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公司，上了乔茹的车，她才看向我，“怎么，不高兴？”
“谁加班会高兴？”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我没说话，看着窗外的风景，脑海里却始终都是沈子宴那张脸，怎么挥都挥不开。
到了约定的酒店，乔茹带我进了包厢。
里面人已经到齐了，四个中年男人，各个都带着女伴。
显得我和乔茹异常另类。
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之前参加商宴，至少场合比这里大，也不是密闭空间，比这样的场合要有安全感许多。
“两位就是沈氏集团的？”
“是，我叫乔茹，这是苏秘书，苏俏。”
问话的那男人眼神盯在我身上，“哥哥比你大几岁，就不客气，叫你小苏了？”
他虽然是问的语气，但一点没问我的意思。
我心底寻思，这不是大几岁，大十几岁都不止吧，快跟我爸一样的年纪了，还自称我哥哥。
我都替他尴尬。
但我也没说什么，脸上维持着笑容，“可以，沈总平常也这么叫我。”
乔茹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微微挑眉。
“小苏还怀着孕呢？”
“是，五个月了，所以不能喝酒。”我一句话把他堵死。
灌酒的事儿，想都别想。
他皱了皱眉，显然不太高兴，“那你在沈氏集团上班，应该很辛苦吧，听说沈总可不是个好相处的。”
“怎么会？其实都是那些媒体误导了，沈总平日里很关爱下属。”
“是吗？”
他哼了一声，站起来拉开椅子，拉着我的胳膊，“来，你怀着孕，坐下说。”
他拉着我胳膊的手湿漉漉的，异常恶心，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抖了抖身子，看向乔茹，却见她已经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微笑看着我。
我看不懂那笑容里的含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肯帮我。
明明我们两个是一起来的。
我心中苦涩，却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抱怨就能解决问题的。
我低下头，坐好后，就避开了那男人的手。
“来，吃菜，对了小苏，不知道你怀孕了，点的菜你看看能不能吃？”
现在是夏末，已经到了吃螃蟹的时节，江城又临海，餐桌上一半海鲜，还有一半大鱼大肉的荤腥。
我看着就觉得腻。
“可以吃，看得出来，李总是个很懂生活和美食的人。”我忍着恶心夸奖。
“小苏果然和我有共同话题！”他凑过来，问我：“小苏啊，你结婚多久了？”
我怔了一下，抿唇，道：“我没结婚。”
他似乎也没想过我会这样回答，明显愣了一秒，接着，眼神便是狂喜。
“小苏。”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紧紧捏住，根本不给我挣脱的机会，“你还这么年轻，事业生活可不能因为一个孩子耽误了啊。”
我动了动胳膊，没能把手抽出来，心里直翻白眼，“李总，您先放开我，可以吗？”
他没松手，反而变本加厉，攀上我的胳膊，“小苏，有些时候吧，人做对选择，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我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住了，嘴上还是说道：“是啊，所以从这么多婚庆公司里，选了和您合作。”
说实话，能和沈氏集团合作，尤其是给沈子宴的订婚典礼亲自策划布置现场的，都不会是什么小公司。
起码是这个行业里的佼佼者。
但我也不知道，我和乔茹怎么运气就这么差，遇见了这么个奇葩。
简直恶心。
但这位置是已经安排好的，也没有多余的位置，我根本没借口换。
在李总再次开口之前，我连忙说：“我怀孕了，有些饿，能边吃饭边谈吗？”
他总算松开了我的手，但眼神还黏在我身上，“当然可以，来，尝尝这醉蟹，都是最新鲜的，还活着。”
他说着，用自己吃过饭的筷子，夹了一只螃蟹，要递给我。
我浑身一机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反应速度，一把抄起碗。
他那螃蟹就掉在了桌子上。
顿时，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乔茹坐在一旁，仍然笑眯眯着，其余三人脸色也不大好看。
那个给我夹螃蟹的李总，脸几乎黑成了炭。
“苏俏！”
他没再腻歪歪的喊我小苏，“你就是一个秘书，有什么脸拒绝？”
“这餐桌上的饭菜，我是可以吃，但也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比如这人，也分什么人能谈，什么人不能谈。
“你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以为你是沈氏集团的人，老子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不就是个秘书？沈子宴让你们两个过来，不就是为了讨好我们哥几个的？”
他说着，也不顾吃饭不吃饭的，直接拉住我肩膀，就来撕扯我衣服。
我顿时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甚至还有沈氏集团的乔茹在，他就敢这么做！
“撕拉——”
衣服被扯坏。
我又恼又怒，“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要是只是言语上说说，我虽然恶心，但也不至于太过生气。
毕竟早在进入职场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但我实在没想到，还有人敢这样直接上手来的。
上次的刘总，至少是在商宴上，最后放下狠话，也没敢怎么样。
更没报复我。
我急得额头冒出了一头汗，慌乱中，抓住乔茹的小臂，“乔茹！快去开门喊人！”
“喊人？你觉得你们能喊到人？”
他说着，就已经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要拉到旁边沙发上去。
“乔茹！”
乔茹还坐在椅子上不动如钟，仿佛没看见这些场景一样。
我拼命挣扎，饭桌边的碗筷掉在地上，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我心里绝望，也不知道为什么乔茹会在这个时候临阵倒戈。
难道真的和李总说的一样，沈子宴让我们两个秘书晚上过来，就是为了……
可论起沈氏集团在江城的地位，怎么会有人敢！
我不可能由着他侮辱我，尤其是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他拉着我走，我挣扎时看见餐桌上还没打开的红酒，直接拎起红酒瓶，“哗啦”一声，一酒瓶砸在了李总脑袋上。
鲜艳的血液，混合着红酒，流淌了一地……