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赵老师,你说!”
李青峰最先打破了沉默。
这已经不符合规矩了。
李丙辛坐在主位,一脸的冷峻。
“风后面是沙暴,全部寻找掩体,躲避!”我说。
李青峰立即就站了起来。
费朝林也从椅子上跳了下去,准备行动。
“站住!”
李丙辛发话了。
“你们的纪律性呢?”李丙辛这句话是冲着李青峰和费朝林喊的。
两位都是七十九局的老成员,自然知道纪律性。
“李丙辛,非常时刻!”李青峰说。
“外面的士兵是人吗?”费朝林说。
“赵晓峰,你对你说的话可敢负责?”李丙辛点我的名。
“负责到底!”我说。
李青峰就直接走了出去,根本不等李丙辛发话。
外面响起了紧急军号。
李丙辛却依旧坐着没有动,他眼睛里有怒。
“赵晓峰,消息有误,军法处置!”他咬着牙对我说。
“呵呵……”我一阵冷笑。
狂风过后,沙暴真的就来了。
本来是下午四五点钟,沙暴一来,天地就换成了一片混沌。
黑夜提前到来。
这才七十九局军方的供电系统没有被破坏。
精钢车厢上面不时就有飞石撞击在上面,尖锐的撞击声,如同子弹击打在上面。
我在房间里的窗前往外面看,外面只有零星的光点。
沙暴还在继续。
但羊立神没有出现。
前方的营地被破坏得很惨,有人受伤。
士兵们是扎帐篷,四个人一个帐篷。
帐篷抵御沙暴的效果极其有限。
沙暴的破坏力非常恐怖,七八分钟的时间里,卷走了七十九局三辆汽车,其中一辆还是物资供应车。
沙暴结束后,我们的营地几乎变成了地下城堡。
黑夜之中亮起了探照灯,不远处传来了发电机的轰鸣声。
张子丑亲自召集大家开会,了解各分部的受伤情况。
“赵老师,要不是你提醒得及时,我们就惨了!”费朝林进来就对我说。
他进来的时候,张子丑,李丙辛都已经坐在了会议室里了。
“妈的,差点搞出大乱子来……”李青峰灰头土脸,骂骂咧咧地进来了。
看见了我,立即变了脸说,“赵老师,关键时刻得亏有你!”
李丙辛依旧冷着一张脸。
张子丑坐在主位上,喝着热茶。
人到齐后,张子丑开始讲话。
他先统计各部人员伤亡以及损失状况。
各部都有人受伤,但没有人死亡。
“这里的沙暴是自然现象?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张子丑问。
说话的时候,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
像如这种广泛性的提问,是没有人回答。
到最后还是要点名。
“赵老师,你来说说!”张子丑点了我的名。
“村子里还有人!”我回答。
“胡说八道!”
李丙辛在张子丑面前绷不住了。
“人都是我们用军车拉走的,上车的时候点过一次名,下车的时候点过一次名!”
李丙辛青筋暴露,“赵晓峰,说话要有根据!”
会议室里的气氛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李丙辛是张子丑的亲信。
外面的士兵在急匆匆地收整驻地。
面对李丙辛的吼叫,我无需回答。
所有人都在等张子丑的态度。
这个人是七十九局三位大佬之一,身份地位何其尊崇。
“赵老师会算卦,李部长要证据,这件事好办,现在就去村里抓人!”张子丑说。
张子丑的表态模棱两可。关键是安排谁去抓人。
如果让李丙辛带人去,那就不是真的抓人。
有人也未必会抓。
抓了就杀。
到时候回来就是没人。
“费部长,你带人去!”张子丑安排。
“是!”费朝林行了个军礼。
“赵老师,李主任你们也同去吧!”张子丑似乎是临时有改变了主意。
出发前,李青峰悄悄对我说,“有人也是没人!”
话很拗口,道理却很简单。
费朝林集合了三十人小分队,带上了那名道长。
我一直没有见过那名道长说话,后来才知道那是个聋哑人。
大家都被他称呼为聋哑道人。
这其实是很不礼貌的,但是聋哑道人不会知道。
他与人对话的方式是手语,随行的徒弟是他的翻译。
除了费朝林会和他有简单的交流,其他人都不会和他有交流。
费朝林对我说,“哪怕没人我也有办法!”
李青峰和费朝林的意见怎么不统一了?
李丙辛出行,带了八个警卫员。
我们一行人四十二人出发到了那个村。
黑夜里,山村安静得像是一座乱坟岗。
“不像是有人!”李丙辛的副手赵申酉说。
“查过才知道!”费朝林说。
“我们都是清算过的,谁也不许留!”赵申酉继续说。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什么流浪汉在村子里过夜!”赵申酉又说。似乎是在为他的主任提前找个台阶。
他知道我会算卦。
大家都知道我会算卦。
我走在人群中面不改色。
我预言了太多的事,他们都怕我。
唯有李丙辛似乎不信这个邪。
黑夜,一个在山坡上的村庄。
家家户户都关着门,没有一丁点的光。
即便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在里面,只要他不出声,我们根本就找不到。
我们不可能挨家挨户去搜。
即便去搜,也未必搜得到。
李丙辛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恶狠狠地盯着我,问,人呢?在哪里?带我们去找。
“在村里!”我说。
“这么大个村子,又是在晚上,我们怎么去找?”李丙辛问。
费朝林不动声色地安排手下的人,准备分散寻找。
我随意给他们找了一个方位,让他们去找。
聋哑道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快速比画着手语。
他徒弟翻译给费朝林。
费朝林对我说,“赵老师,里面可能有东西!”
李丙辛也听到了。
他不做表态,那意思似乎是在说,抓人的事情跟他无关。
但我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找什么人。
我对聋哑道人的徒弟说,“有任务在身,得想办法!”
聋哑道人的手语告诉我们,“危险,我们白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