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珺瑶，别给我买了，真的吃不完的。”
阮潼拉住白珺瑶的手劝阻道。
“我想让你多补补嘛。”
白珺瑶又重新坐了下来。
阮潼笑着抱了抱白珺瑶：“知道你最好啦，但我现在不需要了，买多了会浪费。”
眼神望过去，地上还放着万书荷来时买的东西。
“行，那你想吃什么了尽管跟我说。”
因为白珺瑶这次回来时间会比较短，她跟阮潼说大概在后天万书荷那场竞技比赛结束后就要离开了。
家里也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国外，所以总会隔三差五地打电话来问。
毕竟这次回来的仓促没跟家里说，白珺瑶说自己不能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不然家里会怀疑。
阮潼问她：“你就不打算和家里人说一句吗，这次回国？”
白珺瑶摇了摇头：“老白现在不想让我回来。”
“他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阮潼垂了垂眸，理解白珺瑶的无奈。
看得出，整个下午白珺瑶心不在焉。
阮潼拍了拍她的手背：“如果想他的话，就去看看。”
白珺瑶虽然平时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实际上和阮潼一样，在爱里懂事小心翼翼。
她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吧，等他不忙了我们自会见面的。”
阮潼的眸微微变了变。
原来青木没有跟她说自己住院的情况。
阮潼握着白珺瑶的手力道稍微紧了些，垂眸低头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白珺瑶走时，阮潼只跟她说了一句：“太挂念的话，可以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白珺瑶真的照做了。
她只是太想念青木了。
就像刚刚恋爱的小孩，忍不住心底想要偷偷看一眼的那种悸动。
白珺瑶打过去的是视频电话，被青木拒绝了。
她微微浅笑抿了抿唇，转为了语音电话。
通话里，那道木讷悦耳的男音久违地响起在耳畔。
白珺瑶抬手擦了擦眼眶：“你现在干嘛呢？”
青木的眼神愣了愣，抬起眸望了眼离病床不远处的窗台，声音略轻：“还在忙。”
白珺瑶攥了攥手机：“那你一定要记得休息啊，别总是忙，身体过度劳累总归不好的。”
很罕见的，白珺瑶唠叨了起来，像家里人那种亲切的挂念。
她说了很多很多，最后话锋只淡淡地落在了一句：“你这两天都很忙吗？我，可能要回来。”
心好像在一瞬间颤动，手不自觉地抚上头顶的伤口处。
“这两天，不确定。”
电话挂断时，青木眼底有些失落。
“还是不打算和她说吗，宁愿连宝贵的一面都放弃。”
司琛墨站在床尾看着青木语气轻淡。
过了很久，青木脸上才有了表情，他只浅笑着：“我这个样子，还是不见她了。”
“会吓到她。”
青木的伤口脖颈处有长长一道破裂处，看起来有些狰狞。
司琛墨沉了沉眸，半晌没有说话。
“你放心，不会留疤的。”
司琛墨故作轻松的语气过去拍了拍青木的肩膀：“我会动用全世界最好的医术，竭力给你治疗。”
现在医学科技很发达，总会有得治。
耳边还回荡着司琛墨走时留下的这一句话。
青木微微向后抹去脸上缓缓露出笑容，只在心里想着：但愿如此吧。
——
厉爵修回到极境州时，地上一片狼藉。
放眼望去，好像寸草不生的荒无人烟之地。
踩着短短的石岩路一路走去，都能清晰地听到脚下清脆的破裂声。
那些是蛇的尸体。
极境州，会毁于一旦？
厉爵修勾了勾唇摇头，阴冷的眼神又布上一丝杀气。
他来到沈苏瑾墓前。
望了一眼周围，还是原来的模样。
心里的愤恨忽然少了许多。
厉爵修半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冰凉墓碑上沈苏瑾的笑脸。
看着她笑，他也在笑。
厉爵修低声呢喃了好一阵。
他对着沈苏瑾的墓说：“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你回来了。”
“天下竟会真的有如此相似之人。”
厉爵修慢慢瘫坐在地上，看起来有些颓废至极。
他继而说着：“阿瑾，你说我是不是失心疯了。”
“好像变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了。”
“你还会爱这样的我吗……”
声音随着风声渐渐小去。
脚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垂眸看去，原来是一条刚孵化出的小蛇。
厉爵修将它轻轻抓了起来，望了眼周边的洞口，只剩一个破壳，却不见大蛇的踪迹。
眼神变得有些怜悯，厉爵修轻笑了一声：“看来你也要孤单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声音。
“少爷。”
是老管家。
厉爵修缓缓起身，望着他身上包扎的伤口，厉爵修锁了锁眉：“其他人呢？”
管家低了低头，眼神了有一丝沧桑。
迟了一会，他才回答：“所幸无几了。”
“反防措施呢？都吃干饭的吗？”
厉爵修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暴怒。
他句句没有关心的话，却句句不离关心。
管家连忙弯腰鞠躬：“少爷，当时的情形太迅疾了，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整个州就被炸了。”
“对方是下了死手的。”
厉爵修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暴戾，松弛的拳头紧攥到青筋暴起。
——
“你说，如果一个挚爱之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冷不丁地，惠英子冒出这么一句话。
小寒听得打了个冷颤：“大姐能别说这么‘伤感’的话吗？”
随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惠英子皱了皱眉，她推搡了一下小寒：“怎么了嘛，我就是问问。”
小寒连连摇头：“这种情形电视剧里看看就好了，除非你的另一半患癌。”
“那如果不是患癌呢，比如，出行某次任务？”
小寒摇了摇头，觉得惠英子大概是偶像剧看多了。
她垮了垮惠英子肩膀：“好啦姐姐，咱们去吃东西哈，不聊这些有的没的。”
惠英子的思绪被小寒打断，整个人被她推着出了门。
好像说着什么却被小寒阻断。
她拿出手机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惠英子的思绪又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