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道人进到了生命禁区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一双猥琐的眼睛四处乱看，滴溜溜地闪烁着寒光。
我身穿七十九局特制服侍，胸口处是四颗黄金打造的五角星。
这是身份的象征。
四星上将。
当然在七十九局称为主任。
我喝了一口热茶，手里盘着乌龟壳。
那个乌龟壳是金镶玉。
是张子丑送给我的无价之宝。
船行得很慢，水清得发绿。
是正午时候，阳光很好。
两岸都是碧绿大树。
“主任！”
赵申酉进来报告，“到了网红直播的区域了！”
我走了出去，在类似于小池塘的地方，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
这里只有午时这两个小时有阳光。
我环顾了四周。
水是碧绿色，周边都是茂密的树木。
有水生植物缠绕着岸边的大树。
可能是人多势众的缘故，我并不觉得很可怕。
聋哑道人用手语说话，小红莲翻译给我，“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我环顾四周。
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让大家都小心些，尤其留意岸边和水下！”我说。
“呕吼！”
红尘道人却突然像是发了癫一般，对着禁区发出了一声大吼。
平静的水面，大家都小心翼翼保持着安静，突然传来了这老道士一声大吼，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都被吓了一跳。
我身边的九名警卫员手都搭在了冲锋枪上。
特制的子弹头上有旋转着的凹痕。
在凹痕上，凝固着黑狗血和朱砂。
这种子弹打死人没有任何问题，打死某些邪祟也有杀伤力。
红尘道人吼完之后，猥琐的对着大家说，“放松一点，放松一点，这里挺安全的！”
“呕……吼……”
然后红尘道人的回音就传了过来。
天在这个时候暗了下来。
水域周边遮天蔽日的树枝挡住了阳光。
寒意在慢慢升高。
赵申酉作为职业军人，安排哨兵。
分别负责盯梢岸边和水下。
在发现异常后，他们会吹响特殊的口哨。
没有了光线后，水就由碧绿色变成了墨绿色。
树叶也变成了墨绿色。
水和树以及叶都是一色。
这就让人分不清楚是水还是树了。
赵申酉向我请示是否需要使用热成像仪器。
我看了看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叶，点了一下头。
船上的高科技扫描仪就开启了。
我们是最前面的船，负责扫描前方区域。
后面两艘船扫描左右。
起初一切都正常。
半个多小时后，赵申酉用手势下令停止前进，神色凝重地喊了一句：“主任！”
我走向了仪器显示屏。
我在上面看到热成像图。
在我们的前方，在墨绿色分不清楚是水还是树的地方，有一头庞然大物。
赤红色的热成像不断在波动，能够看得出来大概的轮廓。
牛。
或者和牛一样的动物。
三艘船都停止了前行。
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探测距离是在我们前方五十米左右。
那个东西没有动，它仿佛在与我们对视。
我想起了传说中那头全身长满鳞片的水牛。
赵申酉也是知道那个传说的。
那不是传说，而是真实记录在七十九局内部绝密答案上的东西。
我的心高悬着。
现在需要我拿主意了。
继续前往还是如何？
这个东西是凶猛之物。
随时有可能对我们发动攻击。
当然，我们也可以选择提前攻击。
黑暗森林法则。
子弹能够终结一切碳基生物！
我还没有拿定把握。
热成像扫描仪的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波动。
随着画面闪动过后，那个东西消失了。
至少热成像扫描仪已经捕捉不到它了！
“消失了？”
赵申酉神色凝重。
“可能还在那里！”红尘道人说。
赵申酉满脸惊恐。
“主任！”
他又喊我了。
我是三军统率。
继续前进还是撤退？
保持对视还是提前射击？
现在需要我做决定。
那个东西如果还在那里。
我们继续前进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它可以突然对我们发动攻击。
但提前射击，使用黑暗森林法则那更是愚蠢的选择。
在短暂的思考后，我下令：继续前进，启动警戒。
所有士兵手里的冲锋枪都对准了热成像扫描仪出现了怪物的地方。
有任何风吹草动，三十名士兵将打光手里所有的子弹。
床行得非常慢。
聋哑道人道袍上面的印着符箓的飘带竟然活了一般飘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之中。
红尘道长紧皱着眉。
我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在飘动。
“啪！”
我们的船上传来了一声吹响，船立即在下沉。
但不是沉默，像是什么重物落在了上面。
“赵老板！”
红尘道人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有东西上船了！”他说。
我立即伸手示意，所有人保持安静。
我已经安静到它了。
安可是一尊泥像躺在我的口袋里。
它在里面动了起来。
有东西在靠近。
我一下子握住了安可的泥像。
我能够感觉到安可的躁动。
腥臭味。
巨大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我一只手按住了躁动想要动手的安可，另外一只手握紧了金镶玉做成的龟甲。
是那头在热成像屏幕里显示出来的水牛吗？
是那个全身长满了鳞甲的怪物吗？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我曾经瞎了一年。那段岁月让我明白，有些东西闭上眼睛看得更清楚。
治好我眼睛的时机，我又吃下了毒蘑菇。
所以我的眼睛经常会出现在幻象。
在我闭上眼睛后，我就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八九岁的小男孩。
这位是熟人，见空的徒弟，我的徒孙——安可。
另外一个就是五颜六色的二十来岁的男子。
它正在凝视着我。
我也在凝视着它。
我们中间长着安可小和尚。
该男子走向了我。头顶上长出了牛角。
安可上前了一步，头顶上也长出了牛角。
该男子凝视我的眼眸转向了安可。
该男子身上在滴水，鼻腔里发出牛一般的喘息声。
安可并不是示弱。
他的牛角会发光，如黄金浇筑而成。
剑拔弩张。
两个长角的家伙似乎要在船上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