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在他们走后,这里就彻底的陷入了寂寞,除了偶尔清风吹进山林里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这里就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这天晚上河内驶来了一轻舟,小舟上燃起了一盏风灯,摇曳在河水之上。
舟停了,划水的声音便也渐渐的息了。水影之中,一点耀眼的灯光,再晃动。直到有人提着这灯登了岸边。
一件暗紫色的锦袍在风灯一明一暗中若隐若现。他颀长的身体,挺拔的背脊是那么笔直,就如一颗永远都不能被压弯的青松。
他孤寂、桀骜的身影,印在黑夜之中,更显得他那么的落寞。但是那一直朝前的脚步,却是那般的勇往直前,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他穿过了河岸,穿过了那片芦苇荡,快步的朝岛中心的那座房子走去。他的脚步再加快,这种急切的心里,仍是不能改变他在夜里前进的方向。
到了那里,他没有急着去推开门,只是站在院外稍微的等了等,可是这房子里面没有一丝的声音,他有些紧张。但是还是鼓足了勇气进入了院子里。
推开了苏瑾瑜曾经居住过那座房子。男人点燃了这房中的灯,烛光顷刻间充满了这个小屋。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质的面具,手被黑色蚕丝套着。他再四处查找,自己都不知道要找到什么。
他走到了案几那里,便看到了一副没有收起来的画卷,打开那画卷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颤抖不已,眼前好像是雾气一般,弥漫着。
他好像看到了阳光透过这扇窗,照射进来,窗上的格子的影子,印在了地上,印在了这个案几上,女子素手提笔,一笔一笔勾勒出画上的人。
每一笔都写满了,他们之间的故事;每一笔都勾勒出了,他们的思念;每一笔落下的,都是他们心中的真挚情感。
他伸出了手,向那个正在作画的女子抚过去,但是手从那幻影中真的传了过去。那不过是他的幻觉。他有些失落,但是总算是有了她的踪迹,虽然是错过了,但总归是好的。
他又在房间里找到了,一只竹蜻蜓,它还一直立竹签上。他轻轻的碰到那小东西,竹蜻蜓就在半空中颤悠了几下还是停在那里。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男子摘下了面具,放在了案几上,他把那副画给带走了。
这座岛,又变得安静了下来,好像就未曾有人打扰过这里一般。
他们在路上已经走了三天,虽然是一直赶路,但是这外面的景色,小团子可都感觉很新奇。这小家伙都不是按正常作息的时间,休息。他也不在马车上待着了,就在外面和大人一起起着马。由玉香带着他。
直到他看的累了,才肯慢慢的闭上眼睛,睡觉了都要在马背上。然后玉香就把这个小鬼头,报给了苏瑾瑜。让他在马车上睡觉。
这个小鬼头,也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不然这一天都能听到他的欢歌笑语。因为看到了小团子这样高兴,惹得苏瑾瑜也跟着开心了起来。她这几天,嘴也都合不上了。
他们走到了一座城里了,连着几天的赶路,马和人都有疲倦了,尤其是小团子和苏瑾瑜。他们是这里体质相对最弱的人,经不起这连着赶路。即使坐在马车上,仍是很消耗自己的气力。
他们来到城里,几个人就入住在了一座县城里,苏瑾瑜是感觉真的很累了,小团子虽然还是有些亢奋,但是能看出来,这个孩子相对来说也是挺累了。
他们刚刚进城的时候,这些人当地人,就会对他们投来一些异样的眼神。那目光并不是太有善。
街上的情景也有些萧条,虽然苏瑾瑜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她知道,这里原来一定不是这个样子的。
路面有些凄凉,本来两边都应该是叫卖的小摊贩,但是这里却没有那种盛世的样子。这里就好像是刚刚被洗劫过一般。
路上的行人又少,三三两两的路人,看到了他们这一行人走了进来,这些人都放下了眼前的事情,都瞩目看着他们。这些路人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总是带着提防的目光。
苏瑾瑜撩起了车帘,她也同样感觉到了这些人的不善目光。她也感觉有些奇怪。
“玉香,让平安,进来吧。”苏瑾瑜对骑在马上的玉香说道。
玉香下马,把小平安放下来准备送到了马车上的时候,小平安这个时候,却跑了出去。
他的目光就看到了路边,一个婆婆手里拿着的风转。小平安什么都不懂,他就自己跑过去了,别看人小,这跑步的速度都是在一眨眼之间。
玉香就一转身的时候,平安已经跑了过去。而她却一下找不到平安了。
苏瑾瑜知道了平安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不见了,她心中骤然一颤,连忙从马车上下来了,忽地感觉脚没有站稳,天旋地转的感觉。多亏让随后从马车上出来的琴箫给接住了,才不至于倒在了地上。
苏瑾瑜立刻就振作了起来,她跑到了街上去叫平安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答她。苏瑾瑜的心真的慌了,琴箫走过来拉住她,然后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相信我,一定会把平安给找回来的。”
琴箫给玉香使了一个眼色,玉香会意,连忙几下快速的消息在街道上。苏瑾瑜不知道琴箫这样说,是在安慰她还是真的能找到了平安,但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放弃呢。
苏瑾瑜是不停的喊,不停的找,如果不让她这样做的话,她就停不下来,会一时坐卧不安起来。
可是她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孩子就在一眨眼间,不知了去向,在众人的目光中,就消失了吗?
苏瑾瑜都急哭了,她宁可自己遇到了危险,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被恶人掳走。
就在她精神要趋于疯狂的时候,苏瑾瑜便感觉背后被人轻轻一拍,她便失去了知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