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莹玉对我们公司制定的盘江水乡开发项目很是赞赏。
她认为我抓住了要害所在。
西靖的发展不能走传统路线。
因为传统路线已经在急速衰落。
在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政治为主导。
当然,她我们公司有那么多的员工也感到非常疑惑。
我公司目前还没有开展具体业务,但公司坐班的员工却超过了三十人。
再问我员工的薪资标准,更是直摇头。
人均破万,一个月单是员工工资成本就是三四十万。
她说,“赵总,你不像是一个企业家,更像是一个慈善家!”
言语之中带着疑惑。
“这些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说。
邓莹玉的公司就简单得多了,只有三个人,一个助理,一个司机。
这种模式,我在沧阳起步的时候也这么干。
李青松要启动盘江水乡的项目,就是一个字快。
杨虎明手下有一大批人马,只要开工,可以日夜兼程。
关键还是资金的问题。
项目款是回到了我的手中,但项目性质也转为了政府性质。
我可以投钱,但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你不要去问,拿钱直接干!我相信老板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打算找李青松要一个说法。
盘江项目开发的钱从哪里来?
如果我投资,我能够得到什么?
这些都是要问清楚的,我不能稀里糊涂的去干。
陈公台语重心长对我说:“李老板是非常人,在西靖没有人入得了他的眼,你要是能让他刮目相看……收获绝对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也是因为陈公台这句话,我决定来一场豪赌。
盘江水乡占地面积五千亩,是休闲旅游度假村的风格。
十一层宝塔大楼按照原样恢复。
主体部分装修设计图和旅游招标书做出来后,我先找邓莹玉商量。
然后和邓莹玉一起去找李青松,让他看效果图。
李青松就看了主体部分,他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做,先不要招标。
他果然不提资金的问题。
那种感觉就像是,做这些事根本不需要钱一样。
那我就开始干,全部设计结束后,由杨虎明带着人马开始进场,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停歇。
抢工时。
和时间赛跑!
盘江水乡项目重启工作小组的组长还是东宫的老大担任。
以前的东宫老大是吕东方。
当然了,那个时候的还不叫东宫,我们亲切地称呼其为府苑大楼。
是可以和白门楼叫一叫板的地方。
蒋小平来了,府苑大楼也就不复存在了。
一个人跪了下去,整片府苑大楼的工作人员都抬不起头了。
最恶心的人,东宫太子蒋小平是一个反面典型。
对上谄媚,对下欺压。
在李青松面前,头低到了肚脐眼。
在李青松以外的人面前,鼻孔高过了天灵盖。
所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对其深恶痛绝。
但偏偏又奈何不了他。
盘江水乡项目工程重启后,我个人烧钱重启。
多数人认为我是投机者。
认为我在投资李青松。
就像当年,他们认为我在投资陈少平一样。
他们总以为我是个纯粹的商人,唯利是图。
少数人认为我是叛徒。
这些人是承认默默支持我的人。
他们认为我两面三刀,墙头草。
其中就有李泽楷的母亲。
这个刚刚死了儿子的女人,获得了巨额的项目款。
她来到我的公司,指着我的鼻子,毫不忌讳地问我:“是不是又成了李青松的狗?”
我对她是比较尊敬的。
但是她这句话很伤我的心。
什么叫“又”?
至少,是第二次,才能用到“又”这个字。
也就是说,在她看来,第一次我是陈少平的狗!
现在,又是李青松的狗?
我听明白了她言语之中对我的刻薄印象,瞬间也就不再尊敬她了。
也就不必解释。
“有事吗?”我问她。
当然,态度也不太好了。
我甚至想到了一句恶毒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的态度让她怒不可遏。
“你这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用手指着我,对我进行了恶毒的诅咒。
我笑了。
内心怒火中烧。
我什么样的人?
我又如何得罪了她?
那点对不起她?
包括她的儿子——李泽楷,我都试图挽救过。
我甚至愿意了解李泽楷的债务,试图出钱帮忙。
说到出钱,我曾经还出于同情,给她家送去过五十万的生活费。
五十万,在人均工资总有三千的西靖意味着什么?
我的愤怒来源于李泽楷母亲的忘恩负义!
她忘恩负义,为什么我却气得咬死呢?
我很疑惑。
我深吸了一口,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地呼出来。
我对自己说,这是一位有高处狠狠摔下来的女人,在失去了名誉,地位,金钱和老公后,又失去唯一的儿子……在一系列的联系打击下,神经已经近乎错乱……
说到底,她是一个可怜人。
一个开始糊涂的可怜人。
人,是很难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有的人可以受委屈,但却不能承受诽谤。
李泽楷他妈似乎将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意,都归结到了我的头上。
我应该是那个罪魁祸首。
“对不起!”
她诅咒了我,我向她道歉吧。
她情绪如此激动,却是因为我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事实上,她的情绪也的确出了问题。
没多久就开始发疯,胡言乱语。
但是她有钱,据说是一点七亿。
这是一笔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