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当下也不反驳什么了。反而兴致勃勃的追问丁一宁什么时候去,她也想去山上帮忙采摘花朵。
“我想现在就去,你要和我一起去?你认识路吗?先说话,你大嫂我可是不认识路的,你要和我一起去,首先你得认识路,其次你得知道哪里有这种花。”
周梅点点头:“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有这种花,不过就是不太多,不知道大嫂你要采摘多少?”
一旁的周晏清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专心致志说话的丁一宁并没有发现。
“无所谓多少,少点也行的。”
“那跟着我吧,我知道一个好去处,大嫂可以跟着我。”
周晏清放下碗,脸色微冷:“行了你还是别去后山了,你在家里看家吧,我和你大嫂一起去。”顿了顿,只听周晏清又道:“娘的药我抓回来了,你等会记得给娘熬上药。”
周梅见大哥脸色微冷,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在大哥看不见的地方,冲着丁一宁撇了撇嘴。
最后周梅没去,是周晏清和丁一宁去的后山。
果然如周晏清所说的,他比周梅清楚的知道后山到底那片地方有金银花。
比如她眼前的这片地方,杂草虽然也多,可是金银花更多!
“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的?”
周晏清抿了抿唇,手下的动作一点都不慢:“上山砍柴的时候。”
丁一宁应了一声,这次她充分吸取上次芦荟的教训,她不敢盲目的把金银花都给摘下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少摘一点,先做一点香皂试试看看结果是什么样子的。
“这次你不用都把金银花给摘下来,少摘一点就行了,我先少做一点,试试看效果怎么样。”
周晏清轻轻的嗯了一声,手下动作未停,一会的功夫就摘了半篮子的金银花。
“你怎么摘这么快?”
对比周晏清篮子里的金银花,丁一宁只觉得她摘得简直是少极了。
“这算快吗?”说着,周晏清抬头看了眼丁一宁篮子里的金银花,瞬间不吭声了。
好吧,他原来还真的是摘的挺快的!
丁一宁抬头看了眼脚下,她觉得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
脚下杂草繁茂,所以她摘得时候总是特别的小心,可是眼下看来,她大可不必这么小心,周晏清摘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事情,她也不见得会出事!
丁一宁刚这么想,就觉得自己脚下的杂草丛中只听嗖的一声,她觉得眼前一黑,尖叫连连。
“怎么了?怎么了?”
此时的周晏清对她来说,就像是河里浮沉的一个木头,她紧紧的攥着他的胳膊。
“你,你看到了没有?你看到了没有?”
“什么东西?我看到什么了没有?
“就是,就是黑影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嗖的一下就从这边飞到那边去了!”
周晏清无奈的轻叹一声:“这能是什么东西?准是老鼠,你想多了。”
丁一宁明显是不信:“怎么可能是老鼠?你在骗我吧?”
“不是老鼠是什么?这山里就是小动物多点,除了老鼠你说还能是旁的东西吗?怕也只有老鼠才会这么害怕人了,听见你的动静转身就跑了!”顿了顿,周晏清见丁一宁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又追问道:“怎么?你觉得不是老鼠?你是希望是蛇吗?”
丁一宁惊恐的看向周晏清,随即忙不跌摇头。
啥?蛇?一个老鼠都吓得她成这样了,要是来条蛇,她怕是要被吓晕过去吧?
像她这么重的体重,要是晕过去了,依着周晏清的小身板怕也是移不动的,到时候她岂不是要一个人躺在冰冷冷的地面上成为蛇的食物?
这么一想,丁一宁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太难了!
“行了,就摘这么点吧,咱们下山去吧!”
周晏清看了看篮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摘了多半篮子了,反观丁一宁的篮子,确实是不如他摘得多。
“不摘了吗?”
丁一宁点点头:“是啊,不摘了,我觉得够用就行,我看这点差不多就够用了。”
俩人一前一后的下山,丁一宁两手空空,因为她体重大,且身手笨拙,篮子直接让周晏清帮忙拿着,她自顾着自己就行了。
下山的途中,丁一宁眼尖的看见了一大片野菊花,黄的、蓝的、紫色的开满了山坡,猛地一看,仿佛是世外仙境。
怎么刚才她上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若是看到了,她也去摘点野菊花来做香皂了。
越往下走,丁一宁才发觉不对:“这条路不是咱们上山的那条路吧?”
周晏清扭头打量的看了眼丁一宁:“是啊,怎么了?我以为你知道呢,原来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在村子里,一般上山都是从老路上的山,至于下山,就是从这条路,因为这条路下山速度格外的快。我以为你知道山里的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呢,原来你不知道?”
丁一宁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周晏清真是无时无刻的不在试探自己!
不过她向来都是没带怕的。
“怎么了?我不知道不行吗?我平日里连山都不上去,我不知道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周晏清仔细一想也是,依着丁家对丁一宁娇宠的程度,她确实是不用上山割猪草、挖野菜,然后这些山里不成文的规定她不知道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丁一宁抬头偷瞄了眼走在她前头的周晏清,见他脸上的疑虑打消了,她虽然心里高兴,可是面上半点也不显。
她就知道,只要她出手就没有她治不了的人!
丁一宁觉得,她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从山上下来,竟然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赵氏和钱翠。
这俩人碰一起准是没好事,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可没有忘记上次她是怎么和赵氏要银子的,这次她见到自己,非得生吞活扒了自己不可!
丁一宁冷着脸,脚下步伐加快,希望能快点从俩人之间消失。
刚迈了两三步远,就听见身后的赵氏阴阳怪气的开口:“这人啊,你看看,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让一个书生给你拿着篮子,你羞不羞?再怎么说人家的手都是读书写字的手,和咱们这双干农活的手可是不一样,你这么做真是有点太过分。”
“是啊,谁说不是?让书生的手拿着篮子,这真是成何体统?说来也是,也怪这书生什么都不做,天天就知道惯着她!你说是不是?”
丁一宁想置之不理,她下意识的伸手拽着周晏清的胳膊往前走,可是身后的赵氏和钱翠就像是狗皮膏药甩不掉似的,一个劲的说些不中听的话,时时刻刻的刺激着丁一宁的耳膜。
“天哪,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看看她在干什么?竟然拉着周晏清手腕?你说你见到过像她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没有?简直是不知廉耻!村子里谁像她一样?竟然敢拉着男人的手腕?这要是搁以前,这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是啊,你说的还真是对。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不要脸的女人,简直是丢进了我们女人的脸!”
丁一宁简直是忍无可忍!
她本想着置之不理,结果她们倒好,既然送上门来让她骂,那她还客气什么?
索性也不用对他们客气,直接回怼过去就是了,既然他们自己不要脸,她又何必给她留脸面?
“我说你们可真是好意思,你们自己生活的不幸福,怎么?非要把这种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
赵氏气笑了:“丁一宁,你瞎说什么?我们怎么生活的不幸福了?我们碍你啥事?你在这里瞎得得什么?”
一旁的钱翠也跟着搭腔:“就是啊,我们说话碍你什么事情?我说我们的,你干你的,咱们互不搀和就是了,你在这里说个什么劲?”
“可不是,不知道哪只犬一直在这里乱吠,我连路都走不成了,不过是简单的说了两句话而已,要是把我气急了,我拿石头砸人也不是不会做不出来的!”
赵氏脸色大变:“丁一宁,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你知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话?你别以为我们怕了你!我告诉你,我们还真是不怕你的!你当你谁啊?”
“就是啊,给你点颜色你还真敢开染坊?你还是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丁一宁不和她们说废话,像她们这种人,你不和她们来次真的,她们是真的不会怕的!必须和她们实打实的来次真的,让她们从心底里害怕才是正办!
丁一宁不吭声,她低头环顾四周,寻找衬手的石头,她还就不信了,今个不能把她们给打怕了?
让她们嘴上没个把门,什么都忘外说,她反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丁家给她撑腰,她根本就没带怕的!
不过其他人就不行了,尤其是赵氏,因为被丁一宁打过一次了,所以她还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