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亮。
就好像本来已经是走投无路的绝境之地，忽然发现了桃花源一样。
我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看着那份文件，对厉景晨的心情有些复杂，“你这个时候，把这块地给我，目标未免太大了些，你应该猜得出来，那场火能烧的那么大，就绝对不只是为了摧毁实验室里的东西那么简单的。”
要的不是摧毁，而是震慑。
如同栾青瑜几次劝我的话一样，让我不要再继续研究下去了。
可是，为什么？
是什么人？
我想不明白。
“既然你隐秘的做，也总能被发现，不然就光明正大的来，顺便还可以利用栾氏集团的知名度招揽人才，在栾氏集团开创科研公司，专门研发。”厉景晨道。
“你还真是……比我还疯狂。”
我只想过悄悄的研发出N87抑制剂就好，只要能研发出东西，我就心满意足了。
实验室被烧毁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怎么重建实验室。
但想是一回事，真的想做，太难了。
本来实验器材和数据都那么复杂，一时半刻，再找新的地点，也不容易。
栾家实验室在京大数十年，都不曾曝光，多少人想窥探栾家实验室的秘密，最终也只能无功而返。
而在我手里，只因为一个N87，这么多年，栾家实验室的心血，几乎付之一炬。
我何尝不恨？
“优柔寡断是不可能成功的，栾小姐，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这样，不如背水一战。”
背水一战。
我无奈的笑：“除了背水一战，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没回答我，只是把签了字的文件递到我面前，示意我签字。
我再不犹豫，拿了签字笔，签了字，合同一人一份，我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敌人在暗，我在明，如果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不如迎面痛击。
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直到我签完字，厉景晨收起文件，才问我：“你和沈家那位订婚的消息……是真的？”
“双方官网不是都发了声明了吗？这还能有假？”
“你也太乱来了。”他挑眉，“不过，我倒是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我一脸迷惑。
“你还真是豁得出去，他可是沈子宴一母同胞的哥哥，这京城你选谁订婚结婚，都没人说你半句话，偏偏是他，是你孩子的伯伯。”
“那又怎样？”我无动于衷。
“只要你不在意，确实不能怎样，行吧，东风给你送到了，将来……别忘了我厉家就好。”
他轻声道。
我抿了抿唇，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那份文件，微微的笑了一下，“但愿我的选择没有错，也但愿你的眼光没有错。”
否则，迎接栾家和厉家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如同十七年前一样。
刚刚公开订婚消息的时候，服务器已经几次崩溃，我手机因为静音，也错过了无数未接来电。
我翻了翻，除了栾青瑜眉姣姣的，还有一堆没备注的人外，居然意外的看到了陆辰华的。
我想了想，还是给陆辰华拨了电话过去。
“有事？”
“你和沈莫寒订婚？”他一句话劈头盖脸的问过来。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你在巴黎，也没和我领证啊，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婚礼而已。”
隔着电话，我都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栾俏！早知道你这么疯，我就不该放你回国的！”
“已经晚了，何况，是你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没有你，我会去巴黎吗？”
那样，沈子宴也不会跟过去。
我也不至于看到他为了N87 ，委曲求全的让自己和艾菲家族的小姐订婚。
平心而论，艾菲家族的那位胡荣华小姐，都已经年近三十了。
要说她以前年轻的时候，和沈子宴有点什么，也许我还相信。
毕竟生活又不是狗血总裁文，什么男主对女主一心一意的。
所以我们认识以前，他有什么风流债，都跟我没关系。
只要认识我以后，没再搞出事情来就可以。
以沈子宴的相貌和能力，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巴黎，想嫁给他的名媛排着队都数不过来。
他至于看上一个胡荣华？
当然……
当初他能看上我，我也觉得是看在我怀了孩子，他可以当上沈家继承人的份上。
后来，觉得还算合适，也就这样吧。
直到现在，我都分不清沈子宴的感情对我到底有几分。
我叹气。
“你留在巴黎，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非要回到那个肮脏又龌龊的地方？！”
“肮脏又龌龊？你是说栾家吗？”我冷笑：“可惜，我生就是栾家的人，我生下来就注定是肮脏又龌龊的，配不上你的喜欢！如果没有别的事，就不要再联系我了。”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把他的号码拉黑。
看到他换了号码打过来，也没接。
这一天，整个京州都变天了。
人人都在议论，栾家大小姐改嫁前任的哥哥的事情。
就连沈家，都亲自让人来了栾家。
我不想出去见人，就在卧室里，眉姣姣看着我，有些无奈。
“俏俏，就算这些事，我和哥哥能替你挡一时，以后你在京州要怎么面对？怎么做人？”
我看着栾氏集团的股票，从电脑上抬起头，看了眉姣姣一眼。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畏手畏脚的性子。”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那次的选秀上。
她给我的感觉，犹如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后来接触久了，才感觉到她也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
“我不是畏手畏脚，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怕了？你们都怕了，因为很可能，十七年前那个将栾家灭门的人，要回来了，是吗？”
我这一两天也没做什么事，全在分析那场火灾。
能知道栾家这么秘密的地方，又不为了栾家实验室的东西，反而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不图利，图的……
就只剩下震慑了。
震慑谁？
栾家人。
栾家如今仅有的三个人：栾青瑜，眉姣姣，和我。
对方真正的目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