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太难接受这样的事实了，可……
我也不是没往这方面猜测过，但真的验证后，还是会觉得难受。
楚郁端起水杯给我，道：“喝口水吧。”
我诧异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微微蹙眉，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
只是觉得他鲜少会这样主动关心别人，更别提主动和人说话了。
我接过水杯，喝了口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些。
那边，楚郁已经收起怀表，“短时间内，再做催眠，对你来说是没有用的。”
“那我要怎么办……”
他没回答我。
一片安静里，沈子宴揽着我的肩膀，带我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思绪一片混乱。
但直到最后，我也没能理清楚。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黑眼圈，在沈子宴的阻拦下去了公司。
栾氏集团股票已经崩盘，再谈的项目与合作几乎全部被解约。
我这个董事长，即使只是个花瓶，现在也得拿出去摆着。
何况……
我也想努力做点什么。
毕竟这件事是因为我才发生的。
如果那时候再小心一点就好了。
我想到当时紧张的场景，就一阵头皮发麻，不知道为什么N87会恰好在那个时候发作，而刚好又有一个带着摄影机的记者路过，拍下了这个画面。
一切巧合的不像是巧合。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就已经着手去处理栾氏集团的事务。
因为栾氏集团股市崩盘，不少高层离职或者被挖走，几乎没有项目能够运转。
好在财务这边都是栾青瑜的心腹，部门暂时还没有过大的动荡。
但栾青瑜的人我也不是很放心。
他在的时候，这些人可能会听从他的命令，他不在，就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对栾氏集团真心了。
因为这个，我特意把付雯调到了财务部去做主管。
对我这决定，财务部和人事部那边也没什么人有意见。
毕竟现在的栾氏集团，在他们眼中，就犹如一盘散沙。
付雯学习能力不错，在财务部做了两天，也算安稳。
我这边因为有沈家在，股市也渐渐回升，网络上的谣言也都尽力压了下去。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暴风雨都快要结束的时候，付雯过来告诉我，财务部出事了。
我第一反应还是以为上次的事情影响到了财务，出现了重大的财务危机。
然而，她却告诉我，栾氏集团的资金流向有问题……
我怔了几秒，问她：“你说什么？”
“董事长。”她在公司里，规规矩矩的叫我的职务名称，“栾氏集团自从今年创立开始，每个月都会有一笔资金流向一个陌生的账户。”
“让技术部去查IP了吗？”
“我去问过总监了。”说到这里，付雯的表情变得有几分怪异。
我察觉出她表情的异常，问道：“怎么了？总监怎么说？”
这事儿我觉得挺奇怪的。
因为财务总监虽然是栾青瑜的人，但我毕竟是名义上的董事长，又是栾青瑜的亲妹妹。
栾氏集团的财务部出了问题，他没道理完完全全的瞒着我。
“总监说……这事儿让我不要碰，让您也不要多问。”
“让我不要问？徐总监原话是这么说的？”
“是。”付雯表情为难，“您看您的意见……是要查吗？”
“你先去工作，我再考虑考虑，既然徐总监那边不让你查，就先不查吧。”
“好，我知道了。”
付雯出去后，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想了半天，纠结了半天，最终也没给徐总监打电话。
而是把电话打给了栾青瑜。
他在栾氏集团这么久，以他的能力，绝不可能察觉不到财务上的问题。
除非，这是他纵容，或者是他故意授意的。
但不管怎样，我都得问一下，因为付雯拿过来的数据，实在是一笔令常人无法想象的巨资。
电话接通，传来栾青瑜温和的声音：“俏俏，怎么了？”
“哥哥，我有件事要问你。”
“嗯？”
“栾氏集团的财务部有个问题。”我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自然些，“我让人去查的时候，说是不让查，也让我不要问。如果只是徐总监，没有别人的意思，他应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吧？”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
半晌后，他仍然没说话，最终是我按捺不住，问他：“那个账号是你的吗？”
“是。”
我以为他之前沉默那么久，是要反驳或者不承认了。
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干脆利落，“那个账户是我的，每个月的钱，也确实是我拿去了，你现在要以栾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和我追究这件事吗？”
我愣了一秒。
说实话，最初付雯只告诉我财务状况有问题的时候，我只想搞清楚是哪部分出了问题。
知道是栾青瑜，我也没想过后面要怎么办。
可现在，他清清楚楚的把话题挑明了，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话都问到这里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怎么办？
我不知道。
我茫然了几秒，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栾家现在不缺钱，而且我们……”
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要钱，自然是有我的用处，你只要安安心心度过这次剩余的风波，好好做好这个董事长就好了，其余的，不用你担心。”
他这样一说，我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你……在瞒着我，做什么？”
电话那边，传来栾青瑜低低地叹气声。
“俏俏，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好，你的聪明，应该用在正确的地方。”
“正确的地方？那什么是正确的地方，什么是错误的地方？”
“你不该去找楚郁的。”
原来他知道。
这事儿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既然他提起来，我就直接开口：“是，我是想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被选中，成为代替眉姣姣的那个人，我现在甚至都在怀疑，当初我和你的DNA检测报告，是真的吗？”
“其实我们两个，是不是连血缘关系都没有？我和栾家根本就没有关系？我只是苏晴、应雨竹她们中的一个？和她们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