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修紧紧握着惠英子的手,语气有些紧张:“我在,我在。”
大概是做噩梦了,惠英子的头不停地摇晃。
“救,救命……”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熟睡声再次在耳边响起。
然而厉爵修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黑暗里,他握着惠英子的手,那一双充满执念的眸子情绪万变……
——
因为最近两天总是很少见到司琛墨的人,阮潼有些感觉自己像被放养的鱼。
不过胆子倒也大了起来。
虽说有些声张,但最起码身后有人跟着就是安全。
下午万书荷约了阮潼出来做指甲。
人刚走到门口,便瞧见季子阳的背影。
“你怎么来了?”
万书荷的身上在背后响起。
季子阳回过头,对上万书荷的目光,脸上立马露出一抹大大的微笑:“你忘了,今天周末。”
说着他打开车门:“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万书荷打断他:“我在公司吃过了,待会和阮潼有约。”
“小阮子嘛,那我可不可以跟着过去,毕竟也好久没见她了,甚是想念。”
季子阳扣着自己的指甲扭扭捏捏一副撒娇模样。
万书荷无奈挑眉:“好吧。”
“好勒!”
约做美甲的地方是一个轻奢商城。
因为样式颇多,所以万书荷的纠结症又犯了。
阮潼被她折磨了好一阵。
指甲做好后,季子阳在休闲区座椅上等的快要睡着。
听到脚步声,季子阳揉了揉眼睛,还有些惺忪。
万书荷笑他:“既然这么无聊,你还跟着来。”
“不无聊。”
说着季子阳打了个哈欠:“我们现在去哪?”
由于下午阮潼的学习安排得很紧,所以只能跟万书荷还有季子阳提前道别。
回家的路要经过泰华街,刚好路过当初和万书荷去过的那家宠物店。
因为是宠物店门口,所以有一些流量猫狗在附近出没很正常。
一开始阮潼没有觉得奇怪,但车子快要走过时,突然从一旁窜出一只小拉布拉多犬。
阮潼是不懂的,有些眼盲。
但莫名感觉眼前的这只和那天万书荷抱着的那只很相像。
司机小洋是司琛墨新派来的。
阮潼对他说:“小洋,路靠边停一下。”
“好的太太。”
小狗在店门口转了很长时间,都不见有人出来。
期间甚至想跟着路人跑走。
观察了好一会,确定没有人认领后,阮潼下了车。
狗狗很温顺很听话,身上也很干净。
阮潼便将它抱了起来。
刚起身便看到了老板娘。
她的神色一如前些天温和。
老板娘记得阮潼,她笑得和善:“小姐,今儿又过来玩了。”
阮潼回了一记微笑:“嗯,正好路过。”
“看到它在店门口来回徘徊,好几次想跟着陌生人走,所以便下来看看。”
狗狗在阮潼怀里很安静,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望着她。
老板娘点了点头恍然道:“它的公子爷还在里面呢,小宝不想在里面待着,就让它出来门口玩会,都有人看着的。”
公子爷,想必就是小宝的主人了。
既然是有主的,阮潼就放心了。
她把小宝重新放回地上。
然而好像患了依赖症般,小宝粘着阮潼不放。
阮潼笑得无奈,她蹲下身子抚摸小宝。
这时皮鞋擦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莫名有些熟悉。
抬起头,对上那双‘久违’的冷艳的眸子。
阮潼下意识站起身。
黑色口罩好像是向凌风的标配,从不见他摘下来过。
“阮小姐,看来还是挺喜欢我家小宝的。”
语气里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那份不羁和张狂,但还挂了些敌意。
阮潼弯了弯唇角,脸上抬起一抹尴尬:“不好意思先生,我不知道您在里面。”
害怕引起误会,老板娘在一旁打着圆场替阮潼解释了一番。
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人在转身的那一刻,向凌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那的确是我误会阮小姐了。”
“向某想请小姐吃顿饭作为赔罪如何?”
“您严重了先生。”
阮潼回过身微微鞠了一躬再次和他们会别。
但向凌风好像并不想善罢甘休。
骨子里那份高傲的劲又涌了上来。
在他的认知里,就从来没有自己搞不定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
向凌风忽然抬起阮潼的手腕,清冷的目光好像带些笑意:“阮小姐总是三番五次拒绝别人,是不是就有些不礼貌了。”
察觉出异样,身后的保镖跟了上来。
“太太。”
两人挡住阮潼身前,望着向凌风,神情严肃。
上下打量一番,向凌风的嘴角划过一道玩味的笑意。
他在细品太太这个词。
可他明明记得,眼前的这个阮潼资料上填的是未婚啊。
倒是觉得有趣,向凌风俊眉挑着点了点头:“行。”
“那就,后会有期了,阮小姐。”
慵懒散漫的语气让阮潼心生厌恶。
路上心率不齐地跳着,倒不是害怕只是有些担心。
脑海中回响起万书荷那天说过的话:“刚才的那名男子,叫向凌风,豪横跋扈惯了。总有一种世人皆让他三分的感觉。”
“而那种感觉,就是用钱,用势力来摆平……”
——
因为金永明告急,所以厉爵修不得不离开一趟。
走之前,特意交代了医院务必要好好照看惠英子。
严厉的语气用得多了就会产生一种压迫感。
院方不敢得罪这位金主自是好好对惠英子照顾着。
和金永明是在一个鼓楼汇合的。
这里虽鱼龙混杂,但并不害怕会有眼线。
一进门,难闻的胭脂俗味扑面而来。
厉爵修皱了皱眉。
从一进来开始,厉爵修就感到上百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有些人的气质真的很容易在平凡的人群中成为焦点。
厉爵修本就天生一副贵族气息,加上那张神秘冷酷的脸。
不少招揽生意的‘花娘’在看到厉爵修后争先恐后地跑到他的身边。
厉爵修性子并不好,若不是为了能足够隐蔽,这种地方他是从不会来的。
拥挤的人流令厉爵修头有些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