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脑海中一直在盘算着问题,所以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但是让胖子这么一说,我立即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仔细感受了一下墓道里的氛围,确实感觉后背上凉飕飕的,好似真的被人盯上了一样。
我心中一惊,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怎么个情况?咱是不是被佟家人盯上了?”
在我身边的巫离摇摇头,轻声说道:“放宽心,不是佟家人,是皮猴子。你在山外见过皮猴子吧?那些皮猴子是从这古墓里出去的,不过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外面的那些皮猴子,是在古墓里的皮猴子群中斗争失败被赶出去的,也就是说,这些皮猴子都是些歪瓜裂枣的失败者,这古墓里留下的皮猴子数量不多,但比外面的那些皮猴子要厉害许多,不过你们不用担心,畜生而已,给我们造不成什么麻烦。”
听说是皮猴子,我心中稍稍放松了少许,但是想起那些皮猴子集体捕杀那只巨大的青花大蟒的场景,我心里又不由一紧,低声说道:“但这些皮猴子,也不容小觑啊,这些皮猴子力量大、速度快,而且成群战斗的时候,又悍不畏死,极其难缠哪。”
巫离难得笑了笑:“我跟你们下来之后,还一直在你们屁股后面跟着打酱油,要是再不动动手,你们还真把老子当病猫了。”
说完之后,巫离不等我反应,就直接拢着袖口朝后走去了,看来这巫离真要动手了啊,我心里还真是有点期待,这苗疆那边的养毒啊、下蛊啊之类的奇妙手段,我都只是在小说或者电视上面见过,这巫离真要动手了,我还真是挺兴奋,立时瞪大了双眼,死死看着准备动手的巫离。
前面的洪景龙脚步声也停了,应该也是在等待着巫离出手,胖子那家伙竟然从背包里拽出一包牛肉干,撕开包装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还一边对巫离评头论足,看到我怒瞪着他之后,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然后又拽出一包牛肉干丢给我。
现在确实还不是吃东西的情景,但是看到胖子吃得这么欢实,我肚子里倒真有些饿了,默念了几声对不起巫离之后,也撕开牛肉干的包装袋,取出一块肥美的牛肉干轻轻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别说,真香。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走路之声,每一只皮猴子走路的声音都是极轻极轻的,但是当数以百计的皮猴子混合到一起之后,这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大了起来,在黑暗中像是一片潮水,无声无息地朝我们挤压过来。慢慢地,皮猴子群越来越近了,像是一条站起来的狼犬,皮毛油光顺滑,目光阴森剽悍,在地板上,在墓道上,甚至在墓道两侧都有无数的皮猴子用利爪扣着石壁慢慢的游荡过来。
皮猴子群中出现了扎眼的身影,也是一只皮猴子,但是身材格外瘦小,而且长相也和其他皮猴子不一样,颧骨高高鼓起,四肢萎缩到几乎看不见,简直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孩童,此时这只皮猴子正趴伏在一只巨大的皮猴子后背上,纪纲拿手电筒冲着它打过一束灯光过去,那小皮猴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它胯下充当坐骑的那只大皮猴子却对纪纲龇牙咧嘴,模样甚是恐怖。
在纪纲手电筒的激怒之下,皮猴子行进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最前端的十几只皮猴子距离巫离已经不足三米,而巫离却还是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咔嚓——胖子满脸无辜地咬断一条牛脆骨,原来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墓道里竟然变得大了一些,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周围环境太过压抑,正当我为这个问题而分神的时候,突然发现巫离动了。
要说动也不恰当,他只是动了动手指,然后有七八只黑色飞蚊模样的蛊虫从他袖口里面接二连三地飞出,在他的头顶盘旋几圈之后,然后便闪电般的朝那些皮猴子群飞过去。
这小子也真是狂妄的没边了啊,就算他苗疆的秘术蛊虫再厉害,单凭这七八只毒蚊子想对抗上百只皮猴子群恐怕也是痴人说梦啊。
然而我这个想法刚刚升起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打破了,那些毒蚊子飞入皮猴子群中之后似乎是在寻找着些什么,不一会儿,就有几只毒蚊子找到了那一片中最强壮的一只,然后猛然一个俯冲,从耳孔里直接钻了进去。
那几只被毒蚊子钻进去的皮猴子都是在第一时间就发出剧烈惨叫,以利爪把自己脸庞撕扯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都不在乎,但是十几秒之后,那些皮猴子惨叫声就越来越微弱了,等到惨叫声戛然而止之后,那几只皮猴子猛然跳将起来,以利爪和尖牙朝着自己身边的同伴发动了疯狂的攻势。
这几只皮猴子的“叛乱”让周遭的皮猴子群纷纷措手不及,大部分的皮猴子都在尽力躲避着这些叛乱者的攻击但是却不反击,同时口中发出焦急的尖锐呼喊妄图唤醒自己这些昔日的同伴,但是这几只皮猴子却跟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攻击着,一时间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有一只毒蚊子左突又闪,躲避过一只只皮猴子之后一个急转弯,突然闪电般的加速朝着那只孩童模样的皮猴子突袭过去,几乎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飞到了那皮猴子旁边,在马上就要钻到那皮猴子脑袋里去的时候,那只瘦弱的皮猴子萎缩的前肢突然闪电般的弹伸出去,一瞬间竟然拉长了三倍有余,直接把那只飞舞着的毒蚊子攥到手里。
他直勾勾的盯着巫离,慢慢的把那只毒蚊子送到嘴里咀嚼了两下就咽下去了,然后它嘴里发出几声类似于“虎”的低沉尖啸,没有受到毒蚊子污染的皮猴子猛然集结起来,朝着那六七只污染者发动了剧烈的攻击。
那六七只被污染了的皮猴子虽然不惧伤亡疯狂攻击,但是数量实在太少,在周围大部队黑压压的扑杀过来的时候,只做出了几下最后的挣扎,在昔日的同伴之上撕扯下几块肉来之后,就直接被撕扯断了喉管,双眼无神的躺在墓道地板上无力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