回神,心跳加速了起来,她居然该死的又在男人面前走神了起来……
她摇头讪讪一笑,连忙说道:“没……我在想,要不要帮你换件衣服,我们该出发了。”
“不用。”
司琛墨俊逸的五官波澜不起,平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在里面,唯有那双黑洞般深邃的眸子,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看一眼就能够把人给吸引进去。
危险至极。
“你收拾一下,我们直接过去。”
“我已经收拾好啦。”
清甜的小女孩绵软的说道,司琛墨闻言,这才将深邃的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洁白的长裙,凹凸有致的身材,清纯中带着说不出的妖冶气息在里面,宛若暗夜里面的小精灵。
司琛墨眸底掠过一抹惊艳,但很快就消失殆尽。
说道:“谁帮你换的衣服?”
“陈姨。”
女孩如实回答。
眼睛一弯就成了两道月牙,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我刚刚下学回来,陈姨就带着我去换了,所以没有可收拾的啦。”
司琛墨轻飘飘瞥了一眼,唇角不自觉浅勾,淡淡道:“不错。”
闻言。
阮潼的心蓦地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小脸微红,她握了握男人轮椅的手把,嗫嚅道:“那我们走吧?”
“嗯。”
青木的车子,早早地就在楼下停着了。
等到二人一前一后推着下来的时候,他才匆匆迈步过来,绕到后车座,将踏板放好,推着上去了。
车子徐徐朝着司家老宅开去。
一路上,整个车内气氛很静谧。
阮潼拘谨的坐在那里,攥了攥手心,将头微微侧向了窗外。
望着外面忽闪而过的景色,她清秀的脸庞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约摸着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车子渐渐地行驶到了一片别墅区,直至目的地。
青木将车子稳稳地停下来,阮潼推着男人一块下车。
她看着分成两队站在那里的一排佣人,为首的还有一个跟司府一模一样的老管家,此时见到男人来,都恭敬地朝他深深鞠躬,齐声喊道:“二少爷!”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凉薄的神情中透着帝王般的强大气场。
阮潼欲要推着他进去,一道声音陡然间从佣人的方向传了过来,她抬眸,就看到了一抹修长的影子从富丽堂皇的客厅内徐徐走了过来,唇角浅勾,邪肆又戏虐:“真是稀客啊,往常请都不来的人,今日居然露面了,我的好二弟。”
男子刻意在二弟上面加重了语调,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阮潼也是在这一刻,看清楚了他的样貌,长得也很不错,但是跟司琛墨比起来,差的太远,严格来说就是不在一个档次上。
像是残次品。
而且,从他的笑容和眼神里,阮潼还看出了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狠戾和阴险狡诈的感觉,不能轻易招惹。
她咬了咬唇,脚轻轻向后缩了缩。
司琛墨倒是从容淡迫,他幽深的黑眸对上男子戏虐的眼神,薄唇轻启:“大哥。”
大哥?
这莫非就是司傲天?司家未来的掌门人?
阮潼努了努嘴,不经意抬眸看了一眼司傲天,发现他也正在用一种玩味的目光在上下打探着自己。
阮潼绣眉紧蹙,紧忙低下了头,收回了视线。
司傲天大笑着说:“真是荣幸啊,能听我二弟这么尊敬的喊我一声哥,真是让我倍感激动。”
司琛墨也弯了弯唇,不紧不慢的开口:“大哥这是哪里话。”
“爷爷还在里面等我们,有什么话,就先进去再说吧。”
司傲天双手插兜,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往里面走去。
客厅内。
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老年人,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坐在沙发上的正中央看着报纸,闻声,他侧过头来,看着一起进来的三个人,苍老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放下报纸,站起身,淳厚的嗓音响起:“来了。”
司家老爷子是司家的掌门人,曾经在整个京城都打下一片天地,虽然现在上了年纪,退休在家里养老,但雷厉风行的名声依旧存在,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凌势的气场更是让人备受尊敬。
司傲天即便就是在狂妄轻蔑,在见到老者时,仍旧跟着司琛墨他们一块微微颔首,尊敬的喊道:“爷爷。”
“快进来。”
司老爷子笑着,目光却放在了那个站在他外孙身后穿着洁白裙子的小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