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把他们两个人冲散了,他们就如一粒沙石,在人群的洪流中,跟着随波逐流。
苏瑾瑜想要摆脱这些大军,于是她就选择的另外一个方向,和这些大军相反的方向去走。
好不容易自己从这“洪流”中摆脱,她急忙逃避,避免再次被卷进这大潮来,却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也是多亏这个人一挡,才没有让自己倒在了地上。苏瑾瑜刚想要抬头看看这个人,这一抬头便看到了他的容貌。
他白皙胜雪的肤色,甚至比自己的还要好,感觉好有弹性。双眉英挺却又不失那种异性的霸气,即使那双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但丝毫不减他那英俊的容颜。那眼下的鼻翼坚挺,下面的薄唇轮廓鲜明,这样的美男,惊为天人。
就是他和原来见到的那个白灼竟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只是白灼较为阴柔,而这个人却在这份惊艳下,透着一股的英伟感觉。
“你还好吧!”他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是感觉很有安全感,让人放心。
“嗯。你没事吧?”苏瑾瑜连忙问道,因为刚才可是她撞的人。
“没关系。”他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闭上的。
“你看不到吗?”苏瑾瑜立刻问道。
他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就好像是开着夜里的荷花,静静的,却很优雅。
“我看不到。”
“那这么乱,你还出来?你的家人呢?”苏瑾瑜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却带着一种责备的感觉。
“我没有家人。”他回答的很干脆,苏瑾瑜怔怔的看着他。
他们居然还有一些相似的,为什么当她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她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再涌动。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来源于哪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看着他,就好像他们之间已经认识了很久。
“那我送你回去吧。”苏瑾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想要这样说。
“好啊!”他对苏瑾瑜还是微微的一笑。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他好像都知道苏瑾瑜是在哪。他的脸一直都盯着她的。
“那好你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
苏瑾瑜把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于是一个人在前一个人在后,他们两个人就在大街上来回的穿梭躲避着行人。
两个人在路上,根本不用过多的话,他们彼此好像不用言语就可以交流。等到了一片竹林,终于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已经远离了那些喧嚣的人群。
苏瑾瑜带着他还在往竹林中走,直到眼前看到了那一座屋子,苏瑾瑜知道他的家到了。
于是她就笑着对他说道:
“你的家到了!”
“嗯!”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苏瑾瑜都感觉自己是多此一举,好像他根本就不用外人带路,自己就能找到。她有些后悔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苏瑾瑜这个时候,便问道。
“琴箫。古琴的琴,竹箫的箫。”
“这名字真好听,不过这个好听是用耳朵品出来的。”苏瑾瑜指的是乐器。
“嗯!”他笑着又轻轻的回了一句。
“我叫,尚明月。”苏瑾瑜还没有等他问的时候,自己便先说了。
琴箫点点头。什么时候他都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的家到了,我就把你送到这里吧。”苏瑾瑜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旁上拿了下来,让他去碰那门,看着他熟练的把门给打开了,她才要离开。
“明月姑娘,不进来坐一坐吗?”
苏瑾瑜刚刚转身的时候,就被琴箫给叫住了。苏瑾瑜看了看天,想了想,便说道:
“不了,天太晚了!”
“真的不来坐坐了吗?”琴箫再次开口问道。
月光洒在了他的身上,整个月华的光彩都不及他一个微笑那般的动人,再美的景色,也不过是为了衬托他的存在。
苏瑾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想要同意,她的脚已经迈向了那所房子。
这天太黑了,难道就要进入他的家中吗?她知道那是不对的,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苏瑾瑜进入了这院子里,这个院子别有雅致感。庭院有一个小荷塘,那上面还有莲叶,可惜不是时节,这里的花还没有开,不然这里会很美的。月下荷塘,哪一处不是幽静雅致的画面。
即使这里缺少了完美,但依旧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幽静之所,月光带着清水一般的余晖,倾泻在琴箫的脸上,让人无法形容的美。他就静静的立在那里,随着苏瑾瑜的动而动。
有的时候,苏瑾瑜都认为他是能看到的。
“你到底能不能看到?”苏瑾瑜到底是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还是问了出来。
“说看不到,也是看不到,但是说能看到,也是能看到!”
“噢?此话是何道理?”她眨着大眼睛问道。
“你们看东西是用眼睛,而我看东西是用心。”
苏瑾瑜点点头,她觉得这话是有道理的,用眼睛看的是表象,而用心去看的就是本质。他们这些明眼人,多少都是被这表现给蒙蔽了,遮挡了才看不到本质的东西。
“明月,你是一个孤独的人。”琴箫继续说着,他走到了那荷塘下的凉亭边,坐了下来。这娴熟的动作,真的让人认为他不是一个瞎子。
“啊?你为什么这么说?”苏瑾瑜立刻就好奇的问道。
“因为你有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灵魂。”
“哦?每个人都不一样,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可以被另外一个人取代,谁不是独一无二的。”
“可你不一样,你不也是取代了别人了吗?”琴箫的一句话,让苏瑾瑜发抖,她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秘密她相信只有戎王一个人知道,但是戎王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她却不知道。至少戎王是她的故人,但是这个人她素昧平生,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他会知道?
“我是谁不重要,其实你应该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要做什么事情,那才是最为重要的。”
琴箫的话,有些让人琢磨不明,但是这让苏瑾瑜是更加的确定,这个人应该知道她的一切。
“你能帮我吗?”苏瑾瑜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