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叶婵娟带“眉姣姣”进别墅，自然是要跟栾鸿光报备的。
栾赢尔算是发现了，栾鸿光所谓的留在临城就是给她玩儿的障眼法。
可笑这个机会竟然还是她给的。
栾鸿光听完叶婵娟的解释，对她的决定不置可否。
但是见到“眉姣姣”，他还是不自觉皱起眉。
原因无他，“眉姣姣”跟栾赢尔太像了，让他见到就觉得不舒服。
叶婵娟又开始给她讲他们现在进行的实验，开始给她画饼，大展宏图。
“眉姣姣”一副我不听你吹的样子，淡淡地笑，“如果可以，我能参观一下你们的实验室吗？”
两人的脸色都是一变，看着“眉姣姣”的眼神充满警惕。
“眉姣姣”挑眉，“怎么，你们还担心我使坏不成？我的命都握在你们手里。”
那倒也是。
叶婵娟和栾鸿光对视一眼，栾鸿光点头：
“正好我也想问问进展到哪一步了，走吧。”
这正合栾赢尔的意，她弯唇跟上。
看得出来，栾鸿光确实很尊重姜和贵，进实验室之前还摁了一下呼叫铃。
“姜先生，我进来了？”
里面没有人应答。
栾鸿光蹙了蹙眉，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以往过来摁铃，要么是卡在他休息的点，他会说一声进，要么是他正在实验，会不耐烦地吼一句“滚”。
就是不管怎么样，里面一定是有回应的。
像这样的死寂，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情形。
栾鸿光又摁了两下，“先生？”
依旧无人回答。
栾鸿光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当即做了一个手势，暗处忽然窜出来两个人。
“家主。”
“眉姣姣”挑眉，啧，居然是称呼的“家主”么？
栾鸿光真是半点不收敛呐。
“姜和贵呢？”
两人对视一眼后同时摇头，“没见他出来过。”
叶婵娟抿唇，“不会是实验出了什么问题，姜和贵他……”
这话一出，栾鸿光的眼神几乎瞬间就沉了下去。
“备用钥匙呢？去取！”
“是！”
“眉姣姣”自始至终立在一旁，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适时的说上两句风凉话：
“啧，好在我来了，不然还真是被你们忽悠了。”
“闭嘴！”栾鸿光怒声咆哮。
就差最后一步了，他绝对不允许有丝毫的差！。
叶婵娟也是脸色不好地瞪了“眉姣姣”一眼，示意她别添乱。
备用钥匙很快取来，实验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预料中的命案现场没有出现，但取而代之却是干干净净的实验室。
干净到仿佛这个实验室刚开，此前从来没有待过人一般。
栾鸿光和叶婵娟一下冲了进去，“人呢！”
“眉姣姣”不紧不慢地紧随其后，她顺手取下备用钥匙，进门的那一刻摁了门边一个按钮，大门应声关闭。
栾鸿光和叶婵娟同时转过头来，栾鸿光目眦欲裂：
“你干什……”
最后的“么”字忽然卡在喉咙了，在没有一点声响。
原因无他，他面前的“眉姣姣”忽然举着一把掌中枪对准了他的眉心。
她嘴角依然还带着弧度，但已经全然不是眉姣姣的那种温婉浅笑，反而带上了几分残忍。
“家主？栾鸿光，够风光啊。”
栾鸿光脸色难看，他忽然明白什么，双眸死死地盯着她：
“你不是眉姣姣，你、你是……”
“栾赢尔。”
栾赢尔替他回答了，满意地看到那一瞬间，栾鸿光及他身侧的叶婵娟同时变了脸色。
“叶婵娟，我的演技怎么样？不输给你吧？都没被你看出来我是栾赢尔。”
其实她演技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叶婵娟他们本身对于眉姣姣就没有多了解。
叶婵娟也随身带了配枪，她当下掏了出来直指栾赢尔。
“栾赢尔你别乱来！要是我爸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栾赢尔笑眯了眼，“那我们试试看啊，你说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不、不要！”
栾赢尔只是稍稍抬了一下掌中枪的角度，栾鸿光已经一下惊叫出声。
“尔尔，我们有什么事可以商量！”
“商量？你当初对我下毒手的时候可没跟我商量。”
栾赢尔冷笑着，一句话便拆穿了栾鸿光的真面目。
栾鸿光脸色青白变化，看着栾赢尔的眼神更是晦暗不明。
“你，你都知道了？”
“你觉得呢？”
栾赢尔看向朝她举枪的叶婵娟，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在我和叶婵娟之间，你的选择似乎永远都是叶婵娟。直到知道真相那一刻，我明白了，因为她比我听话。”
她说话的时候，眼底略过大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苦涩。
“你要的根本不是一个惊才绝艳能带领栾家达到全盛的家主，你要的只是一个足够听话的傀儡，因为尝过权势滋味的你，再也不愿意向别人俯首称臣！”
所以她栾赢尔从一出生便注定了不抛弃，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够好，恰恰是因为她太优秀了！
她所有的努力，都是把她逼向死亡的推手！
于是有了五岁那年的悲剧！
哈哈！可笑她栾赢尔自以为掌控一切，到头来却是被自己至亲之人算计至此！
栾鸿光低着头，半晌后忽然抬头，表情已经变得狰狞：
“是！谁让你是我掌控栾家的阻碍！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手下留情没要你的命！”
“你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手下留情？若不是我设计让自己沉睡，衍生出第二人格栾俏带麻痹了你的神经，我早就死了！”
手下留情？他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
仁慈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她！
“那你就去死！你为什么还要活着？栾赢尔，你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你看看外面多少人畏惧你！多少人厌恶你！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期待你的降生！你早该死了！”
栾鸿光也是真的疯魔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竟然还能说得出这么恶毒的话。
栾赢尔闭了闭眼，她也不明白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竟然还会失望。
再睁眼的时候，栾赢尔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多余的废话了，曾经她就是输在仁慈，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她忽然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